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四姐,如同影院重播剧目,又上演了一遍。
这样一闹腾,他原本的感激立刻被啼笑皆非给取代了,哪能再不明白这些姐姐嫂嫂们的意图?他捧着三个盒子挨个打开看了眼,回屋后随意挑出一个,另两个全不在意地丢进行李箱。
甄妮还在哭,他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不耐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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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泽和章悌便发现母亲开始跟大姨接触地频繁一些了,小小的一个杜家派系泾渭分明,小舅舅身边围绕着大舅和两个小姨,总是有意无意地夸赞小舅出息甄妮漂亮,而大姨则多留在章母身边,对小舅不多做理睬。
但其实情况又有些奇怪,被多方奉承的小舅对大舅一家和两个小姨态度只是平平,反倒有功夫了就凑上来想跟章母说话,总提出要开车带章母去村子里遛弯,但大多数时候都被章母拒绝了,偶尔答应一次,小舅看起来都异常的兴奋。
大年夜时小舅对小辈们分发了一遍红包,守岁时找到章泽姐弟偷偷又补了一个。一个红包里放了两百块钱,后来补上来的红包里则是五百。小舅拉着他们小声的叮嘱:“红包记得要跟你们家老妈说,她现在在生我的气呢,记得帮我说句好话啊。”
章母在得知小舅补上的那个红包后叹了口气,对上两个孩子疑惑的目光,也不解释,收回红包后第二天转成一个大红包送回给小舅。
小舅很是失落,但不待他多做什么,章母便带着章泽和章悌预备离开香梨村了。
他掩不住的惊诧:“那么早就走?”
在家中呆着没什么意思,章母执意离开,走前给父母一人留下五千元钱。因为老两口的感情并不亲密,她只叮嘱说自己只给了对方一人,老两口便默契地将钱的存在隐瞒下来了,连带兄弟姐妹们一个都不知情。
章母原本也只是想要尽孝心而已,对名声如何并不执着,眼看情形如此不由放了心,又跟杜万红约好两家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这便动身了。
其他姐妹们并不阻拦,说实话,章母里不离开跟她们也没什么关系,小舅倒是自告奋勇要送章母去县城,被拒绝后带着白衣飘飘的女友一路送到了村口。
甄妮不知道被叮嘱了什么,也不像饭桌上那么放肆了,低头牵着杜宝刚的手慢慢地走,眼睛直视着地面,眼眶发红。
委屈是委屈的,但她未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误的。只不过来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女孩刚到夫家一定要学会拿架子她才做的如此理直气壮,前几天明明跟自己想象的也相去不远,可章母一家一回来,情形就出现了变动。
她有些怨气,但章母上次一点面子不给她的举动令她不想再自讨没趣,加上后来杜宝刚拿回来的项链,她又觉得快意了——在人前那么不给她面子,人后又偷偷托杜宝刚拿项链来道歉,说明这个二姐心中还是蛮喜欢她的嘛。看在杜宝刚的面子上甄妮打算原谅对方,但只是在心里而已,她不会主动开口和对方说说话的。这反倒让章母松了口气,她并不希望临走前再跟对方吵上一架,快要上车的时候,她见甄妮憋的脸通红愣是不敢说话的可怜模样,心中那股气慢慢的消褪了下去,从提包里拿出放了项链的盒子递过去:“以后成熟点,好好跟宝刚过日子吧。爸妈年纪大了,不求你多孝敬他们,以后有什么事情托家里几个姐姐去干,盛饭什么的,别叫我妈忙活知道吗?”她知道几个妹妹和大弟弟一家有意想在小弟面前露脸,这不碍着她什么,能帮她也帮一把,总归是皆大欢喜的事。这些亲人她不放心亲自拉拔,假如他们有能耐叫小弟愿意扶持,也算是本事了。
临着车窗,章母诧异地发现甄妮拿到项链后竟然没有丝毫笑意,而是面色苍白地怔愣了半晌,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莫名其妙。
两天后杜万红的离开,却没有惊起丝毫涟漪。
唯独老两口担忧女儿辛苦,偷摸给她塞了一千块钱,兄弟姐妹们只是象征性提出是否要送送,最后杜宝刚连车都没开,送母子俩到了门口,便不愿再走。
