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听说……”内侍微抬头看向圣上。
诚嘉帝抬眼,“说——”
“是,圣上,听说,有人看到梁王的马车了,不过马车又回去了!”
诚嘉帝轻蔑一笑,“我猜他也没脸过来求朕!”
“那倒是!”
回到梁王府的梁王被几个老王爷围住了,“老九啊,圣上是不是要拿你开刀?”
梁王没吭声,抿着嘴不知想着什么。
“老九啊,这可如何是好啊,要是颁布均田制,我们的损失大得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九,你有没有进宫跟皇上说说,怡心园就是宗族、世家贵族们寻乐子的地方,这有什么好封的。那朝那代没有……”
……
梁王一直等他们说够了,才开口,“我会找机会的!”
被封的怡心园,里面的仆从等一、两百人,都关押在了大理寺。
是不是很有意思?直接越过刑部,就到了大理寺。
可能有些人不太明白,到大理寺就到大理寺,难道有什么讲究?
当然。刑部相当于天朝的公安,大理寺相当于检察院,御史台相当于法院,一般案件过程是这样的,分为立案、审案,裁决这三大步骤,案件的第一步骤一般是由刑部负责;审案由大理寺负责;裁决由御史台执行。可是夏琰等人把案子直接略过了刑部,到了大理寺,这其实是不合规则的,但是我们知道,在封建社会,特权、君制凌驾于上律法之上,略过刑部,只要皇上本人不说话,三省的人不说话,刑部也只能干瞪眼,夏琰等人实际上在行刑部的职责,这就是特权。
深夜中,刑部尚书和梁王会了一面,葛大人说道,“梁王,你看到了,我也无能为力!”
梁王阴鸷的回道:“我知道!”
葛大人不放心的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梁王阴测测的一笑:“跟人学打官司!”
“……”
梁王轻蔑的笑道:“他们不是会打官司吗,我也打,让姓萧的罪名板上钉钉,看他们还怎么办!”
“王爷,是不是不妥?”葛大人年纪大了,做事很保守,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前文中我们提到的三司会审,葛大人几乎都是让左侍郎去了,一真是年纪大,二是,他的派系与夏琰不同,不掺和夏琰的事。
梁王眯眼,“不给我留面子,那就别怪我手狠了!”
葛大人摇了摇头,“王爷,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梁王看了一眼葛大人,什么也没说,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事跟女人没关系。
工部侍郎宅第
董大人坐在正堂首位,一脸严肃,板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老二,”
“父亲,儿子在!”董正仁见老父问话,连忙上前一步。
董大人问道:“那地方被封了,知道吧?”
董正仁低头,声音不高:“知道,父亲,整个京里的人都在拍手称快!”
“不——”
听到老父否定的口气,董正仁惊讶抬头:“父亲?”
“那些享乐的人不会称快!”董大人板正的回道。
董正仁又低下头,“是,父亲!”
董大人对儿子说道:“我已经已经向尚书大人申请过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出发了!”
“多谢父亲操劳!”
董大人虽刻板,却爱子,说道:“不必,去修渠通河道也好,忘了京城这些烦心事,等过两年,让你母亲再给你寻个本份踏实的小娘子过日子,再生个孩子,你的人生不会比任何人差!”
听到老父亲说这话,董正仁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想说什么,终于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站在兄弟姐妹当中,继续听父亲讲家风家规,可是他的脑子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夜色中的京城,有些地方灿如白昼,有些地方暗如阴曹地府,比如义庄,比如大狱。
孤只的义庄在秋色中更显得萧瑟,一个裹着头巾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他痴痴的看向放死人的义庄,如一棵树般立在秋夜的风中,过了很久,他才喃喃自语,“这就是你想要的日子?如果你想到的日子是想死,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何必让那些男人污了你去,何必……”风儿把他的话传了很远,也许传到了义庄,义庄陈尸的地方,仿佛有呜咽,仿佛有悲鸣……
开国公府
夏琰拖着倦色回到府里,今天到家童玉锦倒是没有睡觉,夏琰好奇的走到她身边,“做什么?”
童玉锦答非所问:“这段间我们经常吃鸭子!”
夏琰不解的问道:“可跟你手中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童玉锦笑笑,“这两天天气好,我让美珍把这些鸭绒毛蒸了一下,又拿出去爆晒,已经好了,你摸摸,是不是很软绵舒服?”
夏琰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恩,是挺软绵的,你准备拿它做什么?”
“给你做副手套,做个棉裤,做个背心!”童玉锦笑道,“背心已经做好了,现在正在做手套。”
“做这么多?”夏琰笑笑。
“是啊,反正在家里也没事!”来大陈明五、六年了,童玉锦现在的针线活还过得去,美珍帮着裁好,她缝一下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