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没有回答,她觉得和君洛川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
而君洛川见她不说话,直接就将她的话当做默认了,右手一抬,手里正握着一张纸,“傅雅,这是什么?你昨天不高兴是不是因为这张纸?”
傅雅抬眉望去,见君洛川手里拿着的赫然是她和傅鑫的dna鉴定报告,她一怒,伸手就要去将鉴定报告抢回来,但是,君洛川的手一动,却没有让她得逞。
“君洛川,给我!”傅雅的整张脸都冷了,昨天在车道上的时候她被君洛川莫名的拦住,而后又被君洛川给带到了他的车里,而她的火红色的跑车则还停在原地,没看到这张纸她都快要忘记那张鉴定报告了,毕竟只是份鉴定报告,并没有在上面写明是谁和谁的鉴定报告,所以,她也懒得去弄回来了,却不料,这张纸出现在了君洛川的手里。
“你鉴定谁了?”君洛川见傅雅动了怒,就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而且,也更加的肯定傅雅昨夜心情不好的原因肯定是跟这张鉴定报告有关。
傅雅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冲动了,这份鉴定报告上面并没有写鉴定者的名字,她担心什么,吸了一口气,道:“这是我的隐私,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至于这张纸你给不给我,我都无所谓了。”
说着,她就要绕过君洛川离开,君洛川却一把拉住了她,不准他走,“是你和你爸爸的?”
傅雅的身子还是震了一震,而正是因为这一震,君洛川就察觉了她心里所想,当即暴怒道:“你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雷子枫怎么就不跟你在一起?这两天你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去酒吧,一个人去雷家,还是说,你怕雷子枫会因为你不是傅家的人而不再和你在一起了?”
“你说够了没?”傅雅是真的被他惹怒了,他竟然时时刻刻都在跟踪她。
邢安躲在车内,看着自家少爷被一个女人这般的训斥,他都不忍心看了,要是让圣德帝国的女孩们知道他们的男神在华夏被一个女人这般的训斥,怕是想杀了这个女人了吧。
“还没有,我说过,如果他给不了你幸福,那就由我来接受,你跟我回圣德帝国!”君洛川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傅雅要走,他此刻哪里还有理智去想傅雅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只想赶紧带着她离开华夏,带着她离开雷子枫。
“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傅雅用力动着手腕,企图从他的大掌里挣脱出来,这可是在华夏,不是在他的圣德帝国,他还真敢强取豪夺了不成。
“随便你喊,喊得越大声越好,让他们看看你是我的女人。”君洛川整张脸都绷得红了一片,说出来的这句话也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想说就说了。
傅雅一愣,抬腿就往君洛川的大腿根部狠狠的踢去,md,竟然敢说她是他的女人,真丝不知羞耻。
君洛川抬手就挡住了傅雅的进攻,同时还扣住她的脚踝,一躬身,便将傅雅整个人抗在了后背上,恼怒地傅雅想将他的脑袋给踢碎了。
“开车。”君洛川扛着傅雅便进了车,朝着坐在驾驶座还未归魂的邢安喝了一声。
邢安赶紧点头,“是。”
这是什么跟什么,他家少爷竟然这么不绅士的将那个女人给抗进来了。
“你再乱动,我就上了你。”君洛川见傅雅还在拼命的挣扎,当即就丢下这句话。
傅雅被他这句露骨的话气得又怒又羞,她只好停止了挣扎,无语道:“我不会跟你走的,就算你现在带我走了,但是,我也会逃回来的,你又何必?”
“你就这么的对雷子枫死心塌地?他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出现在你身边,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要的。”
“难道你就好了吗?”傅雅不答反问,雷子枫在她的心里自然是最好的,他不出现在她身边只不过是因为他昏睡过去了,还没有醒过来。
“至少现在在你身边的男人是我,还有,既然你不是傅家的人,难道你就不想查清楚你到底是谁的孩子吗?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君洛川抛出诱饵。
“这件事情我自己可以搞定,不用你来插手。”
君洛川哦了一声,犀利的眸光紧盯着傅雅,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见到她的眼眸中闪过一秒钟的不安,他勾唇道:“如果你真的能够搞定,又为何昨天的心情会那么糟,还要去酒吧里喝酒?”