带着一瘸一拐的儿子慢慢地离开,杜万红面朝朝阳背对祖屋,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李清水倔强地挺直了脊背,努力让自己的腿脚簸动的不那么厉害,他握紧母亲的手,心中发誓自己总有一天会做出成绩来,让这些看不起母亲的亲人们再不敢对自己一家如此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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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趟老家比谈场生意还累,章母放空了精神休息整整两天才恢复了心情,面上的晦暗消褪以后,她便去给杜万红租了间房子。
房子不能算多好,二室一厅有厨房有生活基本电器。她虽然想帮助姐姐一把,却也不打算立刻将他们的改变地翻天覆地。贫穷时乍然接触富裕,心态很容易变得不平衡,财富这东西还是自己一丁一点打出来的才更有安全感。
她安排杜万红去了淮兴百货的p·d专柜,只做个营业员,以待她慢慢学会更多的知识更进一步。李清水目前还在长汀县读大专,学的也跟财经有关,章泽母子俩挺喜欢他安静的性格,很快大专毕业后,便打算安排他就近工作,杜氏生煎也好p·d服装也好,李清水愿意来,那都是很有发展前景的。
说实话,如今店里这些店员中章泽最信任的也只有邹勇和段金刚,连赵明明也颇叫他信不过,等到段金刚去了北京,淮兴这里的老店如果不愿意放弃,他还是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全权管理。
见过了段金刚的那位左膀右臂,年纪不小,脸上有岁月留下的沧桑痕迹,章泽考校了她几个问题,再观察了几天后,升她做了中山路分店的店长,日后段金刚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就全由她接手了。
南门广场旁的商厦也建造地初具规模,章泽大概地打听了一下招商进度,随后又通过了设计公司为中山路跃层新房设计的设计稿,一切全部完成就绪,寒假已然悄然流逝。
章泽安排好三个要去北京的店员后,跟着章母和章悌一并坐上了去北京的返程飞机。
许久不见杜行止,他好像又瘦了一点,穿着一件纯黑色长度及膝的羽绒服走过来的时候,五官分明气质风流,让章泽颇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上前喜气洋洋地接过章母手中的行李,眼神扫过章泽时停顿了一下,旋即不着痕迹地笑了起来:“在出站口一直看不到人,我都快急死了。假期过得如何?”
章母淡笑,杜行止如今就跟她的半子没什么区别,她眼神很是和蔼:“我们都很好,只是很想你们,是吧?”后面两个字,问的则是章悌和章泽。
章悌没犹豫笑眯眯地应了,章泽顿了顿才有些迟缓地嗯了一声。杜行止心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失落,然而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载着一行人回了家。
章泽还没坐热屁股便出门直奔朝外大街而去,新年时节工程队也放了几天假,但假期一过便相当自觉地回来开工。店铺内部的装潢已经初具雏形,桌椅板凳已经固定好,灯饰正在安装,只等一切准备就绪后搬入厨具就好。
他立刻出面在附近找起房子,最后在街尾处十字路口附近发现一家价格适中的楼房,有些类似农村的土造楼,从中央的楼梯上去后全部是分隔好的小套房,防盗门和内部的硬件装潢都是现成的,一个月一套房一千块,五十平方。
这便是日后章泽给员工们准备的宿舍,男女分住,每个套间里都有单独的小间,放上高低铺如同宿舍那样,可以住下不少人。
弄好这些后时间又将近傍晚,他匆匆赶回家,正碰到章母张素朝桌上端菜、章悌和杜行止围坐桌边的画面。
张素生气了:“小泽那么久不见,回来了立刻就跑出门不肯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章泽的脸有些发热,什么女朋友啊,连影子都没有呢。张素在国外受过西式教育,有时候说话就不太顾忌,常常将章泽弄个面红耳赤而不自知。
然而他这脸红不回答的态度却颇像是默认了似的,张素原本还只是怀疑,见状面色一整,立刻了然地笑了:“哦哦哦,阿姨说错话了。不过谈恋爱虽然是好事情,也不要因为这个忽略了家人嘛,陪女朋友要紧,妈妈姐姐也很重要啊。”
章悌也相当有兴趣,自家弟弟的个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那实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现在居然交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居然都不跟我们说!小泽泽你现在不诚实了哦~~~~”她说着瞥了杜行止一眼,想联合对方一起戏弄章泽,“杜哥,你说对吧?”
