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依旧是刘威,一个夏大夫,一个叶妹子,亲疏立现。
夏绱被毫不留情地驳了面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少尉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你们首长的妈,夏绱将是你们首长的未婚妻,难道我们会害他不成?今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一眼,确认我儿子到底是死是活!”
夏元琼一阵严词厉色的抢白,让刘威无言以对,只是艰涩地说了声:“抱歉,司令夫人,我们不能让人进去!”
夏元琼见他们油盐不进,心里又急又气,“老刘,小李,拉开他们!”
“如果想你儿子死,就大胆儿进去!”
冷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每一个字符都透着一股冰寒,像是冰凌子砸在心尖儿上,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肃冷。
夏元琼身子僵住,连带着那两个准备动手的警卫员也顿住了动作。
不远处,金成睿和一个面生的男人阔步而来,而开口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面生男人,整个人也只有那双深邃冷戾的浅褐色眸子出彩一点。
无疑,这个男人便是易过容的冷斯。
片刻间,两人已经来到手术室门口,夏元琼看了眼金成睿,再看看眼生的冷斯,蹙了蹙眉,“你是谁?”
冷斯没说话,一旁的金成睿沉声开口,“伯母,您先回去,等叶丫头回来,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到底是小叶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思?她不是一个不知晓分寸的人,晫表哥重伤,最要紧的是医治,你们却私自将他隔离,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现在他是死是活,我们都不清楚,你们应该知道,作为家属,对这种情况,我们可以请相关部门……”
夏绱后面的话,在看到眉心处那黑洞洞的枪口时,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她抬眸看着对面的陌生男人,却对上一双冷残阴鸷,充满杀意的浅褐色眼眸。
“你……”
“收起你的虚伪,她做事,无须你来质疑!”
冷冷的一句话,让夏绱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眉目又惊又怒。
夏元琼心里憋闷,焦灼,担忧,恼怒各种情绪汇集一体,她冷冷地瞪着冷斯,语气冷然道:“这位先生,我们是没权利质疑她的事,但是,里面躺着的是我儿子,我有权利去探视,说到底,她金玉叶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我凭什么要相信她?”
若是平时,夏元琼是不会说出这种过激的话,不过此刻,对于儿子的担忧,被拦住去路的憋闷,激起了她心里的愤怒,说话也不再客气起来。
“呵,原来你在人家眼里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啊,既然如此,咱这外人,也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劳心劳力,你说是不?”
阴魅邪气的声音陡然响起,身后,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行人。
为首的一男一女,女的正是消失了一个星期之久的金玉叶,至于男的,那张天下绝无仅有的妖孽俊脸,那阴魅慑人的气息,不是南壡景又道是谁?
“叶丫头,你来的正好,赶紧让小绱进去瞧瞧你们首长!”
夏元琼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尽管心里不悦,却仍是好言出声,不过,在称呼上面,没了雷家准孙媳这层身份,他雷谨晫,只是她金玉叶的首长,她的上司。
是提醒,也是一种无言的威慑。
“丫头,你瞧,你为人家累死累活,伤身费神的,到头来,却成了吃力不讨好的恶……”
“你有完没完,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像个女人一样,变得这么碎嘴!”
金玉叶不耐地打断他的话,神情尽是疲惫之色,她淡淡看了眼夏元琼和夏绱两人,语气漠然,“该让你们看的时候,自然会看到!”
话落,她看向身后的南壡景,“我们进去!”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邪光,好整以暇道:“爷改变主意了,那玩意儿爷不稀罕,咱换另一种方式?”
金玉叶挑眉,“什么方式?”
南壡景没说话,却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听到他所说的内容,金成睿他们几个都变了脸色。
“姓南的,你真卑鄙!”
南壡景看着气极的金成睿,阴魅一笑,然而湛蓝的眸子却是无半分笑意,“卑鄙?呵,爷喜欢这个赞美!”
金玉叶搁下手里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神情微恼,“南壡景,你觉得咱们需要那东西?”
南壡景听到这话,心情倍儿好,他上前摸了金玉叶精致滑腻的脸颊一把,神色张杨魔魅,“这话爷爱听,虽然不需要这些俗物,但是,有了这个东西,某些个不要脸的野男人以后想爬床,还得掂量掂量!”
没过多久,樊祤便带着一个斯文男人匆匆而来,“景少,这是王律师,你要的东西,他带来了!”
说话间,那男人不发一语地打开公事包,拿出一式两份的文件,递了过来。
南壡景接过,瞧了眼,上面白纸黑字,赫然是结婚申请一系列文件。
妖冶的红唇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他将其中一份给金玉叶,“宝贝儿,签字!”
众人看着这一系列堪称荒唐的事,皆是一愣一愣,而金成睿和冷斯两人,则是脸色铁青,“南壡景,她是军人,结婚要向上级打结婚报告!”
南壡景看都不看他一眼,拿出金色的钢笔,唰唰两下,就签上自己的大名,而后将笔递给身边的女人,“你只管签字就好!”
所有人都看着金玉叶,等待着她的反应。
虽然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结合目前的情况,他们也能猜到,想必里面那位需要这妖孽得不像话的男人救治,而他趁机提出结婚的条件。
一个字,阴!
