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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忠则是满脸不屑地皱了皱鼻子,回答道:“他啊?是我们攻打府邸的时候,投降的一名江波的谋臣。听他自称,好像是叫什么许副将的。哎呀,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主公是接受了他的投降,待他还算是不错。不过我看他的本事也就一般,胆小如鼠倒是真的。”
  “哦?竟然是许副将?”刘通显然也不曾听说过这个许副将的名头,反倒是在刘通身边的赵广听了,似乎很惊讶地低声喊了一句。
  “呃,赵广。”听得赵广的惊呼,刘通满脸疑惑地转头看向了赵广,问道:“怎么?难道你认得这个家伙?”
  赵广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个许副将倒是有点名气,在我们攻下灃州灃阳之前此人以前在灃州灃阳厮混过几年,还混出了一些名头,不过后来听说他得罪了灃州灃阳的官府权贵,不得不离开灃州灃阳。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躲在了江波的帐下。”
  “哼,世间豪杰?就他?”刘通一脸傲然地看着那个许副将,满脸不相信地说道:“就他那副德行,还豪杰啊?竟然也敢说这样的大话?”
  赵广一听,就知道这刘通的那点傲气又来了,当即便轻声笑道:“刘通,你可别小看这许副将。”
  而此时,面对刘广首领的质问,许副将也是一阵暗暗叫苦,刚刚他也是太过着急了,所以才会直接出声阻止,现在听得刘广首领这么质问,该不会是对自己心生不满了吧?
  可事到如今,许副将就算是想要退,那也是无路可退了。他当即便只能是硬着头皮,对刘广首领拱手说道:“主公,不管这江波身犯何罪,但他毕竟是投降过来了,主公为若是贸然斩杀了他,会引来天下人的非议。斩杀投降之人,会影响主公的声望,还望主公三思啊!”
  “嗯——!”刘广首领虽然一开始听得许副将出声反对处死江波,心中有些不满,可不得不承认,许副将这个理由的确没有错。这江波毕竟是投降了,的确还不能这么简单就把他给弄死了。可要刘广首领就这么把江波给放来,又有些不甘心。毕竟江波当了这么多年的刺史,万一要是把江波给放了,这老小子又回来给自己捣乱,那该怎么办?
  不过刘广首领毕竟是个武将,要是舞刀弄枪,刘广首领是行家,但这谋划方面的事情,刘广首领可就不怎么行了。干脆,刘广首领也不多想,直接转头望向了自己手下的人,说道:“诸公又以为如何呢?”
  刘秀说道:“主公,这江波留不得。江波现在乃是名正言顺的宋朝大员,在本地和官场上都有很大的人脉,江波要是不死,恐怕会有居心叵测者勾结官军对我们不利啊!”
  刘秀才这么一说,刘广首领也觉得很有道理,这南昌之地对于刘广首领来说,就是安身立命之根本,自然是很重要的,一点差错都不就能有。
  这下,刘广首领更加左右为难了,而在刘广首领坐下众人,有同意晁广和刘秀才的意见的,也有同意许副将的意见的,一时间,众人便在刘广首领面前争吵了起来,倒是吵得刘广首领一阵阵的头疼。
  “好了,别吵了。”终于,刘广首领忍不住了,直接便一拍桌面,怒喝了一声。刘广首领这一怒喝,顿时就让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刘广勇猛凶狠,他的威严让所有人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见到众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刘广首领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转头望向了一直都没有发过一言的赵广,问道:“贤侄。依你之见,这江波是杀是放,该如何应对?”
  刘广首领也算是对赵广很了解了,一看到赵广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就知道赵广肯定是有了主意,所以才会开口请教。赵广也不矫情,当即便对刘广首领拱手说道:“主公。这事依在下看来,这江波无论是杀是放,对主公来说,都是有利有弊。所以主公不管做出哪个选择,其实都没有区别,所要做的,就如何能够趋利避弊而已。”
  听得赵广这么一说,刘广首领紧皱着眉头说道:“贤侄,你的意思是,不管我是杀江波,还是放江波,都要将那样做的好处尽量体现出来,把弊端尽量减少。是不是这样?”
