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子显然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不过片刻功夫,便被人压着跪在地上求饶。
张庆山的头被人踩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心中暗自以为自己今日命不久矣,忽然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缓缓朝自己走近,勉强转过视线也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
“大哥!大哥!您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兄弟俩从来不记得有的罪过像您一样的人,不知您究竟是混那一路的?”
张庆山依仗试图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对方却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你们两个不是要做我的船回通州吗?怎么,现在又不打算回去了?”
男人声音阴冷,无端叫张庆山与张三手两人心里升起一种发毛的感觉。
许是看他们两人不说话,男子哼了一声,踩在他们头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大,大哥饶命,咱们,有什么事,好好说,您需要兄弟做的直接安排就是!”
地上的碎石摩擦着张庆山的脸,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从脸上流出来,浸湿身下的碎石头。两人不觉疼的哇哇大叫,凄厉的叫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渗人。
就在此时张庆山忽然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他立刻便被人架了起来。勉强睁开都是血的眼睛,那人忽然一般掐住他的喉咙。
“说!究竟是什么人让你们两个这么做的!”
眼见张三手已经被打的昏了过去,张庆山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绞尽脑汁之后忽然想起早几日前他们兄弟两人被人安排着去和一个货船上的男子大吵的场景。
“大哥!大哥,我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是有人给了一部分钱,要我们两个把官差引到货船上,其他的咱们身都没有做啊!”
张庆山慌忙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发现对面的男人果然是想要询问他这个时,顿时长舒一口气。
“你说的那个女人究竟长的什么样?”
“她们面上带着帷帽,咱们也看不清楚啊!不过听声音一定是长得挺漂亮的!”
张庆山说到这里,嘴角还咧了咧,喉咙里发出类似于乌鸦的咕咕声,末了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突然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女人还怀着身孕,肚子估计得有六七个月!”
随着张庆山声音落下,揪着他脖子的人手下动作一顿,似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大哥,我这什么话都给你说了,求你放过我们兄弟俩的小命……啊!”
张庆山话未说完,寂静的道路上忽然传来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沉闷的,像是什么东西突然倒地的声音响起,周围便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少爷,这两个人的尸体怎么办?可要销毁了?”
黑衣人声音冰冷,对着中年站着的男子恭恭敬敬的询问,足足过了半响,那人才从嘴里缓缓吐出来两个字:“不用!”
黑衣人闻言,立刻松开地上的两具尸体退到男人身后。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黑暗里,被称为少爷的男子盯着地上得两具尸体看了许久,忽然将拳头捏着咯咯作响。
“萧阮,原来暗中设计这一切的人竟然是你!”
留下这每一句听不清息怒的话,男子立刻带着黑衣人离开,而一片漆黑的夜色里,除了有乌鸦的叫声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声音……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怕是暴露了
这一日午后,日光温暖明亮,萧阮拿着绣架坐在院子里一丝不苟的绣着什么,竹筠却带着一对仆人走了进来。
“萧小姐,我家王爷这段时间太过繁忙,没有时间来看望你,今日得了一些新鲜的樱桃,特意让奴才给您送过来。”
那男子穿着样式普通的蓝色长衫,年约四十,是淮王府里的张管事。赵衍这段时间没少派他来给自己送东西。
他后面跟着的青衣小厮双手捧着做工精致的竹篮,抬手将上面的方巾掀开,立刻露出了红彤彤的诱人樱桃。
此时还不是樱桃成熟的季节,但淮王却给她送来这么一大篮子的樱桃显然是用了一番心思。
萧阮放下手里的绣架,让竹筠接过篮子,向张管事道谢:“劳烦张管事辛苦一趟,还请您代我向王爷道谢。”
“小姐放心,奴才定会将小姐的话带到。”
“带到什么啊?今日淮王殿下又送来了什么?”
张管事声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众人抬头一看竟是陆蘅走了过来。
陆蘅看也不看笑容渐收的张管事径直走道萧阮跟前,捏了一个樱桃放进嘴里,立刻便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呀!这樱桃这么酸,您家王爷也好意思送来?”说完,竟是将嘴里的樱桃吐了出来。
张管事之前来送东西被陆蘅撞见,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此时又被挑剔,脸上顿时多了一层黑色。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陆小姐恐怕有所不知,这樱桃乃是从南方快马加鞭专程献给皇上的东西,我家王爷有幸得了一些,便特意给……”
“你的意思是说本小姐没有吃过樱桃还是怎么?我管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东西酸还不让人说了?”
张管事话还没有说完,又被陆蘅厉声打断,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他未曾尝过这樱桃的味道,也不好与陆蘅一个女子计较,一片尴尬里,萧阮连忙打圆场:“真是想不到,淮王殿下竟是如此有心。我之前不过是偶尔说起近日喜欢吃些酸的东西,他便让张管事送来如此难得之物,真是有劳了。”
得了萧阮的肯定,陆蘅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张管事则是长舒了一口气,告辞离开。
“我说阮阮,你最近是怎么了?难不成你真的想要嫁给淮王?”
这边张管事的身影刚刚消失,陆蘅便立刻带着不赞同的神色,在萧阮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似试探,又似是劝告的道:“我可告诉你,那赵衍现在可是太子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你若是想要嫁给他我可不答应啊!”
“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嫁给他?”
斜了一眼陆蘅,萧阮面上一脸无奈。
她这段时间确实与赵衍走得近了一些,但这其中的缘由却也不方便全都告诉陆蘅。但见对方竟然露出怀疑之色,只得转开话题。
“你怎么舍得来找我?我可是听说太子今日有来找你。”
与当初霍恂追萧阮时一模一样,太子也时常借着来寻陆涵睿的由头来府上见陆蘅。每每太子一过府,不用萧阮询问,下人之间便传了一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