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看着平时温柔、不问家事的童玉锦问起事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沉稳、练达,一句话就让浑不吝的开国公国听话了,暗暗想到,怪不得让三郎敬着,真是个有本事的人,看来外面的传言不虚,那这家她不当,还真是不想当,要是想当,自己可不是她对手,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幸好她识大体不在意这些,否则自己和儿子们怎么过。
吕丛文见到了开国公,说老实话,他已经几年没有正面和开国公及夏琰说过一句话了,自从他发现攀上的开公府并不能让自己飞黄腾达后,他就放弃讨好拍马屁了,再加上夏琰对自己的亲兄弟夏四郎等人也毫不手软,他更歇了走开国公府的门路,每个节日相征性的来一次,除了点头微笑一下,真是好几年没有说过话了。
开国公坐到正厅里,他上前行礼,“丛文见过父亲!”
“不必多礼,坐吧!”吕丛文以为开国公见到他会大骂一顿,没想到竟没有,脸色虽不渝,但还是挺客气,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好的措词竟没有用上。
开国公问道:“最近怎么样?”
“回父亲,还好!”
“和翰林院的同僚相处的还好吧?”
“挺好的!”
开国公继续问道:“我听人说成侍读要升迁了?”
吕丛文有些惊讶,面上不显回道:“小婿并没有听说。”
“哦,你还在翰林院,不知道也正常!”
吕丛文感觉自己一口老血能被岳山气出来,挤了挤笑说道,“是,父亲!”
开国公问到了外孙:“宝弘还好吧!”这是媳妇让他说的,说是暗示,让他把孩子送过来,显然,这个坏女婿并没有听懂。
吕丛文回道:“挺好的!”
开国公随意的问道:“宝弘跟天天差不多大吧!”这实际上是暗示坏女女婿,你不送,我让我儿子治你。
吕丛文没听出开国公话中的玄机,他不知道天天是谁,问道:“天……”
“三郎儿子的乳名!”开国公见吕丛文竟然不知道孙子小名,气得语气重了重。
吕丛文尴尬的拱了拱手:“原来是小世子!”
开国公气得只好往下说:“夏家宅子你住不习惯?”
吕丛文还真跟不上开国公的思维,一会儿问官场,一会儿问儿子,这下终于说到宅子了,只见他眯眯一笑,“多谢父亲,当年丛文初到京里没有积蓄,大婚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住了淑莹的陪嫁宅子,现在终于买了自己的宅子,不能再住到淑莹的宅子了。”
“哦……是嘛!”如果不是童玉锦提醒自己,开国公气得能跳脚,他娘的,有本事,你不要把宅子里的东西搬走啊,奶奶的,气死老子了。
吕丛文终于听出开国公的怒意了,但他浑不在意,只要不和离,一切都让人挑不出错,轻轻一笑:“是,父亲!”
开国公气得直接叫道:“把小妾打发了,让淑莹回去住!”
“父……亲……,那家那户没有小妾,是吧,就是淑莹也是……”吕丛文也在官场上混了不少年,应对起来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竟提醒开国公,他婆娘就是姨娘生的。
“混……”开国公想骂人,可是想着媳妇就站在屏风后面,压着火气说道,“也是,那你去见见淑莹,她要是想回去了,你就带他回去,要是不想,你就自己回去!”
“父亲……”
“赶紧去吧,她在出嫁前的院子里住着,病已经好了!”
“是,父亲!”
吕丛文看着朝自己挥手的岳丈,心想,难道,他们还是不过问淑莹的事,那为何无缘无故的见自己,狐疑的出了正厅,跟着小厮去了夏淑莹的院子。
等吕丛文出了院子,童玉锦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开国公叫道,“温和细语的有用吗?”
“好像没用!”童玉锦回道。
“没用你还让我说”开国公气得要死,挽袖一副想打人的模样。
童玉锦吐了口气,暗暗想到,吕丛文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还是……她叫道,“来人!”
“夫人……”
“按布置好的做!”
“是夫人!”
开国公问道,“你想干什么?”
“试人心!”
“什么意思?”
童玉锦没有回开公国的话径直出了院子。
开公国一头雾水的站在厅里,“怎么跟三郎一样,神神叨叨的!”
在客厅外的主道上,有几个侍卫正聚在一起,仿佛在说些什么,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有声音传出来,“邓大人是不能跟刚才进去的大姑爷是同僚呀?”
“你傻呀,不都是翰林院的!”
“哦,也对。”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听说邓大人要升官了!”
“你怎么知道?”
“单先生说的!”
“他为何对你说这事?”
“还不是邓大人是夫人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