杜行止的表情有些硬,被章悌问到后,脸上的笑容像是故意被拉大了几分,眼中却全无笑意:“是啊,瞒着我们交了女朋友,居然不报备一下,一定要惩罚。”
章泽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慌,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是去朝外大街看店了,我在那里要开生煎包的分店,去看看工程进度怎么样。你们真的不要瞎说。”
张素摆明了不相信,笑容越发暧昧起来,最后还是章母出面给章泽解了个围:“章泽胆子小脸皮薄,你们别戏弄他了。到时候把他弄哭了怎么办?”
章泽苦笑一声,女朋友他是真的没想过,现在被这样一说,也觉得颇没面子。周围有点能耐的同学哪个不是尝遍美色?他虽然没人家那么能耐,可这辈子一个朋友都不谈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可偏偏他自觉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敢胡乱找个女孩子来谈恋爱。既然不喜欢人家何必又要去欺骗感情呢?章泽自问自己的良心不容许自己做出那种事情来,既然如此,现在被笑一笑也就罢了吧。
他落座时下意识将目光朝杜行止那瞥去一眼,却立刻被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光吓了一跳。杜行止维持着低头吃饭的动作,神经病似的将目光直勾勾落在章泽的身上,对上章泽的视线后他飞快地躲闪开一秒,随即不知道为什么,越发凶狠地望了回来。
那目光如同一柄夺人的钢刀砍进心中,颇有些血光淋漓的味道,吓得章泽一下也不敢动弹,怪异的是火热的知觉却从脚底升腾了起来,转瞬间温暖了整具身躯。
一时间他几乎惊喘出声,胸口闷了一股不吐不快的浊气,却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以往便算了,现在是在一家人的餐桌上!章泽羞惭地恨不得将脑袋埋进碗里,张素还坐在自己的对面,他这个无耻之徒却在心中幻想着她的儿子……
明明张素对他那么好,如同第二个母亲,他不懂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恩将仇报地想要剥夺她唯独的孩子的正常人生。他这样的行径,与自私自利的小婶一家有什么分别?甚至更加的丑恶!
章泽脸刷的就白了,饭桌下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再不敢去看杜行止,却又忍不住瞥了一眼对方。
就看到杜行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便是皱起眉头。章泽胆战心惊,他刚才幻想的太过火,被对方发现了吗?
杜行止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恶气,吐不出又咽不下去,遇物则燃,烧地五脏六腑火辣辣地疼。一想到刚才章泽有可能交了女朋友,那堆恶焰便燃烧地越发大。他一时不能接受,哪怕章泽不是他的,不会是他的,可这样一块珍宝将被另一个也许自己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拥有,心中的痛意便掩不住地汹涌。
总有一天这个可能会变成现实。章泽那么好,他长得好看,身材完美,气质出挑,性格温和又可靠,女人们一定都喜欢他,男人们兴许也不例外。而他相比下来却太平凡了一些,性格不好,心理阴暗、占有欲强、也不会说好听的话,更是连一个拿得出手的事业都没有,正在经营的煤矿还未逢迎春天,一旦有各方面都能和章泽匹配的人出现,他甚至连挑剔的资格都没有!
杜行止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那时的自己该如何崩溃如何疯狂,如何在人前强装无事不露一丝端倪。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的心思外露出一星半点,胆小的章泽一定会如同蜗牛般缩回自己的壳子里。而他对此没有任何对策,他有太多顾忌了,章泽的母亲,自己的母亲,章泽的姐姐,以及……章泽心中的自己。
对上章泽水蒙蒙的无辜目光,杜行止气得不行,这个没心没肺的!