  赵广笑而不答,不过看他的表情,刘广首领也知道自己没有说错了,当即便点了点头,可是想了半天,却是摇头说道:“可这问题是,我当如何将弊端的影响给减少?许将军刚刚所说的有些道理,可若是不杀这江波,那江波以后给我带来的威胁又该如何消除?”
  一边说着,刘广首领一边摇着头,嘴里不住地发出啧啧声,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是更倾向于将江波一刀给宰了。
  看着刘广首领的模样,在下面的许副将心里一沉,忍不住苦笑了起来,暗暗叹道:“孙偏将啊孙偏将,不是我不肯救江波,我已经尽力了。”许副将虽然也想救下江波,但绝对不会为了救江波而赔上自己的性命。这刘广首领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许副将可不想惹怒了他。
  而那赵广却是看了一眼许副将,淡淡一笑,说道:“其实,要是依我之见,却是刚好和主公的看法相反。放江波,远比杀江波要有利得多。”
  “哦?”刘广首领的眼睛一眯,闪过了一丝疑惑地神情,忙是问道:“贤侄,此言何意?”
  “主公。”赵广当下也不再卖关子了,拱手说道:“如今主公初定洪州南昌,百废待兴,但这一切都需要人手。虽然这段时间投奔主公的良才颇多,但相比之下,要想治理一方还是略显不足。江波固然不义,但其统领本地多年,在洪州地界的名声却还是很大的。主公若是饶了江波一条性命,便显示主公的胸襟广阔,那本地的良才必然感激主公而来投。这江波不死,他就在我们的掌控中,利用他的人脉,弄不好还能给我们做一些我们想做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这个江波还真是杀不如放。”
  听得赵广将利害说清楚之后,刘广首领也是不由得心动,留下江波的性命,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好处,刘广首领倒是没想到。可是转念一想,这江波要是不杀的话,那万一哪天成了祸患,该如何收场呢?
  刘广首领还没有开口问,赵广却是主动回答道:“至于那江波的危害,其实也好办得很,主公虽然放了这江波,却能将其软禁。不准江波接触任何人,囚于深院之内。这样一来,江波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给主公照成任何的危害。”
  “嗯!嗯!不错。”赵广这一番分析,说得刘广首领不住的点头,而在场的众人也都是在沉思过后,不得不承认赵广所说的没错。那许副将此刻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按照赵广这么一说的话,这江波的性命应该是保住了。
  总之,只要保住了江波的性命,自己对孙偏将的承诺也算是没有违背了,至于江波是否被软禁,那许副将却是再也管不了了。当即,刘广首领便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点头喝道:“既然如此,那便如贤侄所言,将那江波从大牢里放出来,在南昌置办一院,遣人专门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接触江波,违令者,斩!”
  刘广首领这一句“斩”说出口,目光却是特意往许副将等这次投降过来的江波旧部身上扫了一眼。看得许副将等人心底发寒,显然刘广首领这句话,专门对他们说的。当即,许副将等人都是惊得满头的冷汗,便立刻跪拜了下来,和众人一道齐声应喝。
  处理完这件事,刘广首领的这次会议却还没有完,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如今这南昌已经在我们的掌控当中。接下来,我军应当如何,我也想趁着这次,诸公一起商议出个结果。不知诸公可有何意见?”
  “主公。”这时,一名年轻将领却是站了起来,对着刘广首领抱拳喝道:“依末将看,主公麾下如今是人强马壮,当可攻取南昌各地,一统洪州。再南下临江军,在江南西路占一方天下!”
