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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这名还是方知国递交的书信特意提醒的李美人。
  信上说,周美人已死,李悦可废。
  宫女在临北的身世一直是个孤女,她的名字是进宫那天被教导嬷嬷随意取的。
  而李悦这个名字除了方知国的人,没有人知道。
  在卿柳轻启唇齿吐出李悦两个字时,那位宫女已经确定李美人叛变。
  她信了卿柳的话,眼里盛满绝望。
  五年的谋划啊……
  观察着宫女的卿柳觉得自己离赌约的胜利不远了。
  他缓着声线,幽幽出声,对李悦展开诱惑。
  “活着不好吗?李美人就很想活着,反正方知国的目的已经暴露在临北国君的眼皮子底下,要不战要不降,以临北如今强盛的国力,结局是什么毋庸置疑,与其垂死挣扎,为什么不为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家国选择一条流血少的道路呐?”
  卿柳把双手交握放在小腹的位置,仰头望着李悦的他平静的述说着既定的真相。
  此刻的他仿佛一个游说在各国的谋士,每一句言行和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严密周详的部署。
  而他本人蛰伏于临北就是个很好的招牌。
  “只需要交代一些已经有了答案的事,你就可以好好活着,而方知国的所有臣民也无需被战火侵袭,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卿柳的话完全是从李悦和方知国的利益出发,他觉得对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
  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吗?
  李悦被卿柳的魅惑之音逼得神智混乱。
  她想放弃无用的抵抗,就这样答应吧,对谁都好。
  一个不会流血,更不会有牺牲的美好仙境。
  李悦哑着嗓子,试探着开了一个音节。
  “我……”
  能被送来做细作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就算李悦已经被卿柳蛊惑。
  “我……”
  再度张口的李悦,还是只能发出单一的音节,更多的话如何也蹦不出嘴。
  这说明李悦正在用意志对内心的臣服进行抵抗。
  她头痛欲裂,双眼紧闭,对着卿柳疯狂摇头,满脸都是挣扎的痛苦。
  不对,不是这样的。
  不战而降算得什么本事!
  临北又算得什么?
  她方知国既有逐鹿天下的雄图,岂能惧这一战。
  “哈哈哈………笑死人了,你明明是心有问题,怎么脑子也有问题!也不知道我们皇上到底看上你那点?李美人周美人都分不清楚?哈哈哈……也是,不然哪个正常男人能心甘情愿的被另一个男人睡?简直伤风败俗,不伦不类!我看着你就恶心得想吐……哈哈哈……被灭了自己国家的男人压在身下,是不是爽得你都忘……”
  李悦就是想故意激怒卿柳。
  她誓死不做苟活之辈。
  就是要逼得卿柳发病。
  李悦的叫骂没有激起卿柳任何心情变化。
  他只失落的垂下眉目,毫不伪装的咬紧下唇。
  和司漠之间的对赌已经有了胜负。
  “别。”
  卿柳按住想要对宫女动手的林七。
  倒不是心软,只是害怕第一次的失败。
  他在试图思考出找补的法子。
  可他的沉默没有换得宫女停下叫骂……
  “你这以色侍人的本事比女人还厉害,也不知道被皇上玩……额!”
  还没等卿柳想出应对之策,李悦的话就被迫止在半道。
  李悦被从林七耳侧飞过的暗器扎中嘴。
  卿柳站起身,他拽上林七的手腕,惊愕着抬头去看对方耳侧。
  “你没事吧?”
  卿柳眼中对林七的担心还没盛开,立即转为羞愧。
  只因,这一眼他看到了司漠。
  司漠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逆着火光,从开合的石墙中走出。
  对方眼里翻涌的情绪压抑到底端,无声无息,最是惹人心颤的气势。
  卿柳被逼得慌乱侧头,不敢直视分毫。
  他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司漠。
  卿柳觉得自己好笨,和聪明的司漠放在一起,他就像个拖后腿的绊脚石。
  而司漠紧锁着卿柳的目光,半点不离。
  他在想:这人对着自己凶的可以咬人,怎得对上无相干的人总是毫无底线的放软心肠?
  该有所惩罚才是。
  “拔了她的舌头,放于她眼前。剩下的所有部位用生锈的刀片处以凌迟,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给她个痛快……”
  司漠命令落下的瞬息之间,便有两名穿着盔甲拿着行刑工具的狱卒走进宫女。
  这样快的执行能力却没快过已经把卿柳揽进怀里的司漠。
  太过血腥的手段,他并不想卿柳的眼睛沾染分毫。
  “孤带你出去。”
  司漠用了孤这个词,那便是不容拒绝的。
  卿柳能听到司漠语气里的冷意,他心中忐忑,张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乖乖把头埋进司漠的胸怀,任由对方把他抱出这间牢房。
  司漠这么生气,会嫌弃搞砸一切的自己吗?
  第68章 又见坏人
  卿柳被抱了他一路的司漠放在圆木桌旁的矮凳上。
  这是天泽殿的正堂,是司漠一进门就能挨到的位置。
  以前的司漠顾忌着卿柳的身体,会多走几步路,体贴的把人放在柔软的,可以躺靠的软榻上,今日这样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