然而下一秒这家伙的脸居然从耳根开始发红,杜行止又担心自己把他吓到了,赶忙恢复平静,不料章泽刚刚生出的血色迅速的消褪而去,如同落潮般迅速突兀,来的实在莫名其妙了一些。
杜行止开始忧心了,章泽是不是身体有问题?怎么脸色红红白白转变地那么迅速?
担心章泽生病或者累坏,杜行止那么点小心思也没办法时时转动个不停了。饭吃罢后他立刻开口提议休息,又问章泽:“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章泽沉浸在自己的罪恶感里,此时抬起头莫名其妙:“啊?”
他惨白的脸色让长辈们也觉得不对劲了,也纷纷不顾章泽的意愿就要求他去休息。这个房子是没有多余的房间的,一旦到这里休息章泽便必须要跟杜行止睡。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内心戏,章泽怎么可能完全不在意,害怕跟杜行止纠缠越多越容易露馅,他哧溜一下就站起身来:“不不不不不不不……我我我去外面睡好了!”
张素一愣,章泽不是第一次说类似的话了,每一回她都能完美地镇压下来,此时也不例外。
火玫瑰般骄傲的表情几经改动,立刻变得泫然欲泣:“小泽真的那么讨厌行止吗?行止真的是把你当做好兄弟的,以前有什么矛盾阿姨都替他跟你道歉,就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章泽被她眼中的泪意击地连连后退,完败。
杜行止的床很软,其实长时间睡这种床并不健康,可两个人其实都不住在这里,杜行止自己的家装潢简单过的并不精致,章泽则在宿舍里每天辗转,偶尔享受一下如此柔软的床感觉倒也不错。
但今天的章泽可就很难如此想了——床太软,两个人都无法避免地要朝中央滚动,章泽一肚子的废料再碰上真实的肢体接触体温互换,便如同干柴遇上烈火般开始熊熊燃烧,烟雾将脑袋都迷了。
冬天睡觉时都穿着睡衣,杜行止一手照如往常那样搁在章泽的身上,只是松松揽着腰并不动作。今天的他心中也很是不定,餐桌上提到的有关章泽女朋友的问题令他意外的在意,躺下来后四周都是黑沉寂静,他不由得又开始回想起刚才的那些问题。
他思索时手下便无意识地开始缓慢揉动,姿态轻柔,跟抚摸孩子时也没什么不同。然而这对章泽来说可就并非好事了,热气从被揉动的部位缓缓开始发散,肌肤的知觉似乎全部被支援了过去,且杜行止掌下的那一小块皮肤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敏感无比,仅仅是抚摸而已,火热和酥麻便无穷无尽地汹涌了过来。
章泽咬住嘴唇难堪地握紧拳头——下面,站起来了。
☆、第五十三章
平日里的章泽是有些冷感的,就连为数不多的几次春梦对象都十分的单一,算上辈子的两辈子他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仍旧相当有限。加之背后还有一个让他相当顾忌的人,章泽不敢表露出丝毫的异状,只能强撑着紧闭眼睛,佯装出自己正在沉睡的假象。
他背对着杜行止,杜行止自然对他满脸的潮红一无所知。然而掌下逐渐僵硬的身躯让他回过神来,杜行止一愣,抚摸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犹豫张口:“章泽?”他没睡着吧?
发现被戳穿假睡,章泽有点紧张,小声的嗯了一声。
杜行止慢吞吞地说:“你……嗯,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来问又会得到不一样的感觉,张素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章泽只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换成杜行止开口,他立时羞愤欲死,然而在羞愤之后,又有隐隐的担忧升起。
他不免担忧,杜行止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是纯粹的好奇,还是……在怀疑他什么?
