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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信王赵榛叹了口气说道:“夏诚虽然兵少,但手下将领如云,又有张家兄弟两人相助。若是彭友与夏诚两人斗得旗鼓相当,反倒是无事,可现在彭友的信王军铁骑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拿下了鼎州武陵,这其中恐怕有诈。”
  “呃。”吉倩倩也是沉默了起来,跟随罗月儿离开信王赵榛所在的石门时,她曾经在信王王妃双儿的支持下阅览过信王军谍报部收集的资料。资料中有关于南方诸多家族和势力的分部,以及各家族人才和擅长的归类。
  其中,张赛凉张赛良都有其各自的厉害之处。的确如信王赵榛所说,有他们两人辅佐夏诚,夏诚的确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如此被动挨打。当即吉倩倩便仔细研究起地图来,可任凭吉倩倩如何多智,但也不能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光凭一份战报就能分析出张赛凉和张赛良的计划。
  “好了。”信王赵榛见到吉倩倩愁眉苦脸的样子,当即便劝道:“这件事暂且放下吧。原本我也没有寄希望于彭友能够将夏诚给消灭。之前联络彭友和陈辛,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帮我们拖住夏诚和刘广罢了。现在我们已经成功占领江陵府,至少我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接下来,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单将军,现在我们将江陵城的城防全部接手。记住,这一点很重要,绝对不能假手于其他势力。”
  如今江陵城已经归属信王赵榛,那信王赵榛现在也将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出来。这次,他可是要直接面对赵构的攻袭了。
  单宏飞当即便领命,同时,信王赵榛又转头对吉倩倩说道:“倩倩,现在我们已经掌控江陵,那接下来,就应该把驻军重点移到江陵来了。你且帮我书信一份,发往桂阳军和武功山,以及总帅府和川蜀各地,让总帅府和傅选多调拨一些人手,一同前来。”
  说着,信王赵榛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这江陵府和英宣被英宣搞的是乌烟瘴气,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能够治理得过来啊。”
  已经拿下江陵和大片的南方土地,但信王赵榛却必须调拨大批的基层官员前来治理。
  吉倩倩也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吉倩倩又是突然说道:“大人。现在江陵府已经归属大人,那关于那公安呢?”
  第456章 官员密谋
  吉倩倩所指的,乃是之前被英华一个火给烧毁的公安,也正是因为如此,信王赵榛要清理过道,救济百姓,所以之前才会让英华顺顺利利地跑到了小县城。
  “嗯。”关于这一点,信王赵榛却是一早就有了打算,点头说道:“这公安乃是百姓们赖以生存和所居住的城市,要是就此放弃,那未免太可惜了。这样吧,就让黄云飞领着他的重甲步兵前往公安,再给他派遣人手,将公安重新修葺。以黄云飞的本领,还有重甲步兵的威力,守住公安应该是没有问题了。”黄云飞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信王赵榛选择黄云飞和他的重甲步兵来把守公安,那也是再恰当不过了。
  商议了一番重要的措施,突然吉倩倩对信王赵榛问道:“大人。自从您表露了赵家义军投靠了信王军后,赵构皇帝对大人如此封赏,大人怎么看?”
  一提到赵构封赏的事,信王赵榛立刻就一脸的苦笑,说道:“哎呀。我也不知道陛下竟然会封我为节度使,这不是把我自己放在火堆上烤吗?”
