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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缘生几度相思劫 > 第51节
  “方哥,你觉得把白羽叫回来能让雀儿心里好受点吗?”秋惠声担心的响起,略略抬起头望向身边同样睁大的眼没睡的方哥。
  “一定会的。你安心睡吧。”方哥转过头安慰道,伸手轻轻拍着秋惠的肩膀。
  其实白羽并未带着春雀走多远,他只是不想吵醒卧房里睡觉的人罢了。两人随性散步,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万省树下。白羽不由停住了脚步,看着万省树竟出了神。
  “白羽,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对雀儿好。”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保护雀儿。”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雀儿?”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因为,因为白羽喜欢雀儿。”
  “呵呵……”
  耳边响起铜铃般清脆的笑声,那样大胆爱撒娇的春雀恍若就在昨日……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村里夜里异常安静,路过别人的房屋时有时候还能听见屋子里传来的呼噜声,心情也平复了不少。
  只有在夜里,大家都才会放下一天忙碌的生计酣然大睡。
  也只有在夜里,春雀才会觉得这无花村没有平日那么让人嫌恶。
  春雀望着万省树,脑海里都是被徐保长等人欺负驱赶的情景,心里不由一阵感慨。
  “看来,自己今天真应该好好反省。”春雀拍着树干,轻声说道。这次该是自己做错了,看来这辈子都要欠着徐叔叔的恩情遗憾的过完下辈子……
  “你做的没错,勿要自责。换了我也会去救石头,廖大夫此番做法虽有不妥但也是为了村里人着想。谁都没错,雀儿。”白羽轻声说道。那一声雀儿包含着白羽心里万千办情绪。
  “可徐婶婶她……”春雀黯然。徐婶婶的这一巴掌,她全无怒意,有的反而是心里好受很多的畅快感。
  当所有人都说你是克命的时候,你会油然而生的相信自己就是这种灾星。此刻,春雀就这样认为自己。
  “徐婶婶……”白羽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是个可怜人。”
  春雀的心痛了一下,确实,徐婶婶好可怜。可她可怜的一切根源是在我身上吗?
  如果是,该怎么办?
  春雀的思绪乱了,如万省树上稀稀落落的树叶四处飘摆,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你的脸还疼吗?”白羽走到春雀身旁,心疼问道,手抬了抬却还是没伸出去。
  春雀见他这般问,也不再躲避,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心情好多了,你回去睡吧。谢谢你,白羽。”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对了,我听说二公子似乎有陪着你一起去给石头看病。只是我回来后怎么一直没见到他??白羽犹豫了下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若可以他是既不愿意提起王青彧三字,可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你怎么知道他和一起去回春堂的?”春雀不解道。记得他的马车一直是在村外,白羽是如何得知的?只是白羽这么一问,她便不由想到来喜匆匆来到回春堂对着王青彧耳语了几句,他便将自己托给廖淼急急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今天来村里看田地,我爹说的。后来不见他人,我是自己胡乱猜的。雀儿,我……”白羽解释完,眼神忽然热烈了起来,朝春雀迈进了一步。
  “白羽,原来你在这里。春雀你也在……”不远处一声莺啼娇声响起,声音里有着隐忍的怒意。
  春雀慢慢的远离白羽,心里忽的生出了一丝苍凉,与他保持一段距离。一脸平静的施礼答道:“青姣小姐,奴婢在。”
  彼时,三人皆沉默。
  回春堂 地下室
  “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金玉碎地的声音响起,一听就知道是王青文的声音,可声音带着难以遏制的恐惧。
  一张简陋的床上,正躺着一个胖乎乎的孩童,此刻身上通体发黑,依稀可见白天退了色的红斑。不是石头是谁!
  “前几日的试验失败了。”廖淼的声音冷冷响起,说完拿起手中的刀朝石头的胸部划了过去。
  仔细看,那刀竟和现代手术室里的手术刀极为相像。
  “可是师傅,那晚你试验在那个人身上时候,不是成功了吗?这石头前几日被你下了药,后来也好了啊。现在怎么会?”王青文心在颤抖,可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哼,别人都以为石头得的是天花。殊不知我这邙毒症状极为相似,只不过人死后两个时辰会全身发黑慢慢腐烂而已。只是那时候人都被烧了,哪里还会看见此后的变化。定是新研制的药没有彻底化解邙毒,是又复发了。”廖淼冷笑道,手起刀落却是一刻不停歇。
  “可那个人却好好的啊。”王青文问道,心中好奇大于恐惧。
  “是啊,你说这异世而来的人身体真是够强壮的,竟然能抗得过我的邙毒。真是越来越期待那人待的异世是何模样。”廖淼啧啧说道,手在石头身体里捞啊捞,随后脸上微微露出了笑意。
  “师傅,打算何时对王青彧下手?”王青文问起了亘古不变的话题。
  下一刻
  “师傅,你……”王青文看到廖淼手中已经发黑的心脏,心中只觉想吐,话也说不出来。
  “拿去给那人吃,看看这次效果怎么样。那春雀也是异世之人,两人都暂且先留着。”廖淼说完手抓着石头的心脏头也不抬的离开了地下室。
  第八十七章 未寐
  万省树下,一袭白衣,一身艳色,一抹浅绿,三人三角而站,皆沉默许久。唯有那凉夜的风吹过发丝,搅乱各自繁乱的心……
  “青姣小姐,夜半深凉,您和白羽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春雀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与白羽坦荡荡,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但是她对王青姣素来也无好感,白羽此番与王青姣一起回家,个中意味不能不让人猜想。
  但是,
  只希望白羽以后能有他爱的良人为伴,幸福一生!
