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夏泰站在那里看着童玉锦肆意转身而走,不动声色。
走了几步的童玉锦没有回头,边走边说道,“欧阳将军,一次支援,得利有三,没有什么机会比这次机会更让人期待了,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们在前面的望鹰嘴等你,只等一柱香的功夫,过期不候!”
出了校场大门,夏小开看着需要彭大丫抱着才能上马的童玉锦问道,“在望鹰嘴等?”
“除了等,你还有办法吗?”童玉锦看着茫茫然的前方反问道。
夏小开没有办法,所以他没办法回答:“……”
童玉锦收回目光对夏小开说道:“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家伙会来的!”
“什么?”夏小开吃了一惊,根本不信。
童玉锦重复回道:“他会来的!”
“如果不来怎么办?”
“如果一柱香后,他不来,我们回头把他绑过来!”
“呃……”
永安府禁军校场公务房
欧阳夏泰的谋士正说道,“将军,是个机会?”
“你认为我该去?”
“是,公子。”
“为了永安府?”
“更为了你自己,公子!”
“我——”
“是,公子,你离开京里三年了,明天又是互调将领的时候,如果有功劳在身,会不会重新进入殿前司或侍卫亲军司?”
“会吗?”
“试过总比不试的好,况且,这是一举三得的事情,公子应当发兵!”
“不会惹麻烦!”
“除了事急从权,擅兴律里确实有‘得便调发’的条文”
欧阳看了看自己的谋士,“让我想想!”
“好,公子”
长兴府的西城门已经被攻破,近三天的厮杀戮战,让长兴府几乎血流成河。
为了资源,为了果腹的粮食,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不休不眠,战争越来激烈。又一个黄昏来临,残阳如血,落日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
常将军已经倒在了垛口,如果不仔细辩看,仿佛已经魂归西天,常夫人咬牙给自己的男人灌了冷水,可是水不知有没有进到他的喉咙里,坚强如常夫人,灌完水后,亲自拿起小旗,指挥女人作战。
副指挥使除了瘸了一只腿,左臂上正插着一支箭,可是他毫不在意,不停的从这个垛口走到那个垛口,北城门不能失在自己手里。
西城门口,万继玉和乔子沛两人跟着厢军副指挥使等人,正合力阻止辽、金之人进城,可是他们太累了,他们熬不过彪悍的游牧民族,他们破了门入了城。
夏子琰死死的盯着对方的头领,他去哪儿,他跟到哪儿,不能一枪结果了你,也要缠死你。
辽部头人看着这样不死不休粘着自己的汉人将军,鹰眼紧眯,竟佯装撤退。
夏琰骑马跟了上去。
永安府某小山口——望鹰嘴
彭大丫对坐在马上的童玉锦说道,“三娘,趁人还没有来,你要不要下来松口气?”
“不要,等人来了,我又上不来浪废时间!”童玉锦两眼一直看着永安城门口的方向,心急如焚。
夏小开舔了舔已开裂开的嘴唇小声问道:“夫人,一柱香过去了,怎么办?”
童玉锦收回目光:“下个府城离这里多远?”
“大概一百里!”
“大丫——”童玉锦叫道。
“三娘!”站在地上的彭大丫抬头回道。
“上马,抓紧时间去一下府城!”
夏小开咬唇:“夫人真在去!”他心想,还来得及吗?
“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放弃!”
“是,夫人!”
彭大丫刚爬上马,不甘心的夏小开再次站到马背上眺望远方,忽然惊喜的大叫,“来了,来了!”
听到来了,童玉锦吐了一口气,把头放到上马的大丫肩头,“太好了!”
长兴府府城中混战成一团。
铺子,民宅,勾栏、瓦市被抢劫烧虏,死伤无数、一片狼籍。
白夫人等人被常夫人安排躲在了废弃的地下河道井里,地下河道井里除了白夫人等人都是老弱病残和孩子,他们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