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分宫的分布图干什么?”宫人走着走着忽然回过头问道。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宫祺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不说就不说嘛。”宫人不满的扁了扁嘴,扭头看向前方的未知处。
逛了好一会已经到了正午时分,宫祺仰头望了望天,盘算了下时间,而后带着宫人找了个茶馆坐在靠窗的位置。妖宫的宫人被抓宫主想必会顾及妖宫的威名所以不会声张,因此在茶馆中宫祺没有听到任何人议论此事。
宫祺自顾自的斟了杯茶,端着摇晃了几下方才送至口边。
茶刚入口宫祺端着茶杯的手忽然一僵,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灰衣男子缓步而过,那个人是……宫阳!宫祺皱起了眉,暗自猜想着宫阳出现的原因。
“近日南陆可有什么至宝出世?”宫祺放下了茶杯回头问向宫人。
“至宝那是那么容易出世的。”宫人嗔了宫祺一眼,没好气道。
“那可有什么吸引修士的大事?”宫祺接着问道。
“没有。”宫人摇了摇头,“不过听说东陆的炎魔族和蛟龙族停战了。”
宫祺脸色变了变,再次望向不远处刚落座的宫阳。恰好宫阳此时也侧脸望来,两人一时间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宫祺摸了摸鼻子回过头来看着桌子上的茶杯。聪明的宫人将宫祺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她暗自猜想这两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宫阳始终望着宫祺,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仰头饮尽了杯中的茶,而后起身向外走去。
当夜幕再次降临宫祺和着宫人来到了妖宫外围,在观察了一会后在宫人的带领下找到了妖宫的后门。由于这后门除妖宫中人之外无人知晓,因此并无什么人把守。他们很轻松便进到了妖宫内部,在左右转悠了好一阵无果后宫祺终于失去了耐性。他伸手捞过宫人,捏住了她的下颚,“快带我去!”他压低了声音道。宫人似是惧怕,唯唯诺诺的点头。而后带领着宫祺向一个方向走去,走到一栋阁楼前时停下了脚步,宫人推开了门,阁楼内自成一片空间左右分离为两道不见终点的长廊。宫人率先走向了左边,宫祺也跟了上去。长廊并无岔路,一通到底,不一会两人便到了尽头,看见了一扇黑色的大门。大门上并无花纹只是在中心位置有一块凹槽,却给人以无限的压迫感。宫人掏出一枚金令按入凹槽中,大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缓缓打开。宫祺感觉不妙,这非善地!
“你把我带到了什么鬼地方!”宫祺怒道。
门内的墙上,灰白的头发晃动了下,卿月缓缓的抬起了头望向已打开的暗室大门干裂的嘴唇微涨,她试着动了动,却无用,一瞬涌起的生的渴望一下子又破灭了,正当她颓然垂下头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这,是幻觉吗?头骨一看见门开了激动的马上就激发所有魂力冲了出去。宫祺感觉门内有东西飞出,下意识打出一道火焰,火焰撞上了头骨将头骨硬生生的撞回了暗室中。
“我$%……”头骨骂骂咧咧着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后停在了墙边,方才那一冲后它已经力竭了。火光一晃,卿月一下子意识到这不是幻觉!她艰难的抬起了头,用尽全部的力气喊道:“宫……宫祺!”在门口的宫祺听见门内的呼唤后身子一震,这声音是……卿月?他望向一片黑暗的门内,宫人见他分神尽全力推了他一把,他脚步不稳踏入了门内。她立刻把按入门上的金令抠了出来,门缓缓闭合硬是将宫祺撞了进去。“你真以为一枚小小的药就可以控制我?就算不用你的解药宫主也可以治好我的!倒是你慢慢等死吧!哈哈…”宫人得意的笑声随着门关上后沉重的“嘭”的一声之后再也听不见了。宫祺左手翻转一个火球出现了在他的掌心,热烈的火光驱散了阴冷的黑暗。他一眼望去看见了颓然的卿月,疾步到了她跟前,垂下眼帘那洞穿在卿月左右手沾满血渍的铆钉触目惊心。他轻轻的伸手准备把铆钉拔出,“你忍着点。”宫祺说罢捏住铆钉的手便用力开始拔了起来,卿月咬着牙,额头渗出了汗。她的掌心又开始流血,痛到麻木。她一声不吭,嘴唇发白,牙咬得“咯咯”响。一个时辰后两个铆钉都拔出了,她无力瘫软在地上。宫祺也抹了把汗,把火焰打向了空中。火焰在半空沉沉浮浮橘色的火光一晃一晃。宫祺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手帕蹲下来细心的擦拭着卿月掌心的血。卿月睁开眼睛借着朦胧的橘色光线静静的望着宫祺的侧脸,那俊美的轮廓,认真的神情配合着暧昧的橘色光线,给人以无限幻想的空间。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卿月虚弱的开口。
