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说得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实际上可能可行度并不高!”童玉锦说道。
“为何?”
童玉锦回道:“这些都需要律法和人来相辅相成才能完成。”
“相辅相成?”
“对,既要有健全而有力度的律法,又需要有魄力的人来执行,方能成事!”童玉锦知道,这个不是一个公司,也不是一个集团改革,这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土地改革,绝非易事。
“那倒是!”夏琰说道,“本来圣上的意思是要禁止,不过以我看来一上来就禁止怕是不行?”
“禁止不行,可以变相禁止嘛?”童玉锦说道。
“变相?”
“对!”
“比如……”夏琰急着问道。
“比如对商者,对大量交易征收高额契税,对买者,规定买入的土地数量,如果超过一定数量的土地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好像不错!”夏琰边听边思考。
童玉锦笑道:“方法还有很多,我估计你的幕僚会想得比我更全面!”
夏琰笑笑,“那倒未必!”
“不可能,除非他们没有方向,如果定了大致方向,就没有不可能的事!”童玉锦叫道。
夏琰往下探了探身子,撅着嘴亲了童玉锦的头顶,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
“我说中什么了?”童玉锦不解的问道。
“他们没有方向!”
“皇上没定方向吗?”
“皇上当然有,可是……你知道的……”
“哦,我明白了,”童玉锦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确实不可能,据我所知,土地制度分为三类,一是国家土地所有制、二是地主土地所有制、三是个体农民土地所有制。没有那个王朝只有一种体制,一个新的王朝建立后一般都是实行国家土地所有制,以此来巩固自己的王朝基础,其他两类则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来实行的,但他们都会有一个平衡点,如果这个平衡点被打破,这三者之间的矛盾,可不太好调和,大陈朝现在就是第二种情况,土地都被亲、郡王以及其他一些权势之人得了,他们是名符其实的大地主。”
“是这样,皇上很头疼,光祝检秋一人就收缴了近百万亩良田!”夏琰感慨的说道。
“这些土地怎么处置的?”童玉锦感兴趣的问道。
“归还于民!”
“就这样归还?”
“有何不妥?”
童玉锦抿了抿嘴说道:“我觉得吧,归还于民是对的,但皇上应当变相的让土地变成国家所有!”
“国家所有?”夏琰有些惊奇,他也算是大地主之一,只是没那么张扬而以,他对土地变为国家所有,情绪上有些复杂,可想而知,那些真正的大地主阶级得有多抵触。
“对!”
“怎么样才能成为国家所有?”夏琰真是觉得童玉锦提出的事匪夷所思,土地都在私人口袋里,谁会舍得拿出来。
“把没收得来的土地均分给农民,男性达到十八岁,就可以得田,至于得到多少,按各个地方土地的多寡来定,如果按每人百亩来算,二十亩为自留田,可以传给子孙,不得轻易转卖;八十亩为口分田,这个到老死后还给官府,这些田一直到他死,都不得买卖,如果谁买卖,官府立即收回,这样是不是能有效的制止土地买卖?等死后,这些土地归还给官府,这样一直保证大部分土地都在国家手中!”
夏琰本来躺着的,他坐了起来,看着童玉锦久久没有说话,简单的几句话,处处顾大局,件件切中要害,事事避开土地买卖,如果一直按这个思路走下去,土地买卖一定会得到有效扼制。
童玉锦被他看得不自在了,捶了他一拳,“干嘛这样,说话呀!”
小半天后,夏琰简短的回了几个字:“嗯,很对!”
“哇瑟,琰哥,我说了半天,你就在‘恩’后面加了两个字呀?”童玉锦调笑说道。
夏琰满面笑容:“我要是再加几个字,你尾巴岂不是要翘上天了!”
“我那里!”
“还没有!”夏琰抱起童玉锦,把她惹得咯咯直笑。
等两个人闹够了,夏琰才说道,“你刚才说得这些,我想以林久成的名义上禀给圣上!”
“为何?”童玉锦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懂。明白是知道夏琰在保护她,不解的是怎么跟林山长扯上关系了。
“给他两个小孙子铺路吧!”夏琰有意帮衬一直照顾童家的林久成。
“哦,对,还是你想得周到!”童玉锦大乐,果然还是男人,想问题就是比自己想得周到。
“你不怪我吧?”夏琰搂住童玉锦说道。
“我为何要怪你?”
深夜里,窗外有风从树叶的缝隙间荡过来,在五月微暖的夜里显得凉凉的,柔柔的,吹在人身上舒服极了,月光辉似水一般在旷野间流淌,薄薄的轻雾如纱般漂浮起来,朦朦胧胧的,仿佛梦幻般。窗内,一盏守夜的小铜灯,透过夜幕照过来,给这温馨的夜色增添迷人的魅力。
夏琰低沉的男声在这朦胧夜色,似誓言般透着沧桑:“你就平平安安呆在我身边,跟我一起活到老吧!”
“嘿嘿,琰哥又感慨人生了。”童玉锦伸手遮住满眼深情的双眼。
“小女人,还敢调笑你夫君!”被遮住双眼的夏琰压上了自己的小妻子,满腔爱意在初夏的夜里尽情绽放。
京城皇宫
诚嘉帝从右手边拿了批过的折子,对着宋、韩二人说道,“这折子上的内容是你们一起商议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