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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然都长这么大了,吃饭的样子还跟个小馋猫一样。别动,你这边有东西。
  呃,谢谢易寒哥哥。虽说白亦然很抗拒周易寒的亲近,但出于礼仪跟礼貌,这声谢谢还是要说的。
  他对周易寒扯出一个甜美微笑,随机瞄了一眼坐在餐桌对面喝酒的陆震。
  男人幽深莫测的眼神如同死水一般晦暗,薄唇轻启,不怒自威。
  放学回来的路上,你不是说今晚有个书法作业吗?吃完饭就赶紧去书房吧,不许偷懒,作业都做完了才能玩。
  身为白亦然名义上的监护人,陆震对白亦然的教育要求一向很严苛。
  小学时给他报名奥数班,聘请私教来家里补习功课,音乐、绘画、书法、棋艺、鉴赏
  积年累月的感染熏陶,才造就了他这一身卓然超俗的书卷气。
  毕竟出身于顶级豪门,不可能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拥有渊博的学识和教养,衣食足知荣辱,自觉矜贵,才是世家子弟该有的样子。
  陆叔叔你们慢慢用餐,我先回屋写作业了。
  放下碗筷,白亦然冲他们点了点头示意,转身上楼。
  顷刻间,周易寒脸上的笑容凝固,餐厅的氛围温度降至冰点。
  盛着小半杯红酒的玻璃杯放回桌上,陆震开门见山,前天我去洛城出差,顺便到周家拜访了一趟。
  伯母和老夫人都很想念你,一直念叨着让你回去待几天。说起来你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伯母还想着给你介绍个联姻对象,打算让你们年底完婚。
  周家人丁稀薄,世代单传。
  周易寒的爷爷早逝,家族大权几十年来都掌握在他奶奶,也就是周家老夫人手里。
  半年前老夫人对外宣布,集团事务自即日起,全权交由孙儿周易寒代为掌管。
  虽说周易寒对此毫无异议,默认了自己成为接班人的事实,但他自那以后便搬离了家里,连着半年都没回去看望过。
  他身不由己。
  无论是梦想,还是婚姻,都不是他所能决定的。
  没有勇气跟自己操蛋的人生做抗争,便只好通过这种方法和父母怄气。
  周易寒随口敷衍道,陆哥你今年三十岁都尚未成家,我才22,有什么好着急的呢?起码在三十岁之前,我更希望以事业为重。
  话不投机,陆震凝眉冷对,是真的以事业为重,还是你心里头惦念上了别的人?
  周易寒歪着头,话里话外都带有一种挑刺儿的意味,感情本就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总不能因为你抚养他十年,他这辈子就得属于你吧?
  你以为将白亦然圈禁起来,禁止他与别人接触,让他活在你的监视下,他就真的会爱上你吗?
  陆震,如果这只鸟儿想飞出牢笼,你是关不住的。
  陆震根本不在乎他的挑拨,自信又自负,至少在然然心里,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周易寒笑着回怼,那是因为白亦然太过弱小,他只能依赖你。
  等再过几年他长大了,心智更加成熟了,不再需要你的庇佑,你猜他还会喜欢你这个大他12岁的老男人吗?
  知道自己别的方面比不过,周易寒就总拿陆震的年纪挑事儿。
  外貌也好,性格也罢,陆震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改。唯独年龄阅历这一块的差距,他改变不了。
  两个人互戳心窝子,聊得很不愉快。
  陆震心气高,懒得跟他争辩什么,留下一个冷漠如冰的眼神就离开了。
  那神情明晃晃的像是挑衅,仿佛在无情嘲讽着。
  周易寒,想跟我抢,你不够格。
  白亦然的书房就在卧室隔壁,平常他会在这边画画或者看书。
  书房的门大开着,少年背对着门口临摹书法作业。
  宽大的案桌上铺展开了一张宣纸,笔墨纸砚齐全,陆震一进门便闻到清淡的墨香味。
  房间东侧那面墙上挂了几幅明代的山水字画,清新雅致,装裱得很板正。
  手机里播放着交响曲,用来舒缓神经,此时的白亦然全身心地投入书法写作当中。
  陆震没有出声惊扰他,放轻脚步走进去。
  也许是被周易寒的闲话刺激到了,或者是单纯的饱暖思淫欲。
  陆震凝视着少年瘦削挺直的脊背,浑圆挺翘的臀部,心中萌生出一点想要逗弄他的恶趣味。
  他慢步靠近,趁其不备抱住少年的腰,刻意贴近耳畔,然然。
  受到了惊吓,白亦然浑身一颤,险些写歪了字。
  陆叔叔?他推着男人的胸膛想逃离怀抱,对方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臂弯搂得更紧。
  我的书法专业还没写完呢,你先放开我。被吓了一跳,白亦然有些气恼。
  继续写吧,我不打扰你。
  嘴上是这么说,但陆震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收敛。
  他弯腰亲了亲白亦然的耳垂,感受到少年因羞涩而出现些微的颤意。
  腰间的大手不太安分,男人温暖的指尖撩起衣摆,势要往白亦然的上衣里面钻。
  换了沐浴露吗,然然身上好香,跟以往的味道不太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