  信王赵榛沉吟了片刻,却是叹道:“这次陛下如此施恩于我赵家义军,一来是想要拉拢我这个赵燕,二来,却是要把我推向群雄的对立面。帝王心术啊!没想到皇兄赵构竟然也能将帝王心术运用得如此得心应手。我想,就算是没有我们动手,用不了几年,英宣也必然会死于陛下之手。”
  吉倩倩点了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说道:“有殿下您在,就算是他的手段再高明,也注定是没有发挥的余地。”
  “不管怎么说,陛下这一招也算是成功了。刚刚在城门口,我可是感觉到了很多不善的目光啊。只怕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心里咒骂我呢。说不定还有不少人在暗中想着如何算计我。”
  信王赵榛一边说着,一边长叹了一声,原本以为拿下了江陵,暴露自己投靠了信王军,将自己占领的地盘稳稳的打上信王军标志后,自己会轻松一些。
  可是现在看来,赵构的这次动作连消带打的,让自己树立在义军的面前,这事情却是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之前的对话,单宏飞插不上嘴,现在听得信王赵榛的话,单宏飞立刻就站起身,说道:“大人。莫要担心!有末将在,倒要看看是谁敢打大人的主意。末将非要把他们的脑袋给一个个拧下来。”
  信王赵榛也知道单宏飞的忠心,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单将军放心吧。我又岂是会任人摆布?哼。这全天下想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这些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够使出什么阴谋诡计,但愿他们别让我太失望。”
  见到信王赵榛如此有信心,单宏飞和吉倩倩也都是同时笑了起来,接下来倒也没什么事情了,两人干脆起身告辞,去执行刚刚信王赵榛给他们吩咐的事情去了。
  而在江陵城内的另一个角落,一群王公大臣们却是聚集一堂,同样在商讨着这次这个信王赵榛帐下的赵燕接受节度使一职的事情。
  “不用再想了。这赵燕定是和英宣狗贼同样的一类人,皆是想窃国之位的国贼。要不他就是想拥护信王殿下登上皇位。”一名官员起身对着周围的人振臂高呼,他这么一囔,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赞同。
  “这位大人所言不差。”另一名官员也是站起身来,说道:“据说那赵燕据说不过是信王赵榛的一个侍卫,他何德何能,竟能担当节度使一职?皇上恩德,但并不代表他就有这个资格接受。我看此人实乃是狼子野心。早晚必成大患!”
  这人却不是别人,正是江陵府大员刘范,这刘范一开口,众位大臣纷纷打开了话匣子。只是他们这一个两个就动动嘴皮子,却是没有一个能够说出实质性的事情,这未免让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刘范有些心急。
  当即,刘范便对着众人做了个稍稍安静的手势,这才止住了众人的吵闹,紧接着便朗声说道:“诸位。这赵燕乃是汉室大患无疑。那诸位可有何妙计来清君侧,还我大宋朗朗乾坤?”
  “这个……”一说到这里,刚刚还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大臣们,却是全都哑了火,没有一个肯站起身来说上一句的。看到这,可是把刘范给急得,差点没有跳起脚来破口大骂。
  可刘范也知道,这些墙头草是一个比一个胆小,却也不是他所能够得罪的,当即也只有苦笑着看着这些大臣。忽然,刘范的眼中一亮,却是紧紧盯着其中一人,说道:“朱大人。你可有何计?”