“那是我的事情,任是谁发现自己的父亲并不是原来的父亲都会心情不好的。”傅雅冷静的道,既然刚才都已经被君洛川看透了,她也不再瞒着,而且,君洛川并不是华夏人,就算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对她也没有多大的损伤。
“你和傅鑫的关系并不好,要是他真的不是你的爸爸,我想你心里怕是也会高兴的。”君洛川一针见血的道。
“你——”傅雅说了这个字后,将头一甩,冷冷的道:“你知道什么,傅鑫怎么说都养育我二十五年,我伤心一天也是应该的。”
君洛川见傅雅这个表情,更是知道自己猜测对了,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让傅雅心烦的。
“你越是这么说,你昨晚上心烦的原因越不是因为你和傅鑫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君洛川说到这里,语气突然放缓,“小雅,既然雷子枫不能够帮你解决掉你的烦心事,那就跟我说说,我或许能够帮你解决,你看,你的秘密都被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
听到君洛川放得柔缓的声音,傅雅大脑一动,望着君洛川,问道:“你到底是哪个君洛川?”
“这个重要吗?”君洛川原本柔缓的语气又恢复了正常。
傅雅没有回答,她刚才那么问,是因为感觉这个如恶魔般的君洛川有点异样,说出来的那些话,哪里是那个恶魔般的君洛川说得出来的,要是那个温润的君洛川说出来的,她倒是还有几分相信,但是,先前的那一些列的动作都表明,眼前的这个君洛川是那个恶魔般的君洛川。
她如今确实是有件棘手的事情要去处理,原本她想让萧祈然帮忙的,不过,如果她再让萧祈然帮她验证dna的话,萧祈然肯定会对她有所怀疑,而她和傅鑫之间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被君洛川知道了,那这件事情就让君洛川帮她去处理了也未尝不可。
“好,你帮我去验证一下我和这个人的dna。”傅雅说着,便示意君洛川先放开她。
君洛川被傅雅耍过几次,心里虽说是很想相信她说的话,但是,行动上却还是不相信的,“你要拿个什么东西?我帮你拿。”他就是不放开她,他怕放开了她,这个狡猾的女人又耍什么手段给他溜走了。
傅雅见君洛川这般的对自己不放心,耸了耸肩膀,既然已经想着让君洛川帮忙了,她自然是不会想法设法的溜走的,“一个保鲜袋,在我的裤兜里。”
君洛川低头看着傅雅穿着的紧身牛仔裤左右的两个裤兜,皱眉道:“哪边的?”
“左边。”
君洛川腾出一只手,比较小心的不碰触到她的大腿,只是,奈何傅雅的牛仔裤比较紧,他伸出手指去掏东西的时候还是避免不了的碰触到了傅雅的大腿,指尖一碰触,君洛川感觉自己浑身都被一股电流击过一般,他快速的将保鲜袋给拉了出来,而后远离那可以惹火的大腿。
傅雅一直都是看着君洛川的,自然将他刚才的窘态给看入了眼里,心里对他的厌恶倒是少了几分,至少,这个男人还是个正人君子,虽说他有时候说出的话,露骨得让人想杀了他,但是,看得出来,骨子里应该还是很纯情的。
“保鲜袋里面装了一根头发,你再从我头上弄一根下来,帮我去鉴定一下,我和她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傅雅说道。
“好。”君洛川说了这个字后,就对前面的邢安道:“拿把剪刀过来。”
傅雅一惊,脱口而出,“只要一根头发就好了,你拿剪刀做什么?”