  这年轻将领乃是最近刚刚投奔到刘广首领帐下的小将白喜,这白喜虽然年轻,但胆大心细,却是一员将才,深得刘广首领器重,如今在会忠帐下任正将。
  白喜的看法得到了顶头上司会忠的赞同,会忠是点头说道:“主公,我认为白喜之言确有道理。我们拿下整个江南西路,到时候再奏请大圣王,封赏我们为江南西路大将军岂不是不实在?”
  “不可。”还未等刘广首领发表看法,旁边立刻就有人出言反对了,却是另一名文官,那名文官起身对刘广首领拱手说道:“主公。如今武功山首领赵燕正领兵攻取临江军。料想以那赵燕手下兵力的强盛,临江军必然是轻易落入其手。主公若是要取临江军,那势必是要招惹到信王赵榛。如今以主公的实力,还不足与武功山赵燕想抗衡。”
  第393章 两条扩张之路
  这名文官如此说话,可就有些不中听了。虽然谁都知道刘广首领的兵马打不过信王赵榛的石门军,但却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当着刘广首领的面说出来的,这不是打刘广首领的脸嘛!
  不过刘广首领的脸色虽然有些阴沉,但却没有为此怪罪这个名叫娄玉溪的文官,反倒是沉声说道:“娄玉溪,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如何行事?”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娄玉溪丝毫不惧地挺胸对刘广首领说道:“主公。依属下之见,当东进以取饶州。饶州富庶,那里的官兵兵力不足,加上那些官员们也只是一些守成之人,根本就不是主公的敌手。
  主公只需休整半个月,等到冬初,便可出其不意的提起一支精锐之师,直取饶州都府鄱阳。拿下饶州,也可为主公建立更加强大的军队提供粮仓。”
  “饶州吗?”刘广首领的眼睛一亮,似乎是被娄玉溪的进言说动了心。饶州的富庶出了名的。而想起那饶州的官兵,以前刘广首领也曾在攻打官兵的时候知道,那里的官兵主力已经北上。而剩下的都是一些酒囊饭袋之辈,说起打仗,一个个还真没什么本事。
  而娄玉溪的话刚刚说完,也是得到了刘秀才等一干文臣的赞同。不过刘广首领却没有急着下结论,他想要看看,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看法。
  果然,紧接着,又是一人起身,对着刘广首领拱手说道:“主公。属下以为无论是临江城还是饶州,都不是最好的目标。主公今后当以南昌为根基,而现在我们周围,官兵主力北上防御齐国与信王军。”
  “而此时,威胁最大的,当属已经占据鼎州与江南西路北部的夏诚。此人生性狡诈,手下又有不少精兵强将。如今在我们西面实力非常强势,倘若让夏诚得势,下一个目标,必然会是我们洪州。主公大可趁着夏诚夺取辰州,后方空虚之际,先下手为强,攻取平江。若是能够抓住夏诚自然最好。就算是没有抓了夏诚,也必将大大削弱夏诚的实力。对主公而言,却是有利得多了。”
  竟然会想到把主意打在那夏诚身上?刘广首领对这个主意有些吃惊,忙是定睛一看,原来提出这个主意的,乃是另一名姓郝的手下。
  一时间,这三条路线成为了大厅内众人争议的焦点,只不过赞同这三种看法的人数相当,众人争来争去,却是没有争出个结果。而坐在最上面的刘广首领也是感到一阵阵的头疼,无法做出决断。刘广首领转头望向了秀才,希望自己这个才智过人的手下给自己出个主意,可是秀才此刻也是紧皱着眉头,一脸苦笑地对着刘广首领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无法判断出,到底哪个计划最好。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又一把清澈的声音响起:“诸公请静一静,不妨听听赵某的意见?”
  “赵广,你有什么看法啊?”听得前面那些文臣武将争论得乱糟糟的,刘通也是一阵的头疼,要是让他来选择,他情愿提着长枪大杀四方,哪里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的。
  “呵呵。”赵广笑了笑,自己的这个结拜兄长的想法,赵广猜得一点都不差,不过他还是转过头,望向了刘通,问道:“刘通,那你有什么看法呢?”