  虽说是召集大臣聚会,可那些有名望的,诸如钟潘、张顺等人却是没有来,不为别的,这刘范虽然挂了个平章知事的名头,可在钟潘等人的眼中,却是排不上号。那个朱大人一副微笑的样子,他说道:“诸位莫要如此,我等皆为宋臣,为国效力本是分内之事。”
  朱大人想要和稀泥,可刘范又岂会如他所愿?当即便接着说道:“朱大人所言极是,如今朝廷奸臣当道,正是我等宋臣效命之时。敢问朱大人,我等应当如何行事?才能将赵燕这个国贼给除了。”
  由于信王赵榛将各位大臣的权职大多都撤掉了,所以,一时间没了权力的刘范对信王赵榛的仇恨,那简直是仇深似海。三言两语,就给信王赵榛这个赵燕首领定了个国贼的头衔,却是逼得朱大人不得不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
  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刘范,朱大人也是猜出了刘范的心思,但对刘范的做法,朱大人也是不置与否,毕竟这些人读书就是为了争权、夺利、美女、金钱!人家为自己报仇也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是这刘范报仇就报仇吧,竟然还把自己给牵扯进来,这就让朱大人有些不爽了。
  低头思索了片刻,朱大人随即抬起头,笑道:“刘大人所言在理。只是诸位有没有想过?今日陛下对那赵燕如此招安重用,其实就是想挑拨他与信王之间的关系,若是我们平白无故,却是去找那赵燕的麻烦,这在天下人眼中,只怕背叛宋室的不是那赵燕,而是我们吧。”
  谁也不知道的是,赵燕就是信王赵榛,信王赵榛就是赵燕。因为信王赵榛冒充赵燕已经整整一年的时间,任谁都想不到,信王赵榛有如此的恒心和毅力,明明自己有千军万马,还假装带着几个人造反起义,在复杂的逆境中一直建立起一个偌大的义军势力。
  闲话少许,且看这些江陵大臣们。“呃。”这些大臣比起钟潘等人来说,不管是在经验还是在脑筋上,都要差好几个档次。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刘范这么轻易给忽悠了进去。现在听朱大人这么一说,这才纷纷恍然大悟。对啊。从刚刚在城门口的情况来看,分明是陛下在重用那赵燕,是陛下主动分封赵燕为节度使的,这可和英宣当初当上指挥使有着本质的区别啊。
  见到朱大人这一番话,竟然把自己刚刚好不容易打造的气氛弄得是土崩瓦解了。刘范看着那一脸微笑的朱大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朱大人可不比得那些笨蛋,他可是一个老江湖了,又怎么会被自己给套住?
  想到这里,刘范就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只是现在要放弃,刘范还是有些不甘心,忙说道:“因为陛下被那莽夫赵燕给蒙蔽了。又或者是陛下迫于信王赵榛大军的压力,不得不这么做,拉拢赵燕不要真心投靠信王。现在那赵燕当上了节度使,执掌地方重权,必然是会更加肆无忌惮,若是我们不趁着现在对付他。等他羽翼已丰,那可就晚了。”
  听得刘范这话,众人又是有些犹豫,毕竟赵燕的强势态度,在这几年他们也听说了不少。
  朱大人冷哼一声,这刘范还真的是不知进退。既然如此,那干脆就撕破脸皮罢了。看刘范的这种行事手段,朱大人也是料定这小子将来肯定是要闯大祸,还不如现在就和他脱了干系才是。
  当即,打定主意的朱大人立刻就脸色一沉,喝道:“刘大人。请你言语注意一点。当今陛下圣明等很,又如何会被人给蒙蔽。你虽为朝廷命官,但却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如此对陛下不敬。哼!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就此告辞。还望刘大人今后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朱大人一拂衣袖,却是转身就走了。
  “这……!”所有人都没想到,朱大人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还走得这么快,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顿时全都起身向刘范告辞。没过多久,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刘范和种昭宣两位官员了。而此时,刘范顿时就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哎——!”长叹了口气,种昭宣慢慢起身,拍了拍刘范的肩膀,说道:“刘大人。你刚刚行事太过鲁莽了。得罪了朱大人,恐怕你想要报仇夺权,可没那么容易了。”
  从一开始,这种昭宣就和刘范是一伙儿的,种昭宣虽然和那信王赵榛假扮的赵燕没有什么大仇,可现在种家在江陵城的势力越来越小,想要振兴家族,种昭宣必须要做些什么。而在江陵城内,势力错综复杂,种昭宣想动手也不敢随意行动,只能是找赵燕这个刚刚在江陵城内插一杠子的新人了。
  刘范苦笑了一番,转头望向了种昭宣,摇头说道:“昭宣兄。刚刚我的确是着急了,但那也是为了能够除掉那赵燕啊!没想到竟然会落得如此地步,唉——!”说着,刘范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信王赵榛的实力这么强,要是再拖上一段时日,等到那赵燕在江陵站稳了脚跟,想要对付他,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见到刘范的模样,种昭宣也猜到刘范恐怕是有些灰心了,连忙是劝道:“刘大人,莫要担忧。依我看,此事倒也不是没有转机。你我切不可这么快就丧失信心。”
  刘范苦笑着说道:“昭宣兄,你就别在安慰我了。赵燕实力如此强横,若不能趁着现在将他除了,等到将来,只怕你我皆要死在他的手上。”看着刘范的模样,完全没有刚刚那副慷慨激昂的模样,恐怕已经是死心了。
  “话虽如此,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种昭宣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忽然眼睛一亮,劝道:“刘大人。你莫要忘了,这江陵城内恐怕不只是我们想要对付那赵燕。刘大人可不要忘了,还有张顺他们呢。我就不相信了,这些老狐狸会就这么看着那赵燕渐渐架空我们的全力,独自坐大,而什么都不做?”