“剪啊,笨。”君洛川横了傅雅一眼,眼里全部都是赤裸裸的鄙视。
傅雅却被他这句话和他这个行为给气得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什么,靠,“不用剪刀了,只要弄一根头发下来就行了,你直接拔掉不就好了,还动用剪刀,到底是谁笨。”
君洛川却认真的道:“拔掉的话,头皮会痛,剪刀剪的话,你就会没有感觉。”
傅雅被他这话说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是邢安说了一句话化解了傅雅的围,“少爷,剪刀,给。”
君洛川接过剪刀,这时他倒是松开了傅雅,左手捋下傅雅的一缕黑色发丝,放在手心里,右手拿着把剪刀,左手的拇指和食指还在细细的摩挲着掌心里的黑色发丝。
傅雅见他一动不动,忙催促道:“快点。”
“我看还是换个地方吧,这么好的秀发,剪掉太可惜了。”君洛川说得很认真,手心里捧着的这缕秀发,柔软如水,又带着淡淡的清香,极为的好闻,他是真的舍不得剪掉,即使是剪掉一根,他也舍不得。
傅雅简直想要骂人了,只不过是剪掉一根头发而已,而且,她每天早上梳头的时候不知道会掉下几根呢,看把他给宝贝的,“你不动手的话,那我就动手了。”
☆、184 太难缠了
说着,傅雅抬手就要扯一根头发下来,只是,她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君洛川给扣住了,“我说换个地方,不用头发了。”
“那用什么?”傅雅这句话顺势而问,她是搞不懂君洛川的思维,一根头发都要纠结这么老半天的,真怀疑他的领导能力,难怪败给了自家的枫哥。
“用一根毛发就好了。”说着,君洛川便将傅雅的羽绒外套脱了下来,车内是开着空调的,所以温度比外面要暖和得多。
只是,傅雅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男人,一个除了雷子枫以外的男人脱她的衣服吗?那是不可能的!
“君洛川,你想做什么?”傅雅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得揍在君洛川的左眼上,她刚才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呢,但是,此时却不料,他竟然拿开始脱她的衣服,简直就是禽兽啊,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对他的厌恶感呈直线上升,比先前还要厌恶几分。
“用你的腋毛。”君洛川捂着自己的左眼,语气中透着怒气,黑眸死死的盯着傅雅。
而君洛川这句话刚说出来,傅雅是真想直接将他给扔出车内了,世界上有这么傻x的男人么,不用头发竟然用腋毛,而且用的还是她的,她要是真让他用了她的腋毛去鉴定nda,她就是世界上最傻的那个。
“流氓,色痞。”说着,傅雅毫不犹豫的从自己头上抓了好几根头发下来,狠狠的扔向君洛川。
坐在驾驶座的邢安觉得车内的空气怪异得很,自家少爷的逻辑思维更是怪异得很,他很想下车,不想承认刚才说出那么黄的话的人是他家少爷。
君洛川本来在傅雅骂他流氓、色痞的时候就想反驳的,但是,见傅雅扔给了自己一把头发,他赶紧伸出双手小心的将那几根头发接住,确定自己没有落下一根头发之后,才瞪向傅雅,“全世界最蠢的女人。”
“你才是全世界最蠢的男人,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傅雅本来不是爱和人争吵的人,但是,她实在是被君洛川刚才的那番行为和话语给刺激到了。
“邢安,开车。”君洛川好似不想跟傅雅争论这个问题,给邢安下达完命令之后,又回过头,望了傅雅一眼,如画的眉梢一挑,唇微微的掀动几下。
傅雅就算不懂唇语,但是,此时也看得明白君洛川是在说哪三个字,‘蠢女人’。
她将头往一边甩去,看着窗外的风景,也不愿意去看君洛川那个自以为聪明的蠢男人。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不过,傅雅感觉得到君洛川的视线总是放在她脸上,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无所谓,她不是没有被人注视过,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延长,君洛川的视线还是没有移开,依然放在她的脸上,可就让她有点儿不好受了。
任谁被人盯着看那么久都会心里有点儿不舒服的,于是,她转过头,用极淡的目光望向君洛川,“你打算看多久?”