  “呃。”刘通先是一愣,随即却是很不丁意地撇了撇嘴,显然对赵广把自己的问题又踢了回来的做法不满意。不过刘通还是想了想,回答道:“这个,我也说不上来了。听他们这么一说,这三个办法各有各的好处,似乎都可行。可是有什么利弊,我也根本就说不上来嘛。”
  赵广又是呵呵一笑,对刘通说道:“不错。这三种办法虽然看上去都有一定的道理,其实都各有各的缺陷。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赵广笑着点了点头,当即便坐正了身子,朗声喊道:“诸公请静一静,不妨听听赵某的意见?”
  赵广这一嗓子喊出,顿时就让整个大厅内的吵闹声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是转过头,把目光集中在了赵广身上。赵广智谋很高,刘广首领也知道,不然的话刚才也不会询问他关于如何处置江波的问题的。
  现在赵广突然开口,刘广首领也是怀有很大的期望,当即便笑道:“原来是赵广贤侄啊。贤侄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赵广说道:“主公。之前听前面几位大人所言,似乎颇有道理。不过在下却是认为,无论是临江军、饶州还是西进鼎州方向,都不是主公目前最好的目标。”
  赵广此言一出,顿时就惹来了众人一阵骚乱。之前他们还在猜测着赵广会赞同哪个方案,可没想到赵广竟然将三个方案全部给否决了。刘广首领对于赵广的回答也很是吃惊,恐怕也只有刘通还能保持平静,这也是源自于他对赵广的信任所致。
  短暂的惊讶过后,刘广首领又是恢复了常态,笑着说道:“赵广,你这话倒是有趣,这三策囊括了东、南、西三个方向,你却是全盘否定了。难不成,你的意见却是让我们起兵往北?”
  原本刘广首领这句话只是说笑而已,没想到赵广却是满脸自信地点头说道:“不错。赵某想要跟主公提出的意见,正是向北。攻取南康军。”
  赵广此言一出,顿时就让整个大厅再次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赵广,就连刘广首领也不例外。
  刘广首领望向了赵广,满脸疑惑地对赵广说道:“赵广,你确定你没有弄错吗?你的意见,竟然是要攻取南康军?”
  赵广依旧还是那副自信的模样,重重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解释,坐在赵广对面的刘秀才却是喊了起来:“主公。不可啊。如今南康军中有官兵的重兵把守。若是我们这个时候插手进去,只怕非但不能拿下南康军,还会彻底得罪了官兵。虽然赵构老儿无能,但是遍布南方,都是南宋官军的兵马,主公如今根基不稳,不可轻易招惹官军主力。”
  在座的众人都是一时俊杰,南康军这么一块大肥肉摆在一边,他们又怎么会没有看到?只是这南康军重兵力摆在那里,众人敢动赵燕,甚至敢动夏诚,可就没有人敢动官军主力。
  刘广首领虽然不忿官兵,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南宋的军队的确是不好惹。所以,刘秀才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纷纷出言反对,坚决不同意赵广提出来的这个意见,不少人甚至带着讥讽的目光看着赵广,不外是认为这赵广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呵呵。”赵广面对众人的指责,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笑着看了一眼众人,随即又望向了刘广首领。那刘广首领也算是看着赵广长大的,对于赵广的性情也是比较了解的,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个赵某绝对不会出这个头。随即,刘广首领便对着赵广点了点头。而赵广见了,也是笑着点头,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他的理由。
  “诸公反对赵某的意见,在赵某看来,不过有二。其一,现在的南康军局势太过混乱。齐国边疆军队与宋国官兵在南康军对峙。若是我军插手,只怕会有意外。而其二,无非就畏惧那朝廷的声威,担心出兵南康军,惹怒了赵构大军,惹来赵构的报复。不知赵某此话是否正确?”
  “呃。”赵广这么一说,众人却是都哑巴了,这话说得没错,可赵广却是说得太过直白了,要是承认了,那岂不是自认他们怕了南宋赵构?
