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雪？
坐在堂上的白雅然和白婉琪，面面相觑。
花会楼船之上，这少女不断喷出黄白之物的那一幕，镌刻在她们的内心。
这一下子，她们二人几乎作呕。
连看都不想看到这个少女。
白老夫人看了白雅然和白婉琪苍白的面色，也明白。
之前她已经听过那件事了。自然知道为什么她的两个孙女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一想到当日，白婉琪形容的那个黄白之物齐喷的壮观情景，她也感到一阵不适。
“让她回去。”
白老夫人声音落下，那正在她身旁守候的婆子匆匆走了出去。
三人坐在堂内继续商谈。
可谁知道，她们才说了几句，一身白衣的莫千雪走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
白婉琪也是一个直接之人。
她站了起来，对着莫千雪娇喝一声。穿在白婉琪身上的粉红轻纱飘花长裙，垂落地面，还不自知。
莫千雪直接忽略了她，而是对着坐在身前的白老夫人行礼。
“千雪见过老夫人。今日千雪擅闯别院，实在是有要事。不得已出此下策。”
少女声音娇柔造作，给人一股可怜之感。
白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一身象牙白，面色苍白的少女，内心轻叹。
以前，她对莫千雪颇为满意。
这少女身姿婀娜，言语娇柔，更是个守礼，知进退之人。
而且还颇有善心，出去义诊。
这也算给白府积下了良善的名声。
可如今她在楼船之上，名声尽失。
先不论当时是她害白子月还是白子月害她，最后丢脸的是她，遭到众人厌弃的也是她。
因此，白老夫人唯有放弃她了。
花会结束后的一连数日，她也不曾让对方进来。
“起来吧。”
白老夫人内心感叹。
不过她也没有多大的痛苦。莫千雪本不是白家之人。
即便她这颗为白家争光的棋子废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莫千雪全身颤动，站了起来，眼中涎着点点的泪光：“多谢老夫人。”
一身淡雅紫百花散纹流光长裙，头上斜插着一支紫玉凤头钗的白雅然，皱起了眉头，沉声询问：“莫千雪，嬷嬷何在？”
刚才嬷嬷出去叫这个少女离开，可这个少女不只没有离开，反而还进来了。
嬷嬷也不知所踪。
她话语落下，众人也疑惑了。
“雅然，嬷嬷去了月阁。我在小月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银票，嬷嬷马上就会把那些银票带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什么？
众人闻言，有些震惊。
这个世间，从来都没有人和银子过不去。
“你说的是真的？”
白老夫人不敢置信道。
怪不得，近来白子月没有问府里拿过银子。
她的银子被克扣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感情是因为她的银子多海里去了。
白老夫人不知道的是，白子月不是不问白府拿银子，她爹爹给她的那一份，她自然是要的，只不过刚好近来忘了罢了。
“千真万确。”
“莫千雪，白子月今日进入皇宫，你去月阁做什么？”
白雅然看着眼前少女，质问道。
白子月怎么也姓白，这姓莫的算什么东西？
竟然敢肆意进入月阁？
今日能进入白子月的院落，是不是明日也要进入她白雅然和白婉琪的居住之地？
莫千雪闻言，眉宇之中闪烁着一丝冷意。
白雅然还真是好大的威风，竟然敢这么质问她？
一个小小的庶女，还真以为自己是一个正牌嫡女吗？
“千雪早些时日，为子月研究治疗邪祟入体的药膏，颇有所得。这才送药膏过去。”
哦？
白雅然挑眉，冷笑一声：“药膏呢？”
这一刻，白老夫人也注视着莫千雪。
莫千雪微微一笑，“在这呢。”
看着她手中的瓷瓶，白老夫人也知道了，莫千雪没有撒谎。
白雅然皱起了眉头。
“邪祟入体不是要法师做法吗？千雪姑娘竟然制作出了可以治疗邪祟入体的药膏。真让本小姐惊讶。”
闻言，白老夫人也有些惊疑。
如果药膏的功效真的像是莫千雪那么说，那么这药膏了不得啊。
白老夫人眼珠子不断的旋转着，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莫千雪轻笑一声：“雅然小姐倒是折煞我了。这药膏自然不能完全治疗邪祟入侵之症。缓解却是没有问题的，可以让邪祟入侵之人冷静下来，舒服一些。真正可以完全治疗的还是法师、佛陀和道士。”
众人震撼。
看着众人的神色，莫千雪内心冷笑。
如果她说得天花乱坠，人反而不会相信，可若她说得谦虚一些，众人却相信。
“千雪还真是博学多才。只要验证过你这药膏，到时候必定有无数人受益。”白老夫人微微一笑，“来人，给千雪赐座。”
“是。”丫鬟们应答道。
莫千雪看着身着粉色衣衫的丫鬟给她搬来凳子，她内心冷笑。
之前也不见白老夫人命令人给她搬凳子，如今知道自己的药膏有这样的功效，却变了一副脸。
莫千雪内心冷笑，面上毫不计较。
她刚刚坐下，那离去的嬷嬷便回来了。
只不过，她回来了不假，可身上却带着一些抓痕。
那本来颇为得体的，专供嬷嬷穿的枣红长袍，被撕裂开来，有着一个大洞。
“王婆子见过老夫人，这些是从白大小姐的院落之中搜到的银票。请老夫人过目。”
嗯？
老夫人接过那一叠银票，嘴角一抽。
这里有十万两了。
白子月竟有这么多银子。白府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是数万两。还要供府里众多开支，她一人便是有这么多银子，实在让人震惊。
“辛苦了。对了，你身上的衣袍怎么回事？”
“是月阁之中的一个贱婢，竟然敢挡着，还撕裂了这身衣袍。奴婢已经教训过她了。”
“嗯。”白老夫人闻言，不为所动。
一个挡道的贱婢，不值得她去记。
那王嬷嬷又继续恭敬说道：“奴婢还发现了一样东西？但是不敢拿进来，需要请示老夫人您，以免大家受到惊吓。”
众人都有些疑惑。
白婉琪忍不住直接说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