  “呃!张顺?”听得种昭宣这么一说,刘范顿时就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黯淡了下去,说道:“那些个老狐狸能够靠得住吗?之前金兵入侵、英宣横行的时候,这些老狐狸不就做了缩头乌龟吗?”
  张顺等人当初对待兀术和英宣的态度,使得刘范对张顺等人的信心不足,对待金人兀术与英宣尚且如此了,更何况是将英宣给击败的赵燕了?显然在刘范看来,那些老狐狸一个个比油还滑,靠不住啊。
  “呃。”听得刘范的反问,种昭宣也有些回答不上来,有些无言以对。不过他沉吟了片刻,却是眼中寒光一闪,狠狠地说道:“就算是那些老狐狸靠不住,到时候我还有别的办法。刘大人,你就等着吧。我保证能够让你大仇得报。”
  信王赵榛一举平定江陵府、英宣,将为祸当地百姓的英宣给消灭了,这一消息传出,可是大快人心。而作为信王赵榛的盟友,彭友自然不甘人后,当下便令手下大将领铁骑三万、步兵两万,直逼洞庭湖。
  之前夏诚与信王赵榛手下的谋士吉倩倩在鼎州一战,已经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虽然之前已经是从各地调拨了不少兵马,可要面对彭友军铁骑,还是有所不足。
  面对彭友的骑军,夏诚竟然连老窝武陵都不要了,直接带着兵马跑了,不仅是如此,就连城内的百姓、粮草也一应带走,留给彭友部将宋破坛和王高义一个空空如也的城池。
  听得手下的汇报,性情比较暴躁的王高义当即便囔囔了起来,一脚便将放在府邸书房内的书桌给踢翻了,说道:“妈的。这夏诚真是个胆小鬼。竟然连一战都不肯打,就这么跑了。亏得之前大人还把这夏诚当成是劲敌。”
  “王高义!你莫要轻敌。”相比之下,宋破坛却是显得沉稳许多,摆手示意汇报情报的士兵下去之后,沉声对王高义说道:“夏诚此人甚是狡猾。我想他这般退让,肯定是有阴谋。嗯!他把武陵城内的百姓和粮草都给夺走了,莫非,是想要行坚清壁野之计?可又不对啊。若是要实行坚清壁野之计,那就更不应该把城给让出来了。武陵城的城防虽说比不得江陵灃州灃阳那般坚固,但也是一个很好的屏障啊。夏诚没有那个必要放弃这么坚固的城池才对啊!”
  “哎呀。宋破坛,我看你就想太多了。”王高义见到宋破坛如此伤脑筋,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哪里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啊。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可是有数万铁骑在手。实在不妙,我们完全可以撤回去。有什么可担心的?”