难道饭桌上自己的臆想真的被发现了?这种可能一旦生出,章泽就止不住地开始心悸。如果真的是这样,杜行止会怎么看待他的心思?会失望透顶还是觉得恶心?章泽不敢去想象去模拟对方内心可能出现的对自己的厌恶,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也在努力规避旁人异样的目光。章泽不是个内心强悍的人,哪怕被寻常人歧视都会觉得相当的难受,更别提这个也许会歧视他的人对他来说还有几分重要性了。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假使杜行止真的猜测到了什么,回答“是”兴许就会消除对方的疑虑,但如果他只是好奇呢?
章泽一下子又被自己的猜测吓个半死,身体越发的僵硬,甚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发觉到掌下的异样,杜行止心绪复杂,章泽的沉默似乎是默认了这个可能,然而他还是想要听到更加确切的回答。死心也好,安慰也罢,他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这个人。
“到底有没有?”他故作轻松的语调,手下还配合地掐了一把,伪装成兄弟间的打闹,心中却心绪翻腾,“偷偷告诉我吧,我不会跟妈和阿姨说的。你是我弟弟,交没交女朋友我这个哥哥无论如何也该过问一下对不对?”
章泽心中正在天人交战,猝不及防时又被捏了一把,只觉得感观立时被无限放大,杜行止的手掌仿佛带了魔性,一捏之下令他浑身的酥·麻千百倍地增加了,恍惚间一声惊呼已经出口,回荡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无比突兀。
章泽立即捂住了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杜行止听到了他的惊喘,立即睁大眼睛:“我捏疼你了?”
他说着也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撩起章泽的上衣将手毫无阻隔地贴在了刚才被捏的部位缓慢滑动想要减轻对方的痛楚,然而他立刻发现到了不对,掌下的皮肤散发着一股高热,这已经不是正常的体温了。
杜行止翻身坐起打开床头的台灯,一边嘴里连连责骂:“傻啊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体不舒服了,你还不承认。过来我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家里没有退烧药啊好像……”
他絮絮叨叨着将章泽翻了过来,预备贴上他的额头探测一下温度,然而下一秒却立刻被章泽通红的眼眶给吓坏了。章泽羞耻地咬住牙关,跟杜行止对视一眼后,再没有勇气继续睁着眼睛,闭上眼难堪地侧过头去。
怎么了……
杜行止有种奇妙的感觉,对方眼中挥之不去的水雾有着柔软的味道,映着一旁灯的暖光,波光粼粼直射进心里。章泽极少出现这样欲拒还迎的情态,唯独的一次……
还是那个两个人首次更进一步的夜晚。
杜行止有些不敢置信,盯着章泽看了一会儿,直看的对方睫毛微颤仍旧不敢闪躲才肯定了一些,他慢慢滑进被子里,手抚过章泽越发颤抖的身体,终于盖在了那个部位上。
章泽虽说性格冷感为人温厚,但下部的那个部位却丁点不容小觑。杜行止回想起上一回自己手心中的触感,虽然没能看见真容,但那依稀是个形状笔挺颇有料的模样。这一刻他掌下隔着裤裆抚到了一把灼烫,心中顿时一跳,口没遮拦地问了出来:“怎么会这样?”
章泽又是羞耻又是激动,被杜行止抚上那个部位的时候他差点惊叫出声,咬住舌尖后才留下半分清明,被杜行止一问,下面又跳了一跳,他立马发飙了:“什么怎么这样?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见他生气,杜行止立马软了下来,口中细细安抚着,手上毫不客气地从裤带里钻了进去,捏住那一把。
章泽的恶形恶状不知道去了哪里,两条细腿立时被逼地紧紧合拢。本是自保的动作,眼下却意外将杜行止的手牢牢地箍住不放,竟然像是不舍得对方抽身离开似的。
眼中的清明也慢慢消退了,甚至不用杜行止如何动作,他已经靠着双腿的摩擦得到了快·感,酥·痒电流般窜过躯干,他不由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这难得的快乐,口中细细呻·吟:“嗯……”
杜行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一次跟章泽春风一度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章泽很明显是个童子鸡,对这种事情好奇不舍又抗拒,丁点都放不开,还活像很羞耻似的,哪怕在十分快活的时候也要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