“看什么看多久?”君洛川疑惑地问道。
傅雅嘴角抽了抽,决定不再说下去,要不然的话,谁也不知道后面的对话内容会是什么,她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和君洛川并排的位置上,这样总行了吧。
只是,她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对,她坐到君洛川身边去了之后,君洛川却别扭着身子,而后就坐到傅雅的对面去了,视线又是盯着傅雅。
傅雅拿眼睛狠狠的瞪着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刚才还要装作听不明白她的话。
“我是为你好,坐我身边很危险的。”君洛川好像是明白了傅雅的意思,耸了耸肩坦白道,刚才傅雅主动坐到他身边,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而且,鼻尖飘过来的若有若无的清香简直是在撩拨着他浑身的细胞,想驱使他犯罪。
“那你就别再盯着我看,再盯着我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傅雅挥了挥自己的小拳头。
君洛川果然闭上了眼睛,而且还狠狠的咬了咬牙,几个字从他的薄唇里钻了出来,“死女人,你再这样对我做可爱的动作,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傅雅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脱臼了,她刚才那个动作叫可爱吗?她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她,虽说她打不过她,但是,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总是会努力去做到的。
在两人斗嘴不断斗嘴的过程中,邢安终于看到了私家医院的大门,忙喊道:“少爷,到了。”
君洛川这才停下了嘴,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他本身就不爱说话,却不料,在傅雅这个死女人的面前,他总是会变得爱说话,他从后面的车座上拿了一顶毛茸茸的白色帽子出来,直接套在傅雅的头上,又拿了一条围巾,几圈就缠在傅雅的脖子上。
“君洛川,你想勒死我。”傅雅用力扯着围巾,他这哪里是在给她戴围巾,简直是在想要勒死她。
君洛川的手一松,将围巾放开了一些,不过,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恶狠狠的,“你猜对了。”
他还是第一次给人戴围巾呢,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戴过围巾,先前是在大街上看到很多女孩子都戴着围巾和帽子,他有兴趣的去买了几顶帽子和几条围巾,他只是想着外面的天气很冷,围巾围紧一点才好。
傅雅觉得他的心情真是阴晴不定,也不抬头和他反驳,自己动手,她是不喜欢围围巾的,只不过,此时她想到的是,她不想让人看到她,故而,她将围巾围上去很多,将大半张脸都遮挡住了,再加上戴着一顶帽子,更加没人认得她出来了。
穿好羽绒服之后,她这才道:“可以下去了。”
君洛川臭着一张脸将车门打开,下了车,也不绅士的等在车门边等傅雅一起下来就直接大步朝着医院门口走去了,还是邢安赶紧走到车门前,一手举起。
傅雅也没有计较君洛川提前走,她还巴不得不和君洛川并肩走呢,下了车之后,她几步便追了过去,走在君洛川的后方,保持着和君洛川三步远的距离。
她其实是可以不用过去的,只是,她不过去看着君洛川将头发样本交给鉴定中心的人,她还真的有点儿不放心,其实,她知道,既然君洛川进来的是这家私人医院,那么,这家私人医院怕和君洛川之间也是有着某种关系的,只要君洛川想在鉴定中做点什么手脚都可以的,不过,她还是决定相信君洛川这么一回。
而且,君洛川根本就不知道另外一根头发是谁的,也没有必要在其中做手脚。
君洛川直接进的是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院长见到君洛川过来了,起先的态度和看到一般的病人的态度一样的,只是,当君洛川出示了一张名片之后,院长立马就站起身来,变得恭敬了。
“明早八点之前我就要得到鉴定结果。”君洛川将一个保鲜袋放在桌上,保鲜袋里面有两根头发,一根头发比较长,另外一根头发只有一点点,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忽略掉,这根很短的就是傅雅的,“这里面有两根头发样本,鉴定他们的dna。”
“是,boss。”院长赶紧应道,虽说要在明早八点之前将dna鉴定结果弄出了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但是,这可是boss亲自过来要求的,他还是第一次见boss,心里激动得很,也很愿意尽最大的努力赶紧将boss交的任务做好。
说着,君洛川转过头看向傅雅,意思是在询问傅雅明早八点那个时间能接受不。
傅雅点点头,萧祈然帮她鉴定她和傅鑫的dna的时候都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而现在是晚上十二点,要让医生们在明早八点之前给出鉴定结果已经是出乎她的意料了,她自然是能够接受的。
君洛川见傅雅点了头,这才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倒是多看了眼前的这个戴着围巾和帽子的女孩几眼,boss吩咐的这件事情怕是跟这个女孩有关,想来这个女孩应该是boss的女朋友或者未婚妻之类的,要不然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何必要麻烦神龙见首不见尾的boss亲自过来,他笑眯着眼睛道:“夫人,放心,明早八点之前肯定将结果给您。”
此时君洛川刚走出院长办公室,听到院长的这句话,他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对跑过来的邢安道:“给这个院长加薪。”
邢安张了张嘴,一副不知所借的模样,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掏出电话给负责华夏私人医院的执行官打了通电话,并将自家少爷的意愿转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