“那你,又是为何被困?”宫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反问道。而后两人都默契的沉默了。而后宫祺扶起了卿月,握住了她的手掌将自己的妖力渡给她。她感觉自己痛到麻木的掌心涌入了一股温暖的力量,那力量在她的周身蔓延开来,却渐渐被那股诅咒之力所吞噬。
“别浪费你的力量了。”卿月感觉到那股温暖消失在她的身体中,她知道一定是那诅咒之力在作祟。宫祺显然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卿月的身体中莫名的消失了,他皱了皱眉一连又试了好几次,却依然如之前一般。终于他撤回了自己的力量,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卿月身上,而后在暗室中转了一圈,时不时的敲击墙壁两下。他在试探这间暗室有没有外力禁制,最终得出结论,这墙壁的材料太过特殊,可以在无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将修士困住。他想一时半会是逃不出去了,于是盘膝坐下开始恢复妖力。期间卿月朦胧的醒过几次,却最后又沉沉的睡去。
头骨被遗忘在墙边,眼窝的灵魂之火跳动了着,在墙上映出了淡淡的光影。
第二十九章:黑剑失落(上)
都城中。。
燕童和泽羽先后又想过几次办法进入王宫,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成功进入了王宫中,并且找到了典籍室,但却并没有找到对各国领土所在的清楚记载,至于金桑国虽有提及却也不过寥寥几笔。二人失望无比的出了王宫,看来这卡墨这等小国对南陆的了解也止于此了。之后又在都城等了几天,宫祺仍未归来,他们心想宫祺一定是遇上了麻烦,于是立即动身前往中心城市。妖宫暗室中,卿月朦胧转醒但却全身无力。她躺在墙边望着悬浮在半空照亮暗室的火焰出了神,僵硬的扯了扯干裂的唇角想说什么确欲言又止。
“吱呀……”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光亮映入了暗室中。正盘坐着闭目凝神的宫祺倏然睁开了双眼,一个闪身护到了卿月身前戒备的望着大门。
金丝羽衣熠熠生光,缀着翎羽的裙摆委地更加衬得来人雍容华贵。羽衣之后是一个一袭紫色锦袍的男子,男子手中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金鼎。
“闪开。”公主负手站在宫祺身前,看都不看他眼寒声道。
宫祺不为所动,直接将黑取出横在了身前。公主皱起眉,十分不悦。她挥手打出一道碧色光束准备直接把宫祺扫开,宫祺以黑剑一划堪堪抵住了公主的光束。
“有点意思,这剑不错,我喜欢。”男子看着宫祺手中的剑笑了笑,舔了舔唇而后一把向黑剑抓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宫祺挥剑斩去,锋利如黑剑劈在男子的手臂上竟发出阵阵铿锵之声却并没有留下伤痕。这男子的肉体竟可与妖兵相抗!宫祺惊讶之余更暗叫不妙,这里有一个近圣境界的孔雀公主,再加上一个如此强横的男子那么他带卿月平安离开的机率岂不是低到极点!他的额上渗出了汗,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卿月咬了咬牙决定拼了!他将妖力运转到极致,手中的黑剑出断发出“嚯嚯”的破空之声,男子笑意愈发的深了,他轻松的接下了宫祺的招式,尤如闲庭漫步般的左右游走。他分明这是在故意逗弄宫祺。
“早就听闻护法妖兵体坚硬无匹,今日一见果出其然,连十绝兵之六的绝断黑剑都无法伤及分毫。”公主恭敬的称赞道。
“孔环,你这小嘴真越来越甜了。”男子回头望了一眼公主道。
妖兵体顾名思义就是如同兵器一般坚硬锋利的体质,这种体质的人肉体比一般的妖要强横许多,而且根据修为的渐高也可以提升肉体的坚硬程度,最甚着可以以肉体抗衡任何兵器!
