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毅没理他，径直从冷冻柜上抽了个饭盒，抱着一些零食去结账去了。
便利店有二楼，人少也安静。池毅在前面踏着楼梯，焦景予在后面跟着。
两人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整个二楼就他们两个人，说句话都带回声。
焦景予面前的饭冒着热气和香气，两个人对坐，彼此看着对方。
池毅看着焦景予，感觉他从在是刚开始，就有些不太对劲。宋省说话他也不回应，只是敷衍。自己责备他不吃饭也不说话，也不认个错。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对面的焦景予拿起一次性筷子，垂眸挖起盒子里的盖饭。
喂了自己两口后，他把筷子一放，开口：“郑主任让我转到高二一班。”
“这么突然？为什么？”
焦景予垂眸，似乎有点不太想说原因。但他自己认为不说又会产生误解。
“他发现我俩关系不一般，刚刚直接通知我明天去一班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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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擦脸
窗外忽然闪过雷电，五月的天气明明晴空万里。近半个月来没有下过一次暴雨，偏偏在今天，在这个时候，打起了雷。
雷电交加的天气，劈闪而过的亮光打在池毅脸上，将他呆滞的表情照了个彻底。
对面的焦景予垂着眸、抿着唇，俨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刚刚在食堂的时候，他接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电话内容就是郑主任通过小道消息得到了焦景予早恋，鉴于焦景予学习成绩优异，决定低调处理。
“小予啊，郑主任说给两个选择。要么对方转学，要么你转班。”
焦景予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一个。第一个选择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属于放水的选项，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在同一所学校也不能走太近。
换句话说，焦景予以后和池毅的见面，只能通过网上联络。
池毅愣怔了几秒，他露出笑脸，故作轻松：“你逗我呢？”
“郑主任那个用社交软件都得找个人教，平时都不上网看八卦的，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俩的事情。”
池毅说话声音都没有平时那么自信，他其实只是在勉强自撑，并且用一些劣质的借口搪塞说服自己。
“他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说是小道消息知道的。”
池毅正要开口，焦景予又说：“让我两个选择，第一个我转班，第二个你转学。”
“我选择了转班转宿舍，并且和你不再来往。”
池毅对于郑主任这种不公平的处置方法已经出其不意了。其实对于他来说，焦景予转班无所谓，大不了回宿舍还能见上一面。
但现在还要转宿舍。
岂不是又回到自己一个人学习睡觉的日子？
对于池毅这种容易孤独寂寞的类型，焦景予的出现才刚适应没多久，甚至产生了依赖感。如今又突然不见，一切回到原点。
他接受不了。
“我去找郑主任，就说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
池毅刚起身，焦景予拉住了他：“郑主任已经给我安排了一班的位置，你现在去也没用。”
“能不能不转宿舍。”
池毅的语气有些不情愿，甚至让他听出了委屈。焦景予愣了一下，有些心疼地握住他手腕的力度减少一半，向下滑到他手上。
“在一个学校总比不在一个学校好，”焦景予温柔劝说，“不在一个宿舍我也可以经常来找你，或者我们打视频。”
池毅当然心知肚明。自己转学和焦景予转班哪个性价比更高。但他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回到最初的那种生活状态里面去。
那种日子过一次就够了，哪有人身边拥有太阳会再去黑暗巷子里走路？
池毅垂下眼眸，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正巧天气阴沉，窗外刮着大风闪着雨。池毅将手松开，内心其实有点不舒服。
碰上下雨天，多多少少藏着烦躁。
“你先吃饭，我出去透透气。”
池毅行尸走肉一样踏下台阶。便利店门口站着许多没有带伞的同学，他那一身校服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抬起眼眸，外面也有一些冒着雨往教室跑过去的学生。
池毅看向旁边正在卖的伞，也无所谓是平时的两三倍，直接买了一把。
他返回到楼上，将那把透明的塑料伞放在焦景予桌上。
就在刚刚他下楼的时候，忽然就想通了——
他是不忍自己寂寞，焦景予也是。不是焦景予离不开他，而是他。
其实他很喜欢焦景予，但似乎没有对对方说过。
这样不公平的，对焦景予不公平。池毅心想，不如就在这跟人表白，也别追了，反正他俩现在跟在一起没啥区别。
“毅崽…”焦景予察觉到他在生气，或者说是在生闷气。但没有找到原因，所以他也不敢多说话，只敢去牵他的手。
这个便利店二楼没有监控，更别说学校领导了。学校那些老师和领导压根看不上这里的饭菜，教室食堂那里面有营养多了。
甚至有时候上课的时候还让学生少去小卖部和便利店买快餐盒饭对付。
焦景予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将池毅的手与自己的十指相扣，并轻轻摇了摇。
其实两个人压根就是没弄清状况，一个只知道先把人哄好，另一个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