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汪汪汪!”
姜博美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冲着小乔就是一顿嚎。
“这是怎么了?”莫冰好笑地顺了顺博美的毛,“你冲小乔叫个什么劲儿?”
姜博美扯着嗓子:“汪汪!”
小乔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怯怯地说:“你再吼我,我不给你炖肉吃了。”
姜博美:“汪!”
“汪汪!”
“汪汪汪!”
“……”
晚上,姜九笙接到了一个电话,很奇怪,接通了对方却一句话都不说,也不挂断。
时瑾在一旁,等她挂了电话,他才说:“以后陌生的号码不用接。”不是管着她,他解释,“万一是坏人呢?”
姜九笙点头:“时瑾。”
“嗯?”
她欲言又止。
她不说话,时瑾很紧张她:“怎么了?”
姜九笙想了想,拉着时瑾坐在病床上,她说:“我听医院的人说,张荣海被转送去了精神病院,这件事,”她顿了许久,还是问了时瑾,“和你有关吗?”
时瑾眼神蓦然凝住,他沉默了很久,点了头:“有。”
姜九笙看着他,突然一言不发。
她猜到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不是宇文和谢荡,就是时瑾,何况,张荣海是送来医院之后才精神失常的。
她也知道时瑾的性子,绝不会有仇不报,只是未曾想过,手段会如此剑走偏锋。
她久久都不应声,时瑾有些慌张失措,拉着她的手,稍稍用力地攥在手里:“笙笙,你生气的话可以训我骂我,别不说话。”
她开口了:“有没有留下证据?”
时瑾错愕了一下,才摇头。
姜九笙又默了很短的时间,皱着眉头思忖后才神色严肃地说:“你再去确认一下,一定不能让别人查到漏洞。”
他说好,不知道她是否生气了。
确认好这件事不会再威胁到时瑾之后,姜九笙才解释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赞同你的做法。”
时瑾看着她,眼里幻影浮动。
“我知道,就算是情侣,也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处事方法。”她尽量表达清楚,不敢太尖锐,语气显得小心,“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过极端,风险太大。”
归根结底,她还是担心他,怕事情败露。
时瑾垂下眼睫,沉吟了很久,抬起眸,目光灼灼:“如果我就是这么极端的人呢?”
姜九笙蓦然怔住。
时瑾视线不偏不倚,直直看着她眼底深处:“笙笙,如果我并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人,你会怎么办?”
似乎是。
他确实并非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温润如玉,虽绅士,救人无数,不与人为恶,却也有时极端,有时偏执,甚至有时暴戾狠辣,比如张荣海这件事,他甚至连法律与医德都可以违背。
明明矛盾的两面,却又结合得恰到好处。
姜九笙想了很久,最后的结论是:“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认了。”她语气很坚定。
或许,他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方方面面,可是,她就是鬼迷了心窍似的,对他偏心得不像话。
时瑾笑了,眉间阴翳消失殆尽,眼底全是愉悦,把她抱进了怀里,在她脸上亲了又亲:“笙笙,我以后会尽量听从你的意见。”
他说的是尽量。
算了。
姜九笙抱住他的腰:“不听也可以,别瞒着我就行。”
时瑾点头,想吻她。
电话偏偏这时又响了,还是刚才那个号码,姜九笙想了想,还是接通了,喊了两声,那头依旧没有回一句话,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她安静地等了许久,开口问道:“是锦禹吗?”
她平素很少将号码给不熟识的人,不知为何那日在中南会将私人号给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也不知为何她会有这样的感觉,隔着屏幕都能感知到少年的拘谨与小心。
过了许久,电话里传来少年的声音:“是我。”
语速很慢,咬字很清晰,大概是他很少开口说话,嗓音沙哑又干涩。
姜九笙没有与自闭症人群相处过,不知道该如何对话,尽量温和:“你是有话跟我说吗?”
又是很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