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你敢——”
“妹妹以为我如何不敢?”退后坐到凉亭之中,用绢布擦了擦手上恶心污秽的血迹,随手将脏污了的绢布扔到一旁,而后凤墨抬手抚上面前的琴,慢条斯理的拨弄着,“你当初不是说想要学习我的琴?现在我就全部的教给你。只是,你能学会多少,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说着话,凤墨抬起手就要开始弹,而就在这时,面前的琴弦上忽然的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挡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百里清扬微微摇头,“凤主应当知道,对她,实在是不必以自己为诱饵,你身上的内伤本身就没有好,如果你贸贸然的弹奏了玄音的话,可是会加重内伤。一个不察,可能会造成心疾。”对付凤容,根本就不需要这般。凤容已经是板上鱼肉,任他们宰割,何须如此?再者,他们的手上还有一个采荷,想要知道什么,从采荷的嘴里面知道,岂不是更加的简单?再不济,宫中还有一个漏网红杉,这一个两个的,只要是想的话,从这些人的嘴里面总是能知道他们想要知道的信息才对!
百里清扬的话,她何尝不知道?只是,她更想要知道的事情,恐怕凤容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不只是想要知道那些事情的真相,更想要知道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有凤容自己清楚。凤容是个谨慎的人,越是谨慎的人,越是不会将自己最为致命的弱点暴露在别人的面前,即便是自己的心腹,为了防止他们的倒戈,她也要牢牢的保护好自己脆弱的一面。凤容一向都是如此,所以,想要在采荷的嘴里面知道一些凤容刻意保护的秘密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她当然清楚不应该那自己为诱饵,但恰恰这里会弹奏玄音的人也就只有她,那个教会她弹奏玄音的人,早已经不在了,这个世上,也就只有她掌握了玄音的技巧,不是她来弹奏,还能是谁?
“凤主……”
“清扬!”公良策阻止了百里清扬继续的话,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望着凤主低垂着的眸子,再看向凤容恐惧的狰狞扭曲的面容,他清楚,凤主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且凤容的身上,一定是有凤主想要知道的事情真相,为今之计,他们也就只有等着,静静的等着罢了!
百里清扬看了眼公良策,然后缓缓的收回手。猛地转过身,他其实已经能预见结局,明明就能阻止,最后却不阻止,而后眼睁睁的看着早就预料到的结局发生,他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自己。
琴音乍起,最开始的时候是极为的缓和轻柔,渐渐的,琴音慢慢的开始加快。凤墨从始至终,眼睛都不曾离开凤容的身上,弹奏了一会儿,才张口轻缓的说道:“三千七百八十三刀,就由我来亲自执行!”
话音刚落,指尖微挑,凤容猛然的一声尖叫,手腕血淋淋的伤口上,凭空添加了一道血口,伤上加伤,刺激的凤容浑身颤抖,想死死不掉,想晕更晕不掉,只能生生的忍受着。
“凤、凤鸾,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啊——啊——”
凤墨的玄音早已经控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每一个音调控制出来的伤口,都是钻心的疼,却不会真的让她受多重的伤。那种痛苦,只会让人生不如死,且意识随着疼痛愈发的清晰,根本就无法利用晕倒躲避这残忍的刑罚。
她好恨,凤容好恨,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杀了凤鸾,却发生了此等古怪的事情,竟然让凤鸾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明明当初已经杀了凤鸾,明明当初是她赢了所有的一切的,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
凤容不是傻子,结合现在,联想到这段时日宫中发生的一切,显而易见的都是和凤鸾有关系。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在部署。
“是……那个女人是你……”那个曾经多次的出现在她的寝宫中的弹琴制造幻想的,让她以为是凤鸾鬼魂的人,竟然真的是凤鸾本人。
痛苦过后,凤容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凤鸾,额……就算是、就算是你现在活着,你……你还是无法否认,你输了…你从一开始就是输了,输给了我……啊……我说了的,我早就说过了的,就算是你化成厉鬼,你也赢不了我,永远也赢不了我……啊啊啊……”
痛,真的是好痛,可是凤容却非常的得意,非常非常的得意,就算是心里面异常的恐惧,就算是她此时刻身体上正在经历着残忍的刑罚,她却依旧还是能笑出来,笑的非常的得意。
痛楚和憎恨,让凤容的一张原本雍容的妆容显得尤为的狰狞恐怖。已经到了这一个地步,凤容像是已经麻木一般,冷笑的看着凤墨,兴奋而激动的说道:“你知道爹爹是怎么死的吗?是因为你啊!”
