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的时候总是很乖,遇事时,却又总是毫无保留,她这个性子!
时瑾不忍心多说她,把她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把被子铺好,给她盖着:“笙笙,你先睡。”
姜九笙抱着他的脖子没撒手:“你呢?”
时瑾还穿着衬衫,领口松了一颗扣子,露出一点点脖子的皮肤,说话时,喉结轻轻地动,他说:“我要出趟门。”
姜九笙有点诧异:“这个点?”
已经九点多了。
“嗯,会晚点回来,不用等我。”时瑾说,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似月色温柔。
她有点不放心:“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时瑾没有多作解释,嘱咐她,“空调不要开太低,要是睡不着,不要吃安眠药,可以喝一杯红酒助眠,不能多喝,只能喝一杯。”
时瑾很少晚上放她一个人在家,还没走,就开始牵肠挂肚,竟唠叨得不行。姜九笙好笑:“时医生,我又不是小孩。”
时瑾亲了亲她额头,道了晚安。
她将他领口的扣子扣好,嘱咐他开车小心。
关了房门,时瑾去衣帽间拿了外套,路过客厅,看了看阳台狗窝旁的少年,在那玩手机,是他自创的程序游戏,说是能开发右脑,怀里姜博美露出一个脑袋,盯着少年手里的手机屏幕,聚精会神的样子,抬脑袋看见了时瑾,立马缩了缩,把头钻进少年的衣服里。
姜博美的右脑大概被开发了。
时瑾问:“你不回去睡?”
姜锦禹看了看时间,起身,姜博美赶紧跟上去,想跟舅舅一起共度良宵。
时瑾又喊住了他:“能再待两个小时?”
姜锦禹回头,拧眉费解。
姜博美也扭头。
时瑾难得耐心地解释:“我要出门,你在这边守着你姐姐。”
姜锦禹没想:“好。”
他拿着手机,又折回狗窝。
姜博美屁颠屁颠地跟上,好兴奋。
晚上十点十分,公安局接到报案,郊区一家农家乐发生了命案,法证与法医部先行去现场采证,刑侦一队紧随其后。
现场已经拉了隔离带,霍一宁亮出警察证,进了隔离区域。
这家农家乐除了经营餐饮,还有户外团建的场所,地方很大,前前后后有七八栋小楼,中间用菜园与果树相隔,最里面面积最大的那栋,是户主的居所,一进大门,死者就躺在门口,地上有一摊血,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霍一宁戴上手套与鞋套,走进去。
法医部的同事小江招呼了一声:“霍队。”
霍一宁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观察:“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小江点头:“死者赵致贤,是这家农家乐的东家。”
“死亡时间呢?”
“根据肝温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前,也就是在晚上九点四十左右。”
警局到这里就要二十分钟。
霍一宁盯着死者肚子上那把匕首看,沉吟了片刻:“就是说,死者刚死就接到了报警?”
“可以这么推测。”
霍一宁起身,环顾了一圈,地上翻倒的椅子,茶几上还有剩了一半的橘子,以及一杯茶水,地面没有鞋印,也没有泥土,楼梯口摆放了几双整整齐齐的拖鞋,两双男拖、两双女拖。
霍一宁走到楼梯口:“谁报的案?”
小江回答:“是死者的哥哥赵致德,也是这个案子的目击证人。”
“他们兄弟都住这一栋楼?”
“对,都住二楼。”
“还有谁?”
“还有赵致德的妻子和正在念高中的女儿。”
果然,四口人合居。
霍一宁又问:“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小江把法证拍的电子照片给他过目,说:“这里是第一现场,凶器已经送去鉴定科做鉴定了,最快明天出结果。”
霍一宁一张一张看过去,他杀的痕迹很明显,致命伤在腹部,血流不多,刺得很深:“嫌犯呢?”
小江说:“在警车上。”
不仅他杀很明显,证据也很充足,还有目击证人,甚至……嫌犯都没有逃,说是警察到现场是,嫌犯还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地上的死者,镇定得不行。
诡异,诡异得很。
霍一宁径直往警车走去,打开车门,抬头,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