  见到众人没有说话,赵广淡淡一笑,随即说道:“不说别的。且说说赵某为何反对之前诸公所提出的三策吧。南方临江军城,若是某估算的不错,此刻赵燕已经快要完全拿下临江军城了,说不定,现在临江军城周围各地已经在赵燕的手下。赵燕此人谨慎,帐下战将谋臣极多。初得临江军,赵燕必定会在临江军下很大的功夫。我们要是贸然攻击临江军,不但很难夺得临江军,而且还会惹得赵燕领兵来犯。武功山石门军的强悍,相信诸位都听说过。如今主公只宜与赵燕交好,不宜为敌。”
  “再说东面饶州,那里的官兵军队的确不善战,手下也没有赵燕那样出色的战将和谋臣。但饶州的东边可是聚集了数以十万计的官府军队主力,主公若是领兵攻饶州,恐怕将有大量的官兵援军来支援。我军若是强行攻打饶州,只怕困难重重。若是主公的兵马在饶州被缠住,到时要是有其他方向的义军或是官兵来犯,主公必然无力应对。”
  “最后是西面的夏诚,夏诚此人的名望远在主公之上。大圣王号召天下英豪,共讨英宣,就是此人被授权做的。虽然最后的盟主之位让与了刘文路,但是从大圣王杨幺杀刘文路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夏诚在大圣王杨幺心中的重要性绝对不差。况且夏诚狡诈,就算是他要攻取辰州,又岂会不防备后方?所以攻取平江此计,同样不可行。”
  赵广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篇,将之前众人所争议的三条计策全都给驳回了,可偏偏赵广说得是有理有据,让众人都无从反驳。最后那娄玉溪还有些不服气,瞪着一双眼睛便喝道:“赵将军既然认为我等所出的主意不值一提,那不知赵将军所想出的北取南康军之计,又有何妙处?我等愿闻其详。”娄玉溪显然不服,年少气盛的他,连跟刘广首领说话都不客气,更不要说是赵广了。
  赵广却是淡淡一笑,对着娄玉溪便一礼,说道:“不敢当。其实在下的北进之计,却是占住了一个时间。主公,诸位。想来主公此次拿下南昌,必定还要休整一番,没有这么快出击。而等到主公休整完毕之后,那南康军宋军与齐军之战,必定能够分出胜负。倒时候主公再出击南康军,到时候两方大战过后,不管是谁获胜,都是实力大损。到时候坐山观虎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我军攻取南康军,必定要比攻取其他地方要容易得多。”
  不管娄玉溪对赵广多么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赵广这一点说得有道理。之前众人只是想到现在齐队和宋国官兵之间混战,要是刘广首领这时候插手,绝对占不到好处。可是没想到,刘广首领就算是现在想出兵,也是出不了,至少那也要等到初冬之后,等到那个时候,南康军战局必定已经结束了。而且,正如赵广所说,等到那个时候,齐队和南宋官兵不管哪个胜者,必定是因为大战而实力锐减,到时候刘广首领进军那就容易许多了。
  如今,信王赵榛进取西南与西川吴玠军回师,已经是势在必行了。吉倩倩等一干谋臣倒也罢了,单宏飞将军等一干武将听了信王赵榛的远大军事规划,一个个热血沸腾。特别是赵云和黄云飞等官军将领,上次东取临江军城,他们就因为不熟水性,没有被带上。这次西取荆湖南路,那肯定是要走陆路,他们可是手痒得很。特别是花中龙这家伙,当场便囔囔道:“主公,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五千人马,我保管打到西川,把所有官兵全部击败,那些贪??官污??吏和酒囊饭袋的将领们全部都给抓来。”
  花中龙的狂言自然是只换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信王赵榛也是被这家伙给逗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骂道:“你个蛮牛,给我坐下。老老实实闭上嘴。”花中龙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自己着急出战,说出的话有些丢人了,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又给缩了回去。