“楚风然想要除掉爹爹,但爹爹在朝臣和百姓中德高望重,且深得人心,想要杀了他,还真的是废了我好些气力呢。我知道爹爹将你当做命一般的宠爱着,想要除掉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你……只是一封信罢了,一封被篡改了的家书,就让爹爹赶赴沙场,想要去救你。哈哈哈,你知道的,这动乱天下,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这丞相遇袭身亡,就算是让人怀疑,也没有办法怀疑到我的身上,顶多有些怀疑楚风然罢了。”
“杀父弑姐,这样的念头我在脑海中不知道已经想了多少遍,没想到最后我还真的做到了。凤鸾,你的一切一切,都令人嫉妒,楚风然爱你,所有人都喜欢你,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人看到我!可是,凤鸾,你过于的强势,你的风头已经盖过了楚风然,就算是楚风然爱着你,可哪有男人喜欢自己整天顶着女人的光环过日子?你错就错在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楚风然的身份。他是皇帝,你是他的女人,你觉得你在朝中百姓,乃至天下四国之中的威望都高于了楚风然,结局如何?你最后的结局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一手促成了你的结局,一切怪都只能怪你自己。还有你的孩子,也是你自己害死的!其实说起来,那个早死的孩子应该感谢我们,毕竟早死早超生……”
“你闭嘴!”百里清扬大怒,凤容实在是太可恶,她怎能不知廉耻的说出这样的一番推卸责任的话?竟然将最后全部的过错都推卸到凤主的身上,也亏得她能说得出口。
“哈哈哈,闭嘴?我为什么要闭嘴?这不是你们想要知道的真相?”不知为何,凤容这个时候反而一点也不虚弱,倒是愈发的又精神起来。公良策明显的看出了这一点,而后快速的看向静默弹琴不语的凤墨,马上就察觉到了其中的缘由。拉住震怒的还要再说些什么的百里清扬,示意他看了眼凤墨的方向,然后又看向凤容,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百里清扬张了张嘴,他也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刚刚是听了那些颠倒黑白的话而震怒,震怒之后,现在冷静下来,马上就明白过来,这定然是凤墨的一个计策!可是……望着脸色逐渐苍白下来的凤墨,百里清扬忍不住的担心,她是否还能坚持下来?
凤墨是故意的,故意的在挑动她的情绪,故意的引诱她将全部的事实真相说出来。即便是听到了一些让她愤怒的恨不得杀了她的话,她也都忍了下来。
“你不是一直都非常的喜欢那个月莲若?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凤墨的气息整个紊乱起来。那个记忆中笑容温暖,纯净干净的少年……隐约的,凤墨感觉这个答案是她绝对不想要听到的。
“月莲若啊,他可是我和楚风然在亲自派过去的人,只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只是为了得到你手中的铩羽令啊,只是可惜……”
“嗡——”
“啊——”话还没有说完,随着凤凰玄冰琴的一阵悲鸣般的低鸣,凤容脑中的一根玄像是断了一半,惨烈的大叫一声之后,头无力的搭在一边,昏死过去。
而因为中途因为气息陡然紊乱,凤墨都还没来得及手势,玄音反噬,一大口鲜血喷洒在面前的琴身上。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凤墨的一双寒眸一片死寂,忽然的,记忆中那笑容温暖的少年印象,就像是瞬间的碎裂的镜片一般,陡然间就让她整颗心都剧烈的抽搐起来。
【月莲若啊,他可是我和楚风然在亲自派过去的人——】【只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只是为了得到你手中的铩羽令啊——】莲啊莲,当着是这样的吗?
像是忽然的失去了力气一般,凤墨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向后倒了下去。
“凤主——”
“凤主——”
模糊之中,凤墨只觉得身处在一个气息熟悉的怀抱之中,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如何都睁不开,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刹那,一直刻意遗忘的熟悉声音陡然响起,那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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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心郁难解
“凤主又要离京了吗?凤主刚刚才回来五日而已,怎地又这般的匆忙离开?”
书房中,莲大力的推开门不顾阻拦闯了进来,一向温柔的眸子,此时难得的染上了些许的焦躁。2凤鸾本来正在书写奏折,打算明日早朝的时候上表皇上的,被莲这般的突如其来的打断,顿时就是手下一颤,竟然将本来已经完成了的折子弄的满是墨汁。淡淡的看了眼已经毁了的奏折,看样子是得重新写一张了!
“一直都是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将已经废了的奏折扔到一旁,重新抽了一个干净的折子,垂眸再次的书写起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莲不敲门就大大咧咧闯进她呆着的地方的举动,说也说了,训斥了也都训斥了,每次他到最后都是一副委屈而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到底,反而像是她的错一般。索性,她不讨厌他,也就随了他去了!