“环儿不过据实而言罢了。”公主媚笑道,这男子是妖宫主宫宫主跟前的四位护法之一,修为高也就算了人家还是难得一见的强横体质,所以很受宫主器重。此次她回主宫求教宫主取出至宝之法,宫主只是让她带这个男子回来,告诉她这男子一定可以帮她。于是她就带着这位男子回了中心城市的分宫。
数招后宫祺不支单膝跪地,拄着黑剑稳住了身形。他并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妖力透支罢了。这男子并无伤他之意,不过逗弄他罢了。
“你,很不错。我收你当我弟子如何?”男子停下了攻击,居高临下的问道。
宫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紧握着黑剑一言出发,时刻做好了再次战斗的准备。
骄傲如他怎会受得了被人如此轻视呢?卿月动了动,想站起来,但却依然没有力气。她担忧的看着宫祺,心下焦急无比,她知道这样下去宫祺只会吃亏。
“你不愿意?”男子皱眉满是不悦的拖长了尾音,“你要知道能成为我的弟子是何等的荣幸!”男子正了正衣领。
公主已经按捺不住一步上前挥退了已力竭的宫祺抓住了卿月,“护法你的天龙金鼎能把这丫头身体里的宝物取出来吗?”公主对男子问道。
“天人族地你听说过吧,当年妖宫的那个人帮助天人余孽惊鸿净化天人族地时就是以此鼎吸取了那里悬浮在空中的阴煞之气。”男子摩挲着掌中的鼎,眼中明明灭灭的出现了些许伤感。
孔环看着那只巴掌大小的鼎,听见男子提及多年前的旧事她忽然想起一个人,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一挥手袖中飞出了一条金色的绳索向宫祺缠绕而去,宫祺挥剑劈砍那绳索却仅仅只是光华淡了些依然牢牢的捆住了他。
第三十章:黑剑失落(下)
妖宫大厅中公主和护法高居上位,分宫的宫主立在下方。宫祺和卿月处在厅中央,皆伏卧着,宫祺的黑剑早已离手此刻正被坐在上方的护法把玩着。“好剑呀好剑!护法满意的弹了一下剑身,黑剑发出沉沉的嗡鸣声似乎在低调的昭示着它的价值。
“护法,用鼎吧。”孔环见护法丝毫没有出鼎的意思连忙催促道。
“孔环呀孔环,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丫头的宝物你让主宫的宫主知道了你认为你还保得住么?”护法瞥了孔环一眼道。
“我既已经上报自是不会后悔的,就算我得不到,孝敬宫主大人也算是一个功德。总比让外人占个便宜好。”孔环笑了笑,她自是知道那些东西她不可能保住,现在最起码还能用那些东西在宫主面前立一功。
“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护法收起了黑剑,转头望向孔环道。
“你莫不是想让我瞒下你得黑剑的事?”孔环一笑,一语点破了护法的言下之意。
“聪明,按你所说这女子体内共有五件宝物,你留下一样,其他的上交宫中。你意下如何?”护法摸了摸下巴问道。
孔环皱起了眉,在怀疑护法的话的可信度。
“你不用质疑我,因为在这件事上你我都有好处。”护法接着道。
“好,那我就相信你。开始吧。”孔环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这件事上他们同样都有好处,这也就等于相互握着对方的一个把柄。
护法满意一笑而后一挥祭出了天龙金鼎,金鼎悬空沉沉浮浮金色的光芒影影绰绰映照在卿月身上。宫祺剧烈的挣扎着绳索,他不想卿月出意外。可是那绳索却越缠越紧,他连喘气都有些困难了。
卿月感觉那道金光如同阳光般带着温暖却如磁铁般吸引着着她体内的天妖心石,心石在卿月的识海剧烈的颤动着,若不是其上有天妖长老的封印恐怕早就脱体而出了。咦?那股诅咒之力似乎也在受吸引。卿月想起这男子曾说这鼎吸收过阴煞之气,莫非这鼎可以吸收诅咒之力?
