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庭笑道:“属下是这么认为。”
夏琰低眉敛目的想了一会,“可是还有什么能一击击中梁王呢?”
于文庭捋胡说道:“爷,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他如果能卖粮,也会卖其他,而其他当中,什么最有可能?”
“盐、铁,”夏琰想也没有想就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他自己了惊了一下,“会有这种可能吗?”
于文庭摇了摇头,“这种事要拿到证据才能说事!”
“可是如何才能拿到证据呢?”夏琰揪了揪眉心,“也罢,先放一放吧!”
于文庭说道,“跟着一起放的还有均田制!”
夏琰再次揪眉心,“不管了,我要生儿子!”
于文庭摇头失笑。
梁王别院
梁王正听手下人禀事,“回王爷,夏候爷的人似乎撤了!”
梁王有些不信:“撤了?”
“是,王爷!”
梁王摸了摸下巴,阴戾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后,他说道,“给那图路引,试一试水,看看夏琰究竟是真撤了,还是玩虚的。”
“爷,要是……”
“让那些粮商去!”
“是,爷!”
京里西町瓦市某客栈
那图可仁收到了梁王的路引,拿着路引,他眉头皱起,问道,“大陈朝的秋闱要揭榜了?”
“回将军,听说是,就在明天。”
“明天,难怪!”那图松开了紧凝的眉毛,“让人准备运粮,而我现在应当出现在买粮来京的途中。”
“是,将军!”
京城皇宫
章大人和诚嘉帝正坐在侧殿下棋,臣子和君主下棋,不要说了,不管棋艺好不好,那结果都是不好,诚嘉帝笑道,“章大人为何不避了朕的棋去,白白让朕得了一个黑子。”
“圣上,有时失反而是得!”
诚嘉帝拿着被吃掉的黑子,抬眼看向章大人,笑道,“章大人明白朕的意思了!”
“圣上,臣说得是棋子!”
诚嘉帝悠然一笑,“章大人就算你说得不是棋子,朕也不会怪你。”
章大人见诚嘉帝想知道自己的想法,顿了一下说道:“圣上所滤所思都是极对的。”
诚嘉帝轻嘲,“所滤所思?朕真不想思也不想滤,只想痛痛快快的拉出去几个给铡了,可是……铡几人就能解决问题吗?朕不觉得。”他扔掉手中的所有棋子,离开棋奕桌子。
章大人轻轻的跟在他后面,走出了宫殿,宫殿外,仲秋的天空一片蔚蓝,朵朵白云飘浮其上,悠然自得,让人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安宁了下来。
章大人等诚嘉帝站定后才答道,“圣上英明!”
诚嘉帝自嘲:“朕当然要‘英明’了,不英明,一个冬天,朕的边防线都要被他们清洗一遍,朕的民众将要再次面对战争。”
“圣上所虑极是!”
诚嘉帝轻言轻语,“难道均田制要夭折吗?”
章大人低了低,然后抬起头看了看正在盛年的诚嘉帝,说道:“皇上,改革从来都不是一路平坦的。”
诚嘉帝抬看向辽远的天空,“章大人,那你说还要多久?”
章大人回道:“圣上,或许需要三年五载,或许一个契机,马上就能颁布也说不定。”
“契机?”
“是,圣上!”
诚嘉帝转头看向章大人,章大人微微躬着身子,一脸笑意的面对诚嘉帝的审视,这一对君臣明白‘契机’是什么,是一个让皇家宗室、世袭贵族们说不出话的契机,会有这个契机吗?诚嘉帝在心中问道。
不管诚嘉帝如何焦虑均田制,秋闱之事如火如涂的进行着,终于到了揭榜时刻。
诚嘉十七十月初一,寅时末卯时初,相当于现代凌晨五点时,贡院门口已经挤满了前来看榜的各式人等,包括学子、学子家长、奴仆,赌局之人、榜下捉婿之人,还有好事者,等等不一而足。
有人焦急的叫道,“红榜怎么还没有贴,时辰到了吧?”
“也许还不到,还差小半刻!”
“可是月亮就要下去了,天边已经发白了呀!”
“官府有计时辰的日晷,他们是不会搞错的。”
“哦,那倒也是!”
贡院门口某处
童家书等人在秋霜中有大半个时辰了,几个年轻人忐忑不安的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沉默着,年龄最大的邓如杨甚至还带了个小板凳,坐在小板凳上淡定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