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剑宗有什么事发生吗?”夏木子朝老板问道。
“没听说发生什么事啊。”老板摇头说道,不过他也补充了一句,“流花剑宗这种势力,这么神秘,就算真发生什么事,我们普通老百姓也不会知道的。”
“谢谢了。”夏木子微笑致谢。
“不客气,你们慢吃。”老板转身离开。
“稍等一下。”楚天寒喊住了老板。
“还有什么事么?”老板扭头问道。
“麻烦老板,帮我拿一瓶,你们店最贵的酒。”楚天寒开口。
“最贵的酒?”老板神色诧异,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天寒,似乎在衡量他究竟能否消费的起。
“我们店最贵的酒,一两千一瓶呢。”老板倒也没说楚天寒能不能消费的起,而是报价给他,看他反应。
“拿一瓶过来。”楚天寒无动于衷,一两千算什么,一两万他也喝得起。
“行。”老板点头,客人都这么说了,如果他再犹犹豫豫,反而有点瞧不起人。
很快,一瓶桑国本地,高档品牌白酒,拿了过来。
“你要喝酒?”夏木子好奇问道,实在想不到,楚天寒还有什么闲心喝酒,他不是来找流花剑宗办事的么。
楚天寒没说话,拿起白酒,朝那名穿着破破烂烂的老人走去。
“老先生,多谢你刚才提醒,为了表达感谢,我请你喝杯酒吧。”
楚天寒说话间,自顾坐了下来,目光近距离盯着这名古怪老人,感受到了一股特殊气息,心中不禁微微一凛,这老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武者
有龙,藏于深渊之中,自然,也有武道高人,游戏于红尘之中,不显山不露水,只为随心所欲。
甘三爷,是这样,洛北居士,也是这样。
夏木子看到楚天寒的举动,流露出些许意想不到,老板都说这老人是个疯子,楚天寒还买高价白酒,去请对方喝酒,难道他看出这老人不一般?
夏木子有理由相信,楚天寒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毕竟,楚天寒的身份在那,不可能做些没缘由的事。
老人看了眼楚天寒,依然带着墨镜,黑乎乎一片,让人怀疑,到底能不能看清东西。
“我可没帮你什么,你谢我什么?”
“老先生刚才说,奇木岛乃是乱葬岗,死人才去的地方,这不是提醒我们,不要去那里么?生死攸关的大忙,怎能不好好谢您老。”楚天寒笑着道,给老人斟了一瓶酒。
老人端详着楚天寒片刻,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残缺不齐的大黄牙:“你这年轻人,悟性很高啊,既然你这么说了,这酒,不喝白不喝。”
老人端起酒杯,放在鼻前闻了一下,满脸陶醉之色:“香,真香,你说这好酒,它就是不一样,还没品尝,就要醉人五脏六腑了。”
说完,轻轻品尝了一口,啧啧了嘴巴,陶醉不已。
“老先生是爱酒之人,这白酒虽然也不错,但和真正的好酒,还是没法相比。”楚天寒开口说道,也不谈什么正经事,权当闲聊,以老人的爱好为出发点,一下子把他的胃口吊上来了。
“还有比这更好的酒?”老人兴趣盎然。
“那是自然,以后若有机会,我请老先生去九州喝个够。”
“你是九州来的?”老人闻言,语气突然一变,带着些许激动之色。
“没错。”楚天寒点头。
“九州是个好地方啊,人杰地灵,诞生过诸多惊才绝艳之辈,想当年,我也曾去过九州,不过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在九州会过不少知名人物,若有生之年,能再去一次,也算了结我此生夙愿了。”老人感慨不已。
楚天寒暗暗吃惊,这老人居然在九州,会过不少名人,若是如此,必然一代风云人物。
“现在交通这么方便,老先生若是要去,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以我猜测,老先生总不可能为钱所困。”楚天寒平静说道,虽然这老人穿着破烂,但所散发的气息显露出来,这是一个武者,从他谈吐也能看出来,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既然如此,又怎么会缺钱?
只要这种人物愿意,不知多少武学机构,会花高薪聘请。
“和金钱无关,而是我曾经和一个人有过约定,此生绝不踏入九州半步。”老人面露遗憾之色。
“不知是什么人,与老先生定下的约定?”楚天寒奇怪的问道。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老人摇头,不愿多谈,“这酒我喝了,流花剑宗,你也不去了,其它的就别谈了,还是聊聊其它的吧。”
“老先生,怕是让你失望了,我感谢你,是因为你的提醒,但并不会因为你的提醒,而不去流花剑宗。”楚天寒如实说道,不想期满这个老人。
老人闻言,端酒之手,微微僵硬,凝望楚天寒,语气惊讶的说道:“既然是死人之地,你还要去,不要命了?”