  宋破坛摇了摇,虽然还是想不通夏诚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可王高义所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宋破坛长舒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对了,王高义,大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由于信王赵榛的搅局,导致赵构现在的局势越来越不利,各方义军越做越大,就连地方官府将领也渐渐不听他的皇命了。所以,赵构已经将所有义军的首领分封官职,其实说白了,就是要引动他们互相争斗,保全赵构即将倒塌的少半壁江山。彭友也不例外,现在他被高宗赵构封为一方节度使。所以他们叫主公彭友,也开始叫大人了。
  宋破坛这一问,却是引来王高义大吐不满,王高义说道:“大人也真是的。干嘛要费力不讨好地去帮那个高安打辰州?要不是为了腾出兵力打辰州,大人完全可以大举压入鼎州,一个月都不用,就能把什么夏诚和刘广都给消灭了。就连那个赵燕,也不是咱们大人的对手。”
  “王高义,慎言。”宋破坛没有一皱,这个王高义太过口没遮拦了。
  宋破坛也忍不住呵斥道:“大人现在和那赵燕可是盟友。况且现在信王赵榛的名声这么高,赵燕又投靠了信王,你要是在胡乱诽谤他,传了出去,对大人将来的发展可是有很大影响的。”
  “嗯。”被宋破坛这么一呵斥,王高义也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只是脸面上有些过不去,却也不敢反驳,只有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见到王高义的模样,宋破坛也懒得再多说了,虽然平时两人的官阶军职都是一样的,但这次出征鼎州,彭友任命宋破坛为主将,王高义就算是有些情绪,也用不着管他。
  当即宋破坛便沉声说道:“不管怎样,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武陵,对于这次的鼎州之战,已经是占得了上风。待会我们分头行事,你去城东,我去城西,先让将士们休息一晚再说。哼。夏诚认为他把城内的粮食都拿走了,就能难得到我们吗?本地乃是鱼米之乡,当初拿下龙阳,我们可是不知夺得了多少粮草,足够支援此次鼎州之战结束了。”
  听得宋破坛这么一说,王高义又是问道:“对了。宋破坛。刚刚我来的时候,手下人就已经传令了,说是从后方运来的粮草已经到了。”
  “嗯,到了就好。”宋破坛点了点头,这次出征鼎州,彭友所准备的所有粮草都是囤积在龙阳,这龙阳地理位置重要,距离武陵也比较近,运送起粮草来特别方便。正是因为有龙阳作为粮草的囤积地,宋破坛才会孤军深入,完全不用担心粮草的问题。当即宋破坛和王高义便直接前往城内东西两处,去安排大军的休息了。
  第457章 大火城乱
  宋破坛和王高义既然能够得到彭友的重用,自然不是什么平庸之辈,何况这些简单的军务也不是很困难,不一会儿,就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当然,宋破坛也没有忘记在城头上安排守卫,做完这一切之后,也是直接返回各自的住处去休息了。这一路打仗打到武陵,别说,还真把他们给累得够呛。
  很快,武陵城也开始入夜了,整个武陵城内,一片静悄悄,显然,这么长时间的行军,不光是宋破坛和王高义,那些普通将士也是一样累得很。就算是在城头上,那些站岗的士兵也是一个一个地打着瞌睡。
  在武陵城城南的一座民屋内,原本是空荡荡一片漆黑的房间里,突然,闪过了一道亮光。只是这亮光却是一闪即没,就仿佛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紧接着,在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些声音,若不仔细,绝对察觉不出来。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便悄然静止了。
  又过了半晌,就听得吱呀一声,那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一支眼睛在那条缝隙中闪烁了几下,随即传了一个男声:“没人。可以出去了。”