莲瞧着她不在意的神情,心中愈发的焦急,“夫妻本为一体,凤主这般的与皇上长期分离,难道就不担心皇上有一日会变心?长此以往下来的话,凤主……”
“这样的话,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凤鸾终于还是放下了笔,淡淡的看着他,眼中一片平静,就事论事道,“我之所以这般做的原因是什么,皇上应当明白。我虽然常年不在京中,并非是为了自己个儿的私事,而是为了这南衡的江山社稷,也是为了让皇上能安坐皇位。皇上理应明白这番道理才是。”
“若是不明白?”莲反问,“如果皇上忌惮你手握重权,忌惮你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开始怀疑你了,那凤主,你该怎么办?”
凤鸾诧异的看向莲,她是知道的,莲一向头脑极为的聪明,却又极为的单纯,很少会过问她与楚风然的事情,更是从来不曾过问过政事。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他今日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那般的犀利?
不过凤鸾忽然的想到,莲所说的这件事情,她还真的是从来不曾想过。在她的心里面,从来不曾怀疑过自己对楚风然的一片真心,也从来不曾怀疑过楚风然对她的心。就像是莲自己所说的那样,夫妻本为一体,她今日所有成就,其实也和自己的夫君离不开关系,楚风然怎会随意的就怀疑她?
且,她本为女子,就算是真的带兵打仗,握着重权,那又如何?本身也不可能谋朝篡位,取而代之不是?那就更加的能放心才对。
所以,凤鸾从来不曾想过,有一日楚风然会不相信她,会怀疑她。因为根本就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
“莲,你可是不愿去受苦?若是如此的话,这京中府邸那般多,你随意的挑着去住,我也不会说些什么。”
“凤主……”
“好了,今日我还有事,我的决心已定,你不必再说什么了,先出去吧。”不想在听一些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点意义的话,凤鸾挥手第一次将莲没说完的话打断,拒绝再听下去。
莲的眼中有些挣扎,一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慢慢的黯淡下去,“我只是希望凤主能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我只是不希望凤主有危险……”
那次事情之后,铩羽骑的众人明显的发现莲的变化。
莲总是一个人避开众人待着,就连以往最喜欢的凤主,也不再去缠着了。如果当真是如此的,凤鸾倒也清静了,只是,莲并不打算让她安生,虽然是不主动的来找她,但只要凤鸾一个转头,就能看到他正以一种复杂而哀怨的眼神瞅着她。
到了最后,铩羽骑的众人忍不住的猜测,是不是凤主对莲说了什么重话,那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在看向凤鸾的眼睛中,也隐约的可以看到猜测和兴趣!
“凤主,是不是莲做了什么?”公良策忍不住的问道,“你也知道,莲就是那种性子,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凤主为优先考虑。可能,在言词上面有待斟酌,可那一片真心,却不是作假不是?凤主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他计较了。”
“是啊凤主,瞧着莲公子那伤心的模样,我瞧着都不忍心,凤主也就原谅了莲公子吧。”
“凤主……”
凤鸾额上青筋微微的跳动了一下,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什么时候被他们瞧见了生气了?还有就是,她其实也不清楚莲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她真的是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他也没有说什么惹恼了她,到现在,她自己都是一头雾水的。
看着身边聚集的越来越多的为他说情的人来,凤鸾揉了揉隐约有些抽疼的额角,眼睛微微的闭了闭,却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一双冰凉的手代替了她的手指,搭在她的额角,轻轻的揉着。
“凤主是不是不舒服?那,要不去休息一下?”莲担忧的看着她,一双干净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似乎想要看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凤鸾挑眉,“这是闹哪门子的别扭?我倒是真的以为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呢!”
莲的眸子一暗,状似惊愕的瞪大眼睛,“凤主难道忘了你当时说的话了?你以为我受不住这征战沙场之苦,竟然打算将我留在京都!这就不说了,甚至还说不要我说话,这都是凤主说的,凤主忘了?”
“我只是好心的劝说凤主两句而已,凤主就让我不要说了。”嘟囔着不满的鼓起腮帮子,莲瞪大眼睛,手却依旧轻柔的帮着她摁着额角。明明是个很俊秀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人,却偏偏做出这等子小孩一般的神情动作。而偏偏,她还就吃这一套!
“这样说着,倒是我的错了?”
