笑得童玉锦的小心肝仿佛颤了一下,哎呀妈呀,帅哥的杀伤力可真不是盖的,挤出个大笑容,“夏大人,慢用!”然后转身就往油锅那边去。
夏子淳见童玉锦逃似的走了,眉角偷偷的扬了扬,他先喝了一口米汤润喉,然后才不急不徐的夹起油条,只见蓬松松的棍子入口口感松脆有韧劲,外脆内松,色黄味香,果然不错!
也许是油炸油条太过香气四溢,也许是夏帅哥的魅力值太高,小小的油条摊子不一会儿就热闹起来,有当值的衙役经过认出了夏子淳,纷纷来给他见礼,整个市集都知道,小小的油炸摊子背景后台雄厚,就连坊场管事多收的五文钱也给退了回来。
哇瑟,果然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呀,这个油炸摊子可以风雨不动的立在这里了,可以放心的赚小钱了。
吃饱喝足的夏候爷要上衙门办公了,临走之前仿佛无意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去?”
童玉锦忙得不可开交,低头边忙连回话,“放心,耽误不了你的午餐!”
“哦……”夏候爷看着连头抬都没抬的女人,再次动了动眉角,这次可不是得意上扬,而是不满,不过人家小娘子连头都没有抬,估计都不知道他生气不满意了,看来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了。
生闷气的夏候爷坐上自己的官骄回衙门了,上骄时嘀咕道,不急,我会让她以夫为天的,会让她以自己为中心的,会让她知道自己一频一动代表什么意思,可是要多久呢!年轻的夏候爷思量了很久,也没理出个头绪。
望亭县
童、卢两家还没有从童玉锦离开的悲伤中缓过来,他们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不,也不算是客,是他们的亲人、家人。
童秀庄看着面前比叫花子还不如的老父、老母亲,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爹呀,娘呀,你们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童老爹见到儿子,老泪纵横,哭诉说道,“三儿啊,我们穿得比以前可好多了!”
“……”
“三儿啊,你是不知道啊,今年大旱,我们当得连衣服都没了,几个小的都光着身子呀,要不是遇到辛大哥,我们怕都饿死了!”童老头边说边把站在边上的辛大民拉了过来,“儿子,快来谢过恩人,要不是他,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还活道,还过得不错”
“是,爹”童秀庄领着家人给辛大民磕了头。
“使不得,使不得,我这点跟小恩人给我儿我女报了大仇来说,不值一提”
童家书见过辛大民,当年他们赶到庆昌府时,昏迷的童玉锦就在他家,连忙多磕了一个头,“辛叔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就是当年的童家大郎”
“是,辛叔!”
“好,好!”辛大民受过童家礼后退到一边,毕竟,人家一大家子久别重逢,还有很多话要说。
童秀庄大哭:“爹……”
“三儿,爹错了,当年爹不该不伸手帮衬一把呀!”
“那个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说啥!”童秀庄抹了一把眼泪浑然不在意,他一直是个神经大条的人。
“就是,爹,你没看三弟过得不错嘛,这宅子比我们镇上的大户都气派,够我们一大家子住了!”童家大伯看着实际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看上去却小二十岁的弟弟,一肚子酸水。
四十岁的童秀庄本来就没有做过多少农活,再加上这些年富足的生活,他比实际年龄至少小五岁,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左右,可是童家大伯他们一直在乡间做农活,风吹日晒,四十五岁的他如同五十五岁的老头,差得太远了。
童家书在边上,本来正在见到爷、奶的激动心情之中,听到这话,眼眯了一下,微微抬头看了看,十多口人,住几天没问题,可看这样子,一旦住进来,很难再……
童秀庄没有想起当年的种种,他得意而志满的说道,“那是,肯定够你们住了!”
连不问事的童氏都皱了眉,伸手捣了捣自己相公,可惜,童秀庄现在只知道显摆,只知道当年你们不是看不起我呀,让你们看看我童秀庄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当家的童玉绣深深叹了一口气,朝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姑姑看了一眼,唉,自家父亲是儿子,爷、奶肯定跟自家住了。
见面的激动还有消退,一大摊子事就来了,童玉绣现在当家主事很有样子了,叫了自己丫头,“菊珍”
“二娘,小的在!”
“把库房里做好的秋衣都拿出来,不够的,姑姑,你家没有有,先借我用一下!”
卢氏笑道,“什么借不借,都是自家人,我让人拿过来!”
“谢过姑姑!”
“你这孩子!”
“菊珍听到了吧!”
“是,二娘”
“永珍”
“二娘”
“赶紧到后厨,安排人手烧水给我爷、奶、伯伯婶子等人洗梳一番,还有赶紧做两桌饭菜!”
“知道了,小的马上就去!”
……
童家爷奶等人看着如大家主母般的小娘子,看着她井井有条的安排事情,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三弟家不仅富裕,还用上了丫头婆子。
童家大伯娘疑惑的问道,“这位小娘子是……”
童秀庄高兴的回道,“我家大娘——玉绣!”
“她是玉绣?”童家大伯娘声音又尖又高。
“不敢认了吧!”童秀庄得意上了,自己家的孩子现在比官家小姐都不差,养得娇贵着呢!
“可不是,当年黑不溜秋的丫头片子,如今都成大家闺秀啦!”童家大伯娘又酸又苦的说道。
童家大伯、二伯家的孩孩子们个个看向自己,此时的他们又黑又瘦,又脏又破,站在地上的脚没有鞋子,脚丫子早就看不到原来的颜色了,再看看对面三叔家的孩子,他们一个个锦衣华服,女孩脚穿镶珍珠绣花鞋,男儿脚蹬皂鞋,富贵之极,他们自卑的看了看自己,都不知觉的缩了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