  这话音刚落,就看到数道黑影直接就从那扇房门后面闪了出来,却是几名穿着黑色夜行服的男子,头上还戴着一个头罩,只留下两个眼洞,不时闪烁着寒光。
  这几名黑衣男子从房间内闪身出来之后,便直接赶到了这座民房的四周守着,左右看着有没有旁人。不过因为白天赶路实在是太过辛苦了,城内的步卒和骑兵都没有多少巡逻的人,整个武陵城内还是静悄悄的。
  见到没有人,几名黑衣男子便朝身后做了几个手势,紧接着,一连数十人便从房屋内窜了出来,带头的一人身材虽然不高,但却显得很壮实,低沉着声音说道:“你们四个,分别去城内各个标记的地方,把兄弟们都给放出来。还有你们几个。跟我去城南的城头。我们按计划去把城头夺了,走。”
  随着这最后一个“走”字刚刚落定,那些黑衣男子立刻便按照吩咐四散而去。那带头的黑衣男子带着部下,直接翻身上了屋顶,在那些空荡荡的屋顶上飞跃,很快便赶到了城南的城门口。这几名黑衣男子伏身趴在屋顶上,远远地朝着前面的城门口望去,却是直接从腰间拔出了一个把短刃。
  与此同时,在城南的城头上,被安排在这里守卫的数十名步兵正杵着长枪靠着墙面打瞌睡呢。可能是因为姿势没站好的缘故,其中一名年轻步卒士兵一个踉跄,却是摔了一跤,发出了一声叫唤,顿时就把城头上其他在打瞌睡的步卒给惊醒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惊慌失措地左右看着。
  看了半天,却是没有看到半个可疑的影子,众人这才发现了躺在地上不停叫唤着的同伴,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大家立刻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那摔在地上的年轻步卒士兵笑道:“他娘的,睡觉都不知道好好睡。”
  那摔在地上的年轻步卒顿时就脸红了起来,啐了口,骂道:“去你娘的!老子只是尿急了要上趟茅房。”说着,一边揉着腰部,一边小跑着往城头下跑去。
  虽然他这么说,但众人又岂会不知道他说的只是托辞,一个个都是指着那在下笑骂了起来。不过看到对方下去了,他们就算是骂,也没了对象,骂了几句后就感觉没什么意思,又是各自抱着长枪睡各自的觉去了。
  且说那年轻步卒跑下城头之后,往后面一看,确定城头上的那些同伴看不到自己了,这才松了口气,又是面红耳赤地啐了口唾沫。
  “妈的。这群混蛋,竟然还敢笑老子。等老子将来杀敌多了,升官了,看老子整不死他们。”就算是在小便,那年轻步卒也不忘口里骂骂咧咧,这嘴巴上骂得正痛快呢,却是没有发觉,在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慢慢多出了一寸闪烁着寒光的刀刃。
  等到小便完了,那年轻步卒正要系好裤头,突然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紧接着,耳边传来了一阵嘶嘶的声音,就好像是哪里水桶里装的水给漏了一般。紧接着,双腿就一软,直接便往地上倒了下去。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那打头的黑衣男子用力一甩手中的刀刃,将刀刃上的血渍给甩去,然后利落地将刀刃收入了腰间,对着周围的部下做了个手势。当即那些黑衣人便直接跑下了城头,而那黑衣男子则是跑到女墙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回过头望向了城内,这才拔起了城墙上的一个火把,高举过头顶,在空中连着挥舞了好几下,似乎是在打暗号。
  就在这个时候,从城内的好几个地方,突然同时冒出了几处火光,这火光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些小火,可是蔓延的速度却是特别快,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喊杀声传来。在城头上的黑衣男子见了,也是有些着急地往城外望去,看了半晌,忽然用力捶了一下墙,直接便将头上的头罩给摘了去,却是露出了一张看上去很威武的面孔,只是这脸上布满了欣喜。
  而在城外,一支身穿黑甲的兵马正从城外的黑暗中冲了出来,那黑衣男子一看,连忙转头,对着那些早就在城门口守住的部下喊道:“快!他们到了,快打开城门!”