  傅选对信王赵榛说道:“主公,此次西征,是先取桂阳军,再北上攻取武岗军?还是先拿下武岗军,再南下攻取桂阳军?”和上次东征临江军一样,这次又是两条路线。不过,是两条更远的路线。
  自从傅选到了信王赵榛帐下之后,已经渐渐取代了吉倩倩,成为了信王赵榛帐下的首席谋臣。倒不是说傅选的智谋比吉倩倩强,只因为傅选的能力要比吉倩倩全面,很多事情都是聪慧的吉倩倩所做不到的。
  信王赵榛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一直候在一旁的王禀见了,立刻便从旁边取来了一张地图,直接在信王赵榛的面前铺开,信王赵榛低头看着地图,查找这傅选所说的两条路线。若是走第一条路线,便要将兵力调集在距离桂阳军附近的茶陵,然后过永兴城这条路线。
  而第二条路线是从武功山直接调兵往醴陵后,向武岗军进发,拿下武岗军之后再南下取成州,攻取武岗军。
  不过若是信王赵榛来看,无疑还是更倾向于走第二条路线。因为攻下武岗军之后,他的军队就和负责川蜀军务的吴玠地兵马以及信王军的地盘会师了。会师的好处,自然是有了各种补给和武器支持。信王赵榛沉吟了片刻,最后还是抬起头望向了傅选等人,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建议?”
  听得信王赵榛发问,傅选等一干谋臣相互看了一眼,最后却是吴长老带头第一个发表自己的看法,只见吴长老坐正了身子,对着信王赵榛拱手说道:“主公。以属下之见,理应以取桂阳军为先。”
  “先取桂阳军?”信王赵榛不由得一愣,有些古怪地望着吴长老,问道:“吴老此言可有什么理由吗?”
  可还未等吴长老回答信王赵榛的提问,在一旁的傅选和吉倩倩却是同时一笑,傅选拱手对信王赵榛说道:“主公,属下也认为,先取桂阳军比较妥当。”吉倩倩也说道:“主公,属下也是一样的意见。”
  第394章 背景与傲慢
  信王赵榛被他们两个的突然表态弄得又是一愣,突然,一向都躲在众人身后,默不作声的姚达也是开口说道:“属下附议。”
  “呃。”转眼间,信王赵榛手下四名谋臣全都表了态,而且都是和信王赵榛自己的想法完全相反,信王赵榛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幸好刚刚没有先一步说出自己的看法,要不然,这人可就丢大发了。随即,信王赵榛暂且按下心中的胡思乱想,转而问道:“诸公都同意先取桂阳军,其中是何缘故啊?”
  傅选几人相视而笑,姚达则是立刻又缩了回去,就像是从来没有出过声一般。而回答信王赵榛问题的,则是吴长老,毕竟最早提出意见的是他,之前信王赵榛也开口问了他。吴长老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便说道:“主公。属下之所以认为应先取桂阳军,原因是桂阳军的实力要强于武岗军,桂阳军控制着荆湖南路通往东西两方的咽喉,赵构朝廷为了方便控制,在桂阳军这片布置的皆是南宋精兵。反观武岗军,武岗军兵力大多都是少数民族,以瑶族人最多。但武岗军少数民族的将军们却是和汉人官兵一向不合,而且信王军帐下背嵬军六军统领杨再兴将军在武岗军中的那些少数民族当中威望很高,如果桂阳军被我军攻陷,加上杨将军的劝降,那武岗军之地尽降矣。”
  信王赵榛点了点头,如今武岗军的汉军与少数民族的军队势同水火。只要击败桂阳军主力,加上杨再兴的传讯,只要那些少数民族首领们不是傻瓜,肯定会向信王赵榛投降的。
  信王赵榛轻咳了几声,正色说道:“几位先生的谏言十分有道理。那我们就按照这个办法来办吧。还有诸位将军,既然我们已经定下了目标,那还要请诸位将军回去以后多多做好准备,七天之后,我们便举兵开拔,攻取桂阳军。”
  “遵命。”众人全都是起身,对着信王赵榛一拜,齐声喝道。