莲撇了撇嘴,“凤主说是谁的错,那就是谁的错,反正这里凤主最大。”
有些失笑的看着他不情不愿的别扭样子,凤鸾摇头,眼底浮现点点笑痕,“罢了,我的错,却也是我的错,本就不该怀疑莲。”
“怎么会是凤主的错,本来就是莲的错。”莲笑的灿烂,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上,带着心满意足,只是此时的笑容,不知为何,却染上了点点的阴霾。
凤鸾本身就是一个观察力极强,且极为敏锐的人,当下就察觉到了一些异样。本身也就不是太确定,刚要仔细的观察的时候,却一下子被莲搂住了腰,千篇一律的说道:“果然,我啊,最喜欢凤主了,凤主凤主,我嫁给你吧!”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就将刚刚凤鸾心头上浮起来的异样感觉冲散的一点不剩……
【我最喜欢凤主了——】
【凤主,我嫁给你吧——】
那是莲最长挂在嘴边的两句话,总是会在不经意之间,习惯性的说出来,眉角眼梢都带着点点的清润笑意,总是出其不意的扑过来,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习惯成自然,经常的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习惯了莲将这两句话挂在嘴边,习惯了她扑过来搂着她的腰,不带任何目的的笑呵呵的告白着。
习惯了当成玩笑,习惯了莲陪在身边的安宁平静!
只是,当一切都被打破,那没有目的性的言语,没有算计的陪伴,到了最后,就只剩下阴谋的时候,到底还有什么支撑着她?
“是不是梦到了莲?凤主,就算是莲曾经骗了你,可……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对你如何,你应该相信你的心啊!”
房间中,望着昏迷不醒的凤墨,百里清扬跪在床头,轻声的说道。
凤墨此番玄音反噬,加上之前的内伤还不曾好起来,心火旺盛郁结于心,恐怕短时间之内是不得动用内力,否则的话,必将在复当年后路。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他们谁也不想她再出现丝毫的差错。
公良策叹息的看着凤墨,心中想着,等她醒来之后,定要将当年莲的话全部的告诉她,也省得她心郁难解,如此,反而倒不利于养伤了!
当年莲手握玄音禁术,本身是从不曾打算教授给他人的,尤其是凤主,他更是不希望她学会。玄音禁术,伤人伤己,以凤主的性子,定然是不会有所顾忌的。
可最后,莲因为担心凤主,所以千交代万交代,习得玄音之后,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擅用。莲握着玄音禁术多年,谁都不曾给过。莲曾经说过,他在师父面前立下重誓,定会将玄音禁术带进棺木之中,绝不会将其交给任何的人,否则必将万劫不复,不得好死!
如此誓言之下,莲还将玄音禁术交给了凤主,若不是当真在意喜欢着凤主,他如何会做出此等举动?且莲极为的重视他的师父,既然答应了,必然就会誓死做到。然而,最后,莲还是违背了他在他师父面前许下的重誓!
莲在凤主身边八年,八年的光阴,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们看不到?他们待着的地方是铩羽骑啊,那个将凤主当做神一般的地方,一点点对凤主不利的可能性,一旦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莲,是真心的,他绝对不希望在莲死后,还被凤容那等女人如此的诋毁侮辱!他更加的不希望在凤主的心中,让那清雅如莲般的男子的形象,出现裂痕。
“如何?”
低沉压抑着怒意的声音响起,百里清扬只觉得心头一颤,而后抬起头看向容洛那风尘仆仆却冰冷异常的俊脸。
“半年之内,不得擅用内力,这半年,需要好好的将养着,切勿让她再受伤,否则,一旦病根留下,恐怕不好。”
明明百里清扬想要知道的是容洛是如何的进入到了凤于九天的,可是在瞧见那充满了冰冷嗜血的凤眸的时候,竟生生的嗝在喉咙间,在此等气势之下,不由自主的就回答了他的话!
“出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容洛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我想,容相是否弄错了什么?这里可不是你北流境内,你擅闯凤于九天,我们可以不计较,但凤主身侧,岂容旁人看护?”
“出去!”依旧是这两个字,只是气息变得更加的凌厉而冰冷。
“你——”
这一次,他们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而已,容洛已经不耐烦,抬手掌风一挥,百里清扬和公良策只觉得劲风扑面而来,猛地就将他们从房内扇了出去。房门就在他们面前砰地一声关上,可以说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下。公良策本身就不会武功,如果不是百里清扬护着的话,恐怕少说也得摔断一两根肋骨!
“没事吧?”公良策扶住剧烈的呛咳的百里清扬,这才想起来,他的眼睛虽然是好了,可多年下来,这病根子怕也是落下来了,身子远不及当年那般的硬朗,稍稍的动弹,恐怕都会觉得受不住。
“我没事!”百里清扬摆手,咳了一会儿之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呼吸,复杂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转身到一旁的药房,“我去煎药,待会儿凤主醒了,得尽快的让她喝下去才是。”
“清扬……”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了吗?清扬,不是早就说过了,为何到了现在,到了此时此刻,却偏偏动了这番心思?
公良策望着房门的方向,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那容洛,不同于楚风然,容洛是真心对待着凤主,否则的话,也不会花费那般大的心思找到这里来,更不会在来到这里之后,什么话也没有问,更么有好奇他们和凤主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