  听得黑衣男子的话,那些黑衣人连忙是转身去开启城门,之前他们虽然早早地就下来了,可却没有轻易打开城门,为了不打草惊蛇。现在人已经到了,自然就打开城门的时候了。只听得那滚轴摩擦的声音慢慢响起,巨大的城门也正缓缓打开,没过多久,之前在城外刚刚出现的那支黑甲军队出现在了城门口,打头一人骑着一匹黑马,身穿精良的黑色战甲,身形魁伟,却是夏诚手下第一大将杨林。
  之前那黑衣男子见了,连忙是迎了上去,对着杨林便抱拳喝道:“杨林将军。城内的兄弟已经按计划开始点火,将军可以行动了。”
  见着那黑衣男子,杨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说道:“于将军此次辛苦了。这次若能击败敌军。将军居功至伟。来人啊。还不快给于将军换上铠甲。于将军。我们一道杀进城去。”说着,杨林大手一摆,却是示意身后的部下给黑衣男子穿好衣甲。那黑衣男子也不推脱,直接便在原地换上那套铠甲,并且接过了另一名士兵送来的长刀,手中一舞……而这个时候,又有一名士兵牵来了一匹战马,黑衣男子一个纵身,便跃上了马背,纵马走到杨林面前,对着杨林抱拳喝道:“杨林将军。末将已经准备好了。”
  杨林满目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于将军。接下来咱们可就要比比看,看看是谁杀敌更多了。”说罢,杨林便先行纵马朝着城内赶去,在他身后的那些部下也都是紧随其后,开始朝着城内东面的军营方向杀奔而去,不过却是留下了近一半的人手在城门口。
  黑衣男子,也就夏诚手下大将于川,见此不由得哈哈一笑,朗声喝道:“好!杨林将军。咱们就手底下见真招了。”说完,于川也是手中长刀一挥,便带着那剩下的一半兵马,朝着城内西面的军营方向杀奔而去。
  随着杨林和于川这两路兵马杀出,城内那几处火光也是越来越盛,直接便升起了熊熊烈火。直接将整个武陵城都笼罩在火焰当中。那些原本在城内军营里休息的士兵,被这突然冒起的大火给惊得四处乱跑,不时发出惊呼声,更有许多士兵身上被沾染上了火焰,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在城中 央的府邸门口,一声凌乱的宋破坛和王高义同时跑了出来,他们这才刚刚睡下没过多久,就被这吵闹声给惊醒了,两人出了府邸大门,却是被眼前这城内的情景给震住了。
  “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宋破坛呆立在当场,看着这城内的大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王高义却是脾气更暴,急得满头大汗,正好一名士兵从他的身边跑过,王高义一个就扯住那士兵的后衣领,大声喝问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士兵正顾着逃难呢,突然被人给拽了回来,正要发火,可回头一看却是王高义,那脾气立刻就消了,连忙是苦着脸说道:“将军,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冒起了这么大的火。到处都烧着了。呃。小的小的这是要去救火。救火啊!”一想到刚刚自己要逃跑被王高义知道了,那可不妙,士兵立刻就耍起小聪明来,只是他这个谎却并不是很高明,因为他刚刚跑的方向,却是和大火完全相反。
  不过王高义和宋破坛现在可没有那个功夫去揭穿这个士兵的谎言,王高义松开那名士兵的后衣领,也不再去管他,转头满脸焦急地对宋破坛喊道:“宋破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这时宋破坛已经恢复了冷静,低头思索了片刻便沉声说道:“不对。这大火起的蹊跷。肯定是夏诚的诡计。王高义,我们分头行动,你立刻去城东,我去城西,我们把队伍召集起来,立刻撤出武陵城。特别是你那里。一定要把骑兵给带出来。若是途中碰到敌人,也不要恋战,立刻就跑。”
  此次出征鼎州,所带领的兵马分别是彭友的嫡系骑兵以及打败官兵之后手下收服来的步兵。这两支兵马才刚刚融合到一起,多少会有些矛盾,所以先前安排休整的时候,把这两支兵马给分开安置。而宋破坛却是很清楚,对于彭友来说,骑兵才是最重要的。必要时候,哪怕是牺牲这些步兵,也要保护好这些嫡系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