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又行感激童玉锦带他到大岭山,因为大岭山一行,让他官升多级,虽然觉得一个女人问男人的政务有些不妥,但他还是准备作答,不仅如此,还准备很实诚的作答,他确信这些话一定会传到夏琰耳朵里,传到夏琰耳朵里,就等于传到了圣上的耳朵,一些自己不敢在圣上面前直接说的话,他想对着童玉锦说道说道,让它传到圣上耳朵里,那曾想童玉锦几乎没问几句自己的事,大部时候都在问他的前上司马恩泰马大人。
方又行老实的回道:“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哦,那正常,毕竟官升八级,很多过程你都没有经历过,上手是有难度!”童玉锦点点头说道。
方又行没有想到童玉锦说话会这么说到点子上,连忙点头,“是这样,所以我准备跟圣上说说,让其他人代尚书一职。”
童玉锦几不可见的细细盯了方又行,看他说得并不像场面话,暗暗点了点头,果然是做实事的人,知道自己不足在哪里,不过她不关心这个,她问道,“你的前上司马恩泰马大人,这个人给你什么印象?”
“给我?”方又行没想到童玉锦问这个,一时愣住了。
“是!”
方大人觉得说实话不妥,说假话更不妥,一时之间有些为难:“这……”
童玉锦看出方又行的犹豫,笑道:“方大人实话实说,我保证不外传。”
“外传也没系,”方又行想了一下笑道,“他这人给人第一感觉,板正、威严!”
“具体点?”
方大人回道:“刻板的很,什么事都一字一板,按规矩办事,事事亲历亲为,不辞劳苦!”
童玉锦摇头笑笑,剥开方又行的字面意思:“其实,很多人并不喜欢按规矩办事,也不喜欢他的不辞劳苦,是吧?”
方又行再次笑笑:“夫人说得是。”
事事亲历亲为,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把权,不放手权力,可能是官瘾,更可能是不让其它人有机会得到好处,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怕,跟独裁差不多了。
童玉锦继续说道:“你在他手下十年了,不可能就这点印象吧?”
“差不多吧!”
“不可能!”童玉锦摇了摇头,“你和他在公署每天都见到吗?”
“不能!”
“那大概多久见一次?”
方又行回道:“一个月见两次!”
“初一、十五,为什么见这么少?”童玉锦不解。
方又行回道:“户部左曹有独立的办事公署。”
童玉锦明白了:“原来如此,那平时,你有跟他在一起吃过饭吗,一起逛过青楼吗?”
不仅方大人被问得傻眼了,边上一对说话的夫人和方伶俐也傻眼了,停止了说话,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笑笑,“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她站起来,对他们说道,“方大人,方便到外面走廊里说话吗,又凉快,又不打扰其他人。”
方又行只愣了一下,就站了起来,为何同意跟童玉锦出去,他意识到童玉锦是一个讼师,她这样问似乎在为夏候爷办什么事,可是自己今天不来,她又不找自己,看来是临时起意想了解一些关于马恩泰的事。
不得不说,方又行真相了,童玉锦是临时起意随便问了问这个夏琰和赵之仪难啃的骨头。
走到走廊有风之处,方大人笑笑,“能跟户部马大人吃饭,那真如天上下红雨——难得一见,至于说一起去青楼更无可能!”
“也就是说,他并不接受下属官员讨好、贿赂。”童玉锦说道。
方大人笑道:“可以这样说!”
童玉锦还是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跟他一桌吃过饭?”
“嗯,有过!”方又行点头。
“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
“不知道你要问那些方面?”
童玉锦说道:“比如那只手拿筷子!”
方又行吹风的脸转过来,“你想问他是不是左撇子?”
“对,方大人聪明!”
方又行摇头,“没见过,但是我进京的第一年,走门路时,恍乎听什么人说过,马大人左手写字比右手好。”
“……”童玉锦觉得眼前一亮。
方又行又说道:“可是等我正式入职户部后,却从没听人提起过这事,有一年,我好奇,在餐桌上问了某个官员,那个官员说道,他从未见过马大人左手会写字。”
“为何?”
“他经常送文件或是禀事到尚书公务房,跟马大人接触的机会较多,他说没有,那可能真没有。”方大人解释说道。
童玉锦说道:“这位官员是不是管勾或是主薄之类的人?”
“差不多!”
童玉锦叹口气:“那还真是个经常打交道的人,可你也恍乎听说过,想得起来听谁说过吗?”
“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没往心里去,只是听了一耳朵,实在记不起了。”方又行想了想之后摇头说道。
“马大人的事,你还听说过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