  “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回。”白羽出声,带着丝丝冷意。这话自是对着王青姣而说。
  “你不回去,我如何睡得着。我也是睡了一半又做了噩梦这才醒了过来。”王青姣语气低柔,一手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
  “又做噩梦了?可有吓着?”白羽见王青姣言语神色非假,不由走了过去。
  “是不是嫌我烦了,每次睡觉都让你在身旁守着。可偏是你在身旁,我就能安心睡着。这些天委实累坏你了。”王青姣见白羽走过来,语气越发温柔,小女人模样惹人疼爱。
  “你睡得着,师傅也安心。再说,这几天我倒觉得日子过的快了许多……”白羽话说到一半不由望向了春雀,王青姣则顺势半靠在了白羽的怀里。
  只这么简单几句话,春雀便了解了王青姣在这里的原因。只是这噩梦是真是假,也只有她心里一人知晓。
  这样的一个噩梦缘由,让痴心的人可以日夜望着心爱之人甜蜜入睡,让心伤的人可以暂时忘却伤情之痛,身体累了心才无暇顾及……
  若王青姣是有此安排,那么她真的很聪明,也很爱白羽。
  那,
  是不是,
  自己就该放心了。
  因为,不管自己将白羽伤的怎么深,他的身边总有一个会替他疗伤的佳人!
  想到这里,春雀忽然对王青姣有了一丝感激,虽然此刻王青姣眼里投射过来的挑衅意味十足,但是她全然不觉得生气。
  “羽,这里越发的凉了。我们走吧。”王青姣拉了拉白羽的衣角,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说完朝春雀偏了偏头,脸色瞬时变冷。
  春雀自然会意,顺着王青姣的意思说道:“青姣小姐,白羽公子,奴婢家离得远,先走了。两位还请早些歇息。”
  春雀话刚说完,白羽立马不同意道:“这么黑,我送你回去。”似是想起什么,又说道:“姣儿,反正你也睡不着了,不如就当散步吧。”
  王青姣一愣,望着白羽,那虽是征求的口气,可眼里的意味不容拒绝。奈何谁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偏偏在白羽面前自己就没了骨气。
  “好……”一声不情愿的低低声从王青姣嘴里无力的吐出,却同时被春雀的声音给盖了下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春雀一口回绝,望着黑不隆冬的前方,喉咙不由咽了下口水。不等白羽再开口,自己就低头跑了回去。
  白羽怔怔的看着春雀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泼墨的夜色中,心中一抹苦涩浮出:雀儿,如今你连让我护你一段路,你都不肯了么?
  王青姣靠在白羽怀里,见白羽未躲避,又见春雀识趣。一脸喜意,灿若桃花,忽的觉得这凉风吹到身上竟是如此舒服惬意……
  春雀一路狂奔到家门口,待见到房里传出的微弱的灯光,心这才安定了下来。
  这大半夜,不怕,那是假的!
  春雀侧耳倾听着卧室里的动静,随后轻手轻脚的爬上了以前睡的板床。床板僵硬硌得慌,春雀不由想到了二楼里自己睡的那张舒服的软床。一时有些睡不着,睁大眼睛无意识的向上看着。
  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春雀思及此,伸手拍了一下脑袋,一脸自己是白痴的表情。
  这个时候还能干什么,他肯定早就睡着了。
  自己今天一天没跟后面扇凉,也不知道他热不热
  笨蛋啊你,他那体质还需要一把破扇子?
  “睡觉,睡觉……”春雀烦躁的自言自语,一脸挫败,在心里鄙视自己,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眠。
  突然,卧房里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声,紧跟着方哥焦急的声音响起。春雀心一沉,一个转身就下了床奔进了虚掩着门的卧室。
  “娘……”春雀惊呼,头又开始晕了起来,心慌无比。
  床上,秋惠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方哥怀里,人已陷入昏迷。满嘴鲜血,胸前瞬间被血渍染透。那鲜血顺着床边往地面上缓慢的流下,响起低沉的滴滴声。
  而平日装污秽物的盆就在床脚不远处,里面亦是血迹斑斑,一眼就可以看出病人时常吐血……
  “躲什么?你扶着你娘,我去找王大夫。”方哥见春雀摇摇欲坠,脸偏向一处,口气都冷了起来。
  “找他有什么用,我去找欧阳大夫。”春雀见方哥一脸冷峻,以为他是担心秋惠身体,也未多想。
  “欧阳大夫闭馆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何见得到他。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方哥说到最后,满眼怀疑。
  心上忽然被人狠狠捶了一击,春雀身子微微有些摇晃。她睁大眼睛望着面前方哥,只觉如此陌生,不可置信。
  半晌,春雀开口,只觉喉咙干干的,连说话都有些苦涩:“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虽然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可我说过秋惠永远是我的娘。我如今在府里当下人又是为了谁?”春雀还想说下去,可见秋惠脸色越发苍白,心知现在不是和方哥争吵的时候,扶着门就要出去。
  “我也想相信你,可你刚才那番作态,不就是嫌恶你娘吗?”方哥说话软了下去,望着扶着门削瘦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想错了。
  春雀闻言不由停住了脚步,心中更觉苦涩,望着门外深沉的夜色回道:“我晕血。”说完在方哥的愕然愧疚目光中消失了。
  “砰砰砰……”百草堂门外,一声声大力的敲门声响起,如此,已经响了好久。连着隔壁沉睡的百姓都有些被吵醒了,开着窗户出来咆哮骂人。
  可敲门的人依旧使出最大的力气,对外界置若罔闻。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看欧阳大夫是将下人都潜回了家。”温柔的声音响起,口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