  处理完了这些事,信王赵榛一摆手,便示意众人都退了去,而信王赵榛也不管众人了,自己转头便往回走,径直去了后院的书房。走进书房还没过多久,就听得侍卫王禀在书房外喝道:“主公,姚大人求见。”
  “嗯,让他进来吧。”信王赵榛手下叫“姚大人”的,也只有姚达一个人了。对于姚达突然前来拜访,信王赵榛却是并不觉得奇怪,神色自然地应了一声,便让王禀带姚达进来了,而信王赵榛自己则是直接坐到了书房内的正上方。
  很快,只见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姚达便迈着小碎步,快步走了进来。而在姚达身后,王禀却是站在门口,不忘将书房的房门给关严实了。姚达进来之后,向前迈了两步,便朝着信王赵榛跪拜了下来,喊道:“属下参加主公。”
  “嗯。”信王赵榛淡淡地说道:“姚先生,不知道我交托你办的事情,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信王赵榛没有让姚达起身,姚达自然是不敢抬起身子,就那么跪在那里对信王赵榛说道:“回禀主公。所需人手,属下已经向刘正将将军和王云将军要来了。整个组织机构已经开始运作,托主公之福,目前的状况还是十分顺利的。”
  “起来说话。”信王赵榛坐下之后,依然淡淡的说道。“谢主公。”姚达谢过信王之后,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的官袍虽然沾满了灰尘,但却不敢去拍,而是弯腰低头,对着信王赵榛拱手说道:“主公。桂阳军的兵力我们已经掌握,此时,桂阳军的军队由于很少有战事发生,所以,他们的战斗力也未必很强。”
  七天的准备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考虑再三,信王赵榛这次还是决定亲自领兵主持这次的西征。倒不是信不过自己手下的这些将领的能力,主要是信王赵榛还要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他自己必须亲自去。
  而这次信王赵榛西征的兵马也是圈定了人选,作为信王赵榛手下第一大将的单宏飞将军为信王赵榛此次西征的先锋大将。而上次没有能够参加东征的赵云、黄云飞以及王虎等一干官军将领也是跟着信王赵榛一同出发。剩下的将领则是留在了武功山。王宗石和王老二直接派往了临江军水寨,训练水军。一同前往的,还有上次投降过来的武功山将领土士诚和其手下的一部水军。
  林玉虎和吴长老被派往了武功山,虽然龙泉军首领彭友上次在武功山吃了败仗,但根据情报,龙泉军首领彭友已经战胜了吉水的官兵。以龙泉军首领彭友那种性格,说不定还会来武功山报仇。况且信王赵榛还要当心英宣和夏诚会不会趁机出兵武功山,所以这武功山不能不防。至于吉倩倩,这次依旧是跟在信王赵榛身边当个随军参谋。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单宏飞将军已经率领五千先锋军先行从茶陵城出发了,而信王赵榛则是率领剩下的两万人马紧随其后。
  从茶陵城出发一天的时间,就算是到了永兴城的边界了。单宏飞将军急行军后,第一个要碰到的城池,便是一个名字叫楽水的小城。
  楽水的守城宋军不过才四百余人人,连守将都是个无名小卒,单宏飞将军堂堂荆湖北路第一将,攻打这样一个城池,简直是轻而易举。刚刚到达楽水,单宏飞将军甚至连休息都不用,直接就率领兵马攻打楽水城。而那守城的猛将竟然还敢不知死活地出城迎战,被单宏飞将军一刀斩于马下,楽水城的守军尽数投降。如此,单宏飞将军也算是给信王赵榛此次西征,来了个漂亮的开门红。
  攻下楽水城之后,单宏飞将军也只是在巴东稍作休整,当天便马不停蹄地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正是镇守桂阳军东北面的第一城——永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