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聪明人就是难搞。
这样想着，兰堂顺着佐伯然搭在他手腕上的力道松开了钳制那纤细脖颈的手，血液携带着氧气重新流通于四肢百骸，也露出了被掐的青紫的淤痕，在一片白皙之中显得分外扎眼。
“咳咳——咳！”
终于能喘气的佐伯然深呼吸了几次，结果一不小心牵动了脖子上的伤痕，瞬间传递给神经的疼痛感让佐伯然倒吸一口凉气却又不愿意痛呼出声，只好抿着唇泄出两三声的咳嗽。
“之前还看不出来，原来佐伯君逞强的本事也挺厉害。”居高临下站在佐伯然身前的兰堂冷眼旁观，不知道是在点明事实还是阴阳怪气。
两颊那因为缺氧而导致的红晕还没消下去，脖子上的痛却没有让面前的青年露出脆弱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单纯的不想在兰堂面前表露出来，不过也却是可是称得上是逞强。
“嗯……谢谢夸奖？”佐伯然没有去碰脖子上的伤痕，面带微笑的抬头去看神情冷冽的兰堂，装若无辜的表情让兰堂很有再掐一次的欲望。
“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什么？”兰堂看着佐伯然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沾上的泥土，两人一个表情冷漠一个笑靥如花。
“按照你之前说的，等到结束就告诉我，如果你拿不出我想要的答案……我会杀了你，让亚空间来读取你！”就跟先代首领一样连死后都不能安息，这威胁力度还蛮大的。
但是……没有机会了啊，佐伯然眨了眨眼，毕竟要是不能一鼓作气的话，第二次又怎么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呢~
“当然。”坦然的迎上兰堂骤然凌厉的眼神，以及为了之后的友好交流着想，佐伯然觉得还是不要再把人给惹急眼了。
浪费的时间有点多，要赶紧进入正题了。
“如果我说……”
还继续说的话，脖子不会再被掐一次吧？
“保罗·魏尔伦没有死。”兰堂的气势再一次飙升到让007悚然噤声的程度，然而身处其中的佐伯然却笑吟吟着，原本想要去支下巴的手一顿，换成了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
“为什么不信，你又没亲眼见证他的死亡。”
“你不懂，那场大爆炸太惨烈了，我和保罗都在爆炸最中心当然位置，他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兰堂这一次沉思的有点久，但还是怀疑的摇了摇头。
还好，人理智了，脖子也不用伤上加伤了。
“你都活下来了，为什么他活不下来。”佐伯然摇头，是为了兰堂的固执己见，而且坚信自己的搭档活不下去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偏激了。
难道是因为保罗·魏尔伦为了当时还是荒霸吐容器的中原中也背叛了他，所以接受不了本以为已经死去的背叛者还能潇洒的活在这世界的某一角？
这让佐伯然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发问：“如果保罗·魏尔伦真的活下来了，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兰堂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复杂，开口的话语中掩饰不住的迟疑和坚定，“如果保罗真的活下来了，我会杀了他……吧？”
佐伯然＆007：【……】真的吗，信不了一点。
但凡后面没有加上那个迟疑的“吧”字，都稍微可信一点。
可能是佐伯然看过来的怀疑太明显了，兰堂沉默一瞬，神色认真的给自己解释：“我说的是真的。”
“好吧好吧，我相信保罗·魏尔伦要是出现的话，你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不知道信不信的点头。
“不……其实我想问保罗为什么要选择那样做，为什么不愿意同我说一句。”顿了顿，兰堂犹豫地说道，面对这佐伯然无语的神色滑过一抹尴尬。
其实说到这里，兰堂心中的天平已经逐渐向着他的搭档——保罗·魏尔伦其实还活着倾斜，因为佐伯然不可能顶着会被他追杀的可能性欺骗自己，那么就是佐伯然确定保罗·魏尔伦还好好活着，起码活得应该比自己要舒服。
想到自己失忆后一直留在这座从前自己看轻的小国城市，兰堂神色寡淡地轻叹一口气。
不过一想到今天短短一下午的时间，兰堂只觉得实在是精彩，好像从七年前再到现在也栽在横滨这座城市，也不是不能接受吧。
“你知道保罗在哪吗？”兰堂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不知道。”佐伯然摇了摇头，耸肩，“保罗·魏尔伦可是大名大名鼎鼎的欧洲暗杀王，他又怎么可能主动暴露在监控之中。”
“你说的对。”这很正常，兰堂倒也没多失望。
“不过……”兰堂狐疑的看向佐伯然，“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从没暴露过保罗的名字，而且你还知道我的真名，港口mafia财务部的干部还要关心这个吗？”
【都用上“暴露”了。】明明是个刚出厂，一个世界都没过的新手系统，007愣是用着仿佛过来人的语气，不过也不排除是从系统论坛得来的“经验”。
【人类的爱恨情仇啊，就像无数个毛线团。】
【……】佐伯然感觉自己头上有名为“无语”的黑线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