“丫头,这是终身大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金成睿一张脸气的抽搐,南壡景这边说不通,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金玉叶身上。
在他看来,一个雷谨晫,还不值得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叶丫头,这……”
夏元琼惊疑不定,想问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夏绱站在一旁,双手搀扶着夏元琼,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纠缠,不发一语。
而樊祤和冷斯两人,低垂着眼眸,同样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那眼角,却是一瞬不瞬地注意着金玉叶执笔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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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知道最近更的很少,漫漫先在这里反省,最近除了颈椎不太好,要定期去医院针灸治疗外,还有就是,快过年了,我婆婆和儿子都来了上海,我要带他们去买衣服什么的,结了婚的人应该也知道,什么事都不能随自己性子来的,另外我儿子是我婆婆带的,一年之中也只有寒暑假跟我,他难得来一次,想要去动物园玩,我这做老妈的,不带他,总不能这点要求也不答应,所以,咳咳~更得少了~抱歉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九章结婚进行时
现场很安静而紧张,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
在场之人各种心思绕在心头,却除了金成睿外,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
吱嘎——
在气氛静默之际,紧闭的手术室门适时被人从里面拉开,一袭白色大褂的流骁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对于现场的气氛,他不见半分讶异,温温润润的眸子直直看向金玉叶,“你四叔说的对,婚姻是大事,要想清楚,别委屈了自己!”
嘶~
一阵抽气声响起,众人只觉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感觉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冰天雪地里,冷得渗人的同时,心尖上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喘不过气来。
着实难受得紧。
“这里温度适中,不需要你额外释放冷气!”
轻飘飘的一句话响起,众人只觉周身的阴寒之气和那种无言的压力骤然消失,只是心底却对那妖孽一般的男人无端地产生一种畏惧。
时间看似过了很久,却也只是瞬间的事。
南壡景勾唇,魔魅一笑,身上的气息收放自如,他湛蓝深邃的眸子盯着流骁那张脸,然而,手却猛地勾住金玉叶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不顾场合地轻咬着她的耳垂,暧昧低语,“委屈?宝贝儿,爷让你委屈了?”
金玉叶这会儿的心情是极度地烦躁,她不耐烦地挣脱他的怀抱,“不就是一本红本?那玩意儿你认为能约束我?”
“叶子!”
流骁担忧地唤了一声,金玉叶抬眸,自嘲地笑了笑,“我们两人有没有这东西,没什么区别,至死都休不了!”
说话间,她抬手唰唰几下,在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众人屏住了呼吸,周围静得能听到有力的笔尖落到纸上的沙沙声,最后一笔落地,几个男人神色别提多难看了。
流骁想到她的话,面色一肃,温文尔雅的气质罕见地透着一股凌厉,“你对她做了什么?”
南壡景哂笑一声,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阴冷的流光,眼神转向金玉叶,“宝贝儿,怎么也不介绍下?”
金玉叶扶额,不再继续这些有的没的,她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候在一旁的律师,“字也签了,赶紧办正事!”
说着,她遂先向手术室走去,南壡景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流骁,而后冲身后静默的樊祤出声,“婚礼事宜交给你,一个星期之后,爷需要一场盛世婚礼!”
话落,他便不再理会那些或惊诧,或愤怒,或复杂的眼神,跟着她身后走了进去。
“叶丫头!”
在手术室的门即将关起的那刻,夏元琼急急出声,金玉叶回头,碧眸淡漠而冷然,她挑了挑眉,“什么事?”
想到她已经和别个男人结了婚,夏元琼心里的隐忧也放了下来,和颜悦色道:“叶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不过,终归是救治你们首长,你看小绱也是一名优秀的医生,让她进去帮你们打个照应吧!”
金玉叶静静地看向夏绱,精致的面容瞧不出任何情绪,“司令夫人这是信不过我?”
没等她回答,她嘴角突兀地扬起一抹妖娆邪气的笑意,“好歹曾经一起滚过无数次床单,没感情也有激情,我总不会弄死他,樊祤,你进来!”
倒不是金玉叶故意给夏绱难堪,她确实需要个懂医的人帮衬,不过,樊祤的医术比之夏绱,要高得多,另外,有些事,她更信任樊祤多些。
嘭!
手术室的门关紧,阻隔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同时也震醒了外面因她的话而目瞪口呆的众人。
夏元琼一张保养得宜的脸青白交加,她抚了抚额,暗叹一声“冤孽”,抬眼担忧地看向夏绱,“小绱,她……”
夏绱咬了咬唇瓣,看着紧闭的门,勉强地笑了笑,出声打断她的话,“姑姑,我们坐在这里等吧!”
夏元琼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叹了口气,夏绱对阿晫的心思,她看在眼里,两家人也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
哎!叶丫头,真真是他们雷家的克星。
手术室里,当樊祤看到手术台上全身结了一层薄冰的男人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命人死守门口了。
这样的情况,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人已经死透。
“冰蛊?你倒是费心!”
南壡景看着手术台上的男人,神色莫名地笑了笑。
金玉叶没理他,兀自打开手中的银色箱子,咔嚓一声,盖子弹开,里面除了金玉叶自己那套设备齐全的医用工具外,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只注射器和一瓶天蓝色的液体。
南壡景拿出那小小的一瓶天蓝色液体,放在灯光下眯眼瞧了瞧,“这就是wxp102?”
金玉叶淡淡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夺过,放到樊祤手中,“待会儿你将这个注射到他体内,我取弹,至于你们两个,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
说着,她划破手指,而后刺破雷谨晫的手指,两人伤口处想连,猩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没多久,一条小小的透明虫子从他的手指上钻出,渐渐没入了金玉叶的指尖,同时,雷谨晫身上的冰在迅速溶解。
一旁的樊祤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震惊不已,这样的事,他也只在电视或者武侠小说中看过,没想到现实中也有,而且还是发生在他身边。
“樊祤,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