“你怎么不早说这丫头体内有诅咒之力!”护法意识到不对连忙收鼎,可谁知卿月体内诅咒之力的已有一小部分入了鼎。
“这鼎当年吸过那么多的脏东西,早已损坏,现在再一沾诅咒之力算是半废了。”护法检查了一下鼎,只见鼎内部已是乌黑一片,早已看不清纹路。他叹了口气道。
“那…那些宝物…”孔环望了眼卿月似乎还心有不甘。
“再吸下去即使取出宝物也只会废了这个鼎。”护法捧着鼎,眼中满是心疼,这个鼎对他来说很重要,就像那个人一样重要。
孔环沉默了,她心知护法很珍视此鼎是绝不可能看着它成废物。那宝物怎么办?
卿月开始一点点缓缓的在恢复生命活力,诅咒之力少了一部分后天妖心石又一次将它压制,她的体内恢复了孔环破坏前的平和。而卿月此时也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迷蒙间她的眼前出现了许多记忆中没有的幕景。
……
一座府邸张灯结彩,到处候挂着红色的锦缎,张贴着喜字。门口停着许多轿子,许多达官贵人捧着礼物走进了才燃过鞭炮的大门。
不一会一顶大红色的喜轿就停在了府门口,轿边一个红衣女孩面容稚嫩笑容灿烂的女孩望着府中走出一个身穿喜服的男子走到轿前牵出了轿中盖头遮面的新嫁娘。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女孩看着新娘低声自语道,她的话如同一块石头砸入了湖中激起了无数的涟漪,随着湖面荡起波纹女孩的脸,新嫁娘的身影以及府邸开始渐渐模糊。卿月缓缓恢复了清醒,站了起来。白发已褪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垂坠而下,皮肤上的皱褶全数消失皮肤恢复了光滑细嫩。但不知为什么刚刚恢复的卿月望着华丽的妖宫大厅竟有了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刚才那一幕是……?她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了所以然。
“卿月……“见卿月恢复宫祺惊讶无比,他试探叫出了声。
“这……”孔环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卿月。
护法看向卿月,眼神渐渐深邃,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卿月似曾相识,无关外貌仅仅是一种感觉。“这女子是从那里来的?”他偏头冲孔环问道。孔环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清楚。
在被莫名的情绪压抑了一会儿后卿月摆了摆头把那些感觉撇到了一边,而后试探的触发着天妖心石看能否借力。
孔环似乎看出了卿月的想法,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卿月走来,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她举起的手掌环绕着孔雀绿的光华一掌绝杀冲卿月打出,宫祺挣扎着想冲上去护住卿月护法却一步上前拦住了宫祺,“不要冲动。”
一瞬间宫祺屏住了呼吸,心焦的看向卿月,男子也一脸考量的看了过去,“这丫头诸多至宝加身孔环应该伤不了。”他暗自腹诽道。
孔雀绿的光华划破空气直取卿月的面门,卿月自知无法以自己的妖力抗衡她连忙避闪同时也不忘继续触发着天妖心石的力量。也许是因为到了临危之时,天妖心石忽然光芒大作,强光透体而出迎上了孔环打出的孔雀绿光束,“砰”一瞬间空间凝滞,再一瞬两道不同颜色的光华化为了白光扫射四周。卿月被波及横飞了出去,而孔环更是没占到便宜,她也后退了数步,喷了一大口血。她捂着胸口不可思议的望着卿月,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境界低自己两个档次的丫头竟能伤到她。
