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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想估计是被岛崎亮以瞬移什么的超能力方式转移过来的自己,就算是用普通的方式比如坐车过来,没有声音提醒,同样不会清楚这高级公寓的具体地址。
  睁眼“看见”的世界一片虚无时,又该怎样铭记每处细致虚无的地址呢。
  岛崎亮还说里面的东西都是鸣海遥都很熟悉的物品,她只需要适应一下新的房间布局;或者一直依赖着他撒撒娇什么都不做也是可以的。
  没有给她钥匙。
  出门倒是随时可以,可岛崎亮又说:“出去会再也回不来了哦,不管是小遥认为的哪个家都是。”
  不用他提醒,鸣海遥在陌生的环境里也不敢随随便便离开。她害怕迷路,害怕心怀不轨的陌生人,害怕孤零零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耳畔被灼热的气息冲击、荡涤,男人的低声耳语涌入通道。
  鸣海遥跟读着:“我现在有事,后面再给你们打来说,拜拜?”
  这句说完,还未听到对方的回应,手机已被身后人抽走。
  鸣海遥不得不体会着手里的空落落、脸上的热腾腾:唉——
  早知道电车上不拦着绘里香报警了。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将她领进主卧。
  鸣海遥的指尖拂过光滑的走廊墙面,冷硬的卧室门框……还有柔软的软缎,身体坐下去就会深陷的床铺。
  舒服得如同被甜丝丝的棉花糖包围。
  岛崎亮递给她一样东西。
  “给我的吗?”
  鸣海遥接过,手里是轻飘飘重量,像是连身裙。可触摸起来的面料很怪异,一半滑溜溜,另一半沙质、轻薄的,也许是蕾丝;每片织物都是那样局促、寡陋;还有许多奇怪构造的细带链接起这少得可怜的布料。
  “这是什么?”她歪头疑惑道。
  那不掺假的迷惘令岛崎亮情不自禁露出暧昧的微笑,他上前一步扑住她,“裙子。”
  突如其来的重量使鸣海遥后仰躺在床上,躯体立刻被软缎缠绵住了。
  “我知道是裙子,但摸起来很奇怪,如果穿上,人的内衣裤不就完全露出来了吗?”
  他反问:“奇怪的衣服也是衣服啊,那小遥说它是什么呢?”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开口问的鸣海遥:“……”
  她不再纠缠,一边把怪裙子从床上推远,一边对岛崎亮说:“我想用手机和朋友联络,她是我以前在盲特别学校的同学。”潜在含义是那人同为视障人士。
  岛崎亮说:“可以呀。”
  他支起身体,捡起那衣服再度递给鸣海遥,可她这次不接过了。
  鸣海遥又问:“可以让我朋友来这里玩吗?”
  “我可以去接哦。”他维持着递衣服的动作。
  轻软的羽纱如抚摸一般扫过面庞,与蓬乱的额发、长翘的睫毛牵连不休。
  “岛崎先生可以说这里的地址,让我朋友打车过来嘛?”
  岛崎亮温和回绝:“给别人添麻烦多不好。”
  那薄纱似乎在缓慢下坠,鸣海遥感觉自己鼻尖嘴唇都被盖住了,可呼吸没有影响——面料特别通透。
  她浅浅叹息着接过古怪裙子,推开半压住自己的岛崎亮,再坐起来解开睡衣扣子。
  刚准备套上的时候,岛崎亮出声让她把最里面的也脱掉。
  鸣海遥吸了吸鼻子,抿着嘴,尽力克制住内心含着的难言且微妙的委屈。
  因为衣服上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细带子,所以穿着后续里的她还得请求岛崎亮的帮助……
  “系好了吗?”
  当她感觉最后一条带子在男人手上系好后,当即挣开他,竭尽心力地尝试扯长着极短的裙摆。
  最终,鸣海遥无可奈何地发觉身上的布料没什么延展性。
  “比我想象中还要……”岛崎亮感叹道。他感觉隐隐热流漫入唇缝,慌忙捂住鼻端,于原地消失不见。
  倏然,鸣海遥闻见血的铁锈气味。
  “岛崎先生!?”她被变故惊到。
  没有回应。
  空寥寥的空间只有声音回荡。
  陌生的环境,衣不蔽体的状态,不知源处的风波动,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阵阵发毛。
  静寂中的世界对鸣海遥隐没了轮廓。
  她被恐惧揪住心脏,心跳在剧烈加速。
  “不要这样,我有点点怕。”
  她不知所措地蜷住身体,惴惴不安祈祷岛崎亮的再次出现。
  “亮哥哥……”
  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
  鸣海遥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手臂环抱着的肩,肩头凸出的骨架仿佛刺出皮肉,将灵魂钉入虚空,越钉越深。
  她因痛苦而哭泣。
  “怎么了?我刚有点事去处理。”
  鸣海遥惊觉头顶多了一抹温柔地抚摸。
  兀然出现的岛崎亮在侥幸想,还好小遥看不见,现在他鼻孔塞纸团的样子与英俊毫不相干,非常丢人。
  不料下一秒被鸣海遥紧紧抱住,“不要在这里抛下我,我很害怕。”
  岛崎亮被细长柔腻的肢体全心全意抱住,加之哭腔特别惹人怜爱。猛不丁气血上头,瞬间大量喷涌的鼻血冲击鼻腔止血用的餐巾纸。
  他提前伸出手接住浸血滑落的两粒纸团,没有拦截物的鼻血向下滴滴答答。
  嗅到血腥味的鸣海遥哭得更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