“事关我亲人生命,不得不去。”楚天寒斩钉截铁。
“你这是去复仇?”老先生询问。
“不算。”楚天寒回答道。
“那和其他人目的一样?”老先生又问。
“其它人是什么目的?”楚天寒问道。
老人挥手:“你和那些人,既然不是一路的,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小心搭上性命。”
“这么说来,老先生说流花剑宗,是死人才去的地方,和这些去奇木岛的人目的有关?”楚天寒非常机警,眼中露出锋锐之色。
“你这个年轻人,悟性的确不简单,看似聊天,却暗自兜了一圈子,把我给绕进去了。”
“不敢,只是好奇。”楚天寒微微一笑。
“去奇木岛的人,来自不同势力,所为目的,只有一个,至于这目的是什么,恕我不能多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总之,我是劝你们别去,至于听不听,看你们自己,这些话,就当是我,喝了你的酒,对你的回报了。”
老先生是个讲究人,本可以不说这些,但因为喝了楚天寒的酒,才不得不透露一二。
也可以说,这老头子上了楚天寒的当,真信了他说的,为了感谢提醒之恩,特意请他喝酒。
实际上,楚天寒依然要去,待老人喝了酒后,才表明心中所想,这就逼的老人,不得不回个人情。
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楚天寒已经收获到了很重要的信息,这几天赶往奇木岛的人,为了一个共同目的,而这个目的,不是什么好事,极有可能引起杀戮。
这么多人,杀上流花剑宗,这让楚天寒,内心各种猜疑。
桑国,四大域境,东离是其中之一,而东离最大的势力,便是流花剑宗,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么多势力,皆杀上流花剑宗。
看老人的模样,是不会多说了,楚天寒也就没有再问什么,于是岔开话题,淡淡说道:“在下对武道,也有一点了解,不知老爷子,师承何处?”
“你小子,眼神倒是锋利,连这都能看出来,老头子我都一把年纪,将入黄土之人,师承的地方,早在大世浩劫中,不复存在。”
老人说的平静,却让楚天寒感受到一股波澜壮阔之意。
岁月无情,时代更迭,变幻莫测,多少事于物,都跌宕在浮尘之中。
那些,赫赫有名之人,还有无数势力,在大浪淘沙下,能留下者,少之又少。
又有多少人,如这名老爷子一样,自己还活着,但所属势力,早已不复存在。
楚天寒端起一杯酒,双手握住:“这杯酒,敬老先生的豁达精神。”
说罢,一饮而尽。
“所谓豁达,不过是抗争不了,随波逐流罢了,我是一个失败者,流浪人,似落叶一样,飘到哪儿就是哪儿。”
老人喃喃自语,提着楚天寒送他的白酒,摇摇晃晃,走出了饭店。
楚天寒,双目注视着老人背影,逐渐消失在大街之上。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奈,属于一段人生的无奈。
老人的过往,必然是一段传奇,只是可惜,对方不愿多说。
这天底下,高人不在少数,没见过,不是他们不存在,而是,即便与你擦肩而过,你也未必看出什么。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山。
楚天寒回到了桌前,夏木子充满好奇:“你们聊了什么?”
“这老爷子说,最近这些去奇木岛的,都是为了统一的目的,这目的是什么,他闭口不谈,只是说,会引起杀戮,还让我们别去。”
“你能猜到一些什么吗?”
楚天寒对夏木子大概说了一下,想看她知不知道一些什么。
夏木子闻言,满面惊讶:“流花剑宗是仓离最大的势力,谁敢和他们过不去?”
她也一头雾水,难以想象。
“去一趟就知道了。”
楚天寒不再多想。
吃完饭后,驱车来到码头,已是一点多。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后,一艘游船,便是出现在海面上,破破烂烂,实在算不上多好,估计平时也不靠在这里拉人赚钱,只是偶尔兼职一下。
船上除了船老板和一个帮手之外,便是没有其它人了。
“你们二位得再等等,另外一批人,估计还要十多分钟才能来。”船老板解释道。
楚天寒几人,只能老实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