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听得这话,更是连连磕头道:“老夫人明鉴,一切都是顾姨娘指使的,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信口雌黄!”萧盈柳眉倒竖的骂了木香,又楚楚可怜的看向姚氏道:“还请祖母替姨娘做主,姨娘心善,竟然连一个奴才都欺负到了她的头上了!”
顾氏顺势跪了下来,还未开言,一行泪就先淌了下来,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老夫人明鉴,妾身一向对大小姐视如己出,怎么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呢?妾身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个丫鬟,她居然把这么大一盆脏水泼到了我的身上,还请老夫人为我做主啊。”
听得这话,木香顿时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氏,失声道:“姨娘,您前两日可不是这么说的!”
正文 第七章生父萧鸿
说着,木香急吼吼的从自己贴身的荷包中掏出一锭银子,捧给姚氏道:“老夫人,这就是姨娘给奴婢的好处,不然我一个丫鬟哪里来这么多的钱?”
“银子上又没有记号,谁知道是不是你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来栽赃陷害的呢!”说到这里,萧盈又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萧阮,方才道:“更何况,你可是大姐身边的大丫鬟。”
萧阮原本还坐上壁观,听得她的话,一双水眸里霎时便含了泪,问道:“二妹的意思,是我放火烧了自己的院子,且还央了祖母来做了这一出戏,就为了栽赃嫁祸给顾姨娘么?”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一想到这个孙女儿当时如何的拼死救出自己,姚氏的怒火瞬间便被点燃。
见萧盈想要开口说话,顿时便怒道:“行了,自己的官司都断不清楚,还好意思嫁祸给别人。若是教书先生教不会你基本的礼仪,明日便不必再读了!”
闻言,萧盈还未说话,顾氏就先重重的朝着萧阮磕起了头,她的额头触碰到地上时发出“咚咚”的声响,一会儿便彻底红了起来。
顾氏一面磕头,还一面含泪道:“大小姐息怒,盈儿年纪小,出口无状,还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虽说妾身只是一个姨娘,可盈儿到底是你的妹妹呀。”
一旁的萧盈被顾氏掐了一把,顿时便眼泪汪汪的哭道:“对不住,大姐,方才是我不对,是我说错话了,你就原谅我吧。”
萧阮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过来为何她们母女二人要如此惺惺作态了。
下一刻,便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先是给姚氏见了礼,又一把将顾氏扶了起来,爱怜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到底是个长辈,怎么向晚辈赔起不是了?”
这男人年约四十开外,面相儒雅,眉眼里却是带着几分的阴沉。正是萧阮的生父萧鸿。
见到萧鸿前来,萧阮站起身行礼道:“给父亲请安。”
萧鸿只冷淡的看了她一眼,便责怪道:“不管你姨娘做错了什么事儿,她都是长辈,你怎么能让她给你下跪呢,太不像话了!”
他眼中的厌恶让萧阮心一疼,还未说话,就见顾氏已经抢先解释了。
“妾身给老爷请安。您不要责怪大小姐,原也没什么事儿,只是两个姐妹拌嘴罢了,老爷不必放在心上。”
她一面说着,一面掏出帕子擦拭泪珠,模样好生可怜。
顾姨娘这话说的前后矛盾,也越让萧鸿疑心爱妾和二女儿被欺辱,对于眼前这个看似怯懦的萧阮越发不喜了起来。
萧鸿刚想发作,就见姚氏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他这才止住了话头,看向姚氏,恭声问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摆明了是认定了萧阮欺负人了。
闻言,姚氏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沉声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我这个母亲也在呢!昨日天香园大火,阮儿被这个丫鬟下了迷药,差点死在火海里。事后这丫鬟指认,道是被顾氏所指使。”
顾氏再次跪了下来,仰头哀婉道:“老爷,真的不是妾身,妾身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她说话时,白玉般的耳垂上,有坠子轻轻晃动着,映着这一张白嫩的脸,显得越发楚楚动人。
萧鸿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而后看向了木香,冷声问道:“就是你?”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萧鸿眼中凌厉之色闪过,却不是因为萧阮差点被烧死,而是因为——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诋毁顾姨娘?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木香没有想到萧鸿竟然不听自己的辩解,登时便瑟瑟发抖的磕头道:“老爷,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啊!”
然而萧鸿却懒得听她的辩驳,径自吩咐道:“来人,将这个恶奴拖出去乱棍打死,扔到乱葬岗以儆效尤!”
一句话,便夺了木香的生路。
也让萧阮的心再次凉了下去。
眼见得木香被堵了嘴拖出去,萧阮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前世里的那场大火之后,她被毁了脸。而事后顾氏查明,乃是丫鬟木香纵火,自己则摘了个干干净净。当时的萧鸿,也是未曾听木香的辩解,便直接将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今生重来一次,竟然又是同样的结局!
死一个木香又如何,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可是她心凉的,却是这个父亲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更遑论替她做主!
正文 第八章我会亲手毁了你!
同为萧家的女儿,她除了占了一个嫡字,却连父亲的一丝疼爱都得不到,当真是可笑。
不过木香已除,她的天香园暂时是安全的了,这也算是她勉强值得庆贺的一件事儿。
念及此,萧阮行礼道:“祖母,孙女儿身体不适,先回房歇息了。”
姚氏自然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也爱怜这个孙女儿,因柔声道:“去吧。”她有心惩治顾氏,却也要顾及儿子的感受。为了家宅和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委屈这个孙女儿了。
方出了院子,便听得身后脚步匆匆而来。萧阮,回头就看到萧盈喘着气儿跑过来,怒道:“萧阮,你给我站住!”
萧阮依言停住,不发一言。
萧盈却以为她怕了自己,趾高气扬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襟,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摆脸色。我问你,方才分明是那恶奴污蔑母亲,你为何不替她辩解!”
“母亲?”萧阮神情不变,带着几分怯懦道:“二妹糊涂了吧,一个低jian的妾也配你叫母亲?”
她这话顿时让萧盈噎了一噎,旋即冷声道:“你别跟我拐带话题,我问你呢,为何不为母亲解释?你是不是就想看我们母女的笑话!”
“是。”
萧阮干脆利落的承认,在萧盈愣神的时候,继续道:“她一个低jian的妾,却不知遵守本分,反而妄图谋害府上的嫡女,我又凭什么要为她解释?”
“你说谁低jia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