“果然是至宝!”护法拍了拍手掌,赞赏道而后大步向前扶起了孔环为其疗伤。宫祺缓慢的向卿月所在的方向移动着,想去查看她的伤势如何。卿月却自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的唇角血迹未干,应该伤势不轻,她好不容易触发了一次天妖心石的力量说不定这一次可以借它的力量突袭。
第三十一章:过往不识
趁着孔环疗伤之际卿月也赶紧继续忍痛触发着天妖心石的力量,她心知自己的伤比孔环重而且修为不如她自然疗伤速度也不如她。与其伤好继续落在她手里还不如趁机搏一搏。许是因为方才触发过一次它的力量因此第二次没花多大功夫就触发了!她周身环绕着白光,内伤阵痛的同时也赋予了她绝对的力量。她速度飞快拉起宫祺就向宫外冲去。
“拦住她!”疗伤中的孔环焦急的冲身边的护法喊道。护法立即起身追了上去。宫主琴墨在外带着宫人拦在了半空,卿月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们对峙,全力冲了过去。白光如同一件刀枪不入的战衣一般,将众宫人和琴墨的攻击隔离在外。这时护法忽然闪了过来拦住了卿月和宫祺。
“你们走不了了。”护法冷笑道,而后一掌打出。卿月借天妖心石的力量和护法对抗着,卿月额头渗出了汗,内伤加重,她咬紧牙关仍坚持着。宫祺亦在用力挣脱着身上的绳索,终于在不断的努力下绳索崩断了,宫祺一个闪身到了卿月身边。他将双手贴在卿月的背上将自己的妖力输送给她。他知道自己如果直接冲上去帮忙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护法制住或许会成人质,所以他决定这样的帮助卿月。
有了宫祺的妖力卿月不再那样吃力了。“拼了!”卿月低声道最后全力又触发了一次天妖心石的力量,白光冲天,护法顿时在空中后退数十步吐了口血,不可思议的看着卿月。只见卿月带着宫祺如同闪电般一晃不见了!
百里外的山头卿月破空坠落了下来,她不仅力竭而且重伤加身。方才的她将一切可用之力运转到了极致才勉强逃脱,这或许就是修为低的悲哀。即使借助宝物自伤其身也不过勉强在强者勉强保命罢了。
“卿月!”宫祺落地刚稳住身形就赶紧上前抱起了已陷入昏迷的卿月。他轻轻的把掌心贴在了她背上,隔着薄薄的衣衫输送他的温暖。
“喔……~”意识模糊的卿月梦呓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感觉到后背那缓缓流动的温暖,甚至感觉到他手掌的轮廓……她的意识沉浮如同海中的浮木,没有尽头在黑暗中的漂泊着。
纯净的蓝天下一个村落中,一棵高大的梧桐下一个身穿破旧布衣面容清秀的女孩双眼被蒙住,微笑着伸出双手摸索着前方。
“嘘!”
“嘘!”几个同样身穿布衣的孩子围着她,小心的移动着步伐。
“喂喂……这边……”一会后见她抓不到一个孩子大声的叫道,边叫边拍手。这时其他的孩子也跟着一起拍手……声音杂乱难以分辨方位……她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你真笨!”一个男孩指着她嘲笑道。
“你才笨咧!”她还未出声就有另一个男孩叉腰站了出来指着那个男孩道。
“金帆你胡说什么!”那个男孩走过来推了他一把。
她意识到不对一下子摘掉了遮住她视线的布条,一步上前皱眉指着那男孩道:“你又欺负人!”她的小脸一鼓一鼓似乎生气了。
“欺负的就是你!”那男孩不怒反笑。
“祁虎!”这时一个妇女一边叫着一边走了过来。“该回家吃饭了!”
“娘,就来。”那男孩应了声然后看了看女孩就赶紧走了。
“月凉,走去我家吃晚饭吧。”金帆拉起女孩就往家的方向走。”
幕景逐渐模糊,金帆和女孩的身影都虚淡了。接下来另一幕缓缓出现。
依然是那棵梧桐树下,依然是男孩和女孩,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都长大了,都大慨十四五岁的样子。
“明天你就要随姐姐入刘府了,以后你还会回村吗?”金帆一脸不舍的望着月凉。
“会的。我有机会一定回来……看你。”月凉勉强一笑,她知道一入刘府就会成为刘府的女眷,就难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