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顿了顿, 看向五条悟猜到了他的意思:“你想让榎田试试能不能查出来是谁干的?”
“嘛,虽然警告过他了,但那家伙肯定不会乖乖跟窗口的系统切断联系。”他托着下巴, 听上去胸有成足,“窗的内部想要自我彻查是不可能的, 多的是心虚的老家伙会跑出来碍手碍脚。但如果是不择手段的情报贩子的话, 调查效率怎么也能高一点吧。”
“所以你想在他们之前查出罪犯,弄清楚对方是怎么穿过的帐, 然后利用那种能力潜入具一郎的庭院?”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答对啦!”
“没办法,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把打听情报的希望寄托在小真希一个人身上。而且作为老师也不想勉强自己的学生去和另一个禅院家的坏种接触。”
你微妙地皱了皱眉:“喂, 直哉至少比那家伙好吧?”虽然嘴很臭心也很坏,但还不至于去给黑手党打工拿人命换钱, 尽干些下三滥的害人活。
五条悟沉默:“我也没提他名字吧。”
少来,你能不知道还有谁是禅院家的坏种?
小仓明花这时候走了出来, 告诉你们可以进去了,弥子小姐同意与你们交流些真相。
你点点头,和真希真依一起走进屋内,五条则留在了门口。
“她说自己是在独自旅行的途中被绑架的。挣扎逃脱时还遭受了殴打,昏迷后再醒来就是在海上了。先是潮湿逼仄的船舱,接着下了陆地又被关进了黑漆漆的仓库,一路上都不止她一个女孩。
再然后就是某天夜里的货车,把她们那批人送到了这里。”
小仓明花再次声明自己的转述难免会缺失部分信息,但大致上已经帮你们理清了弥子遭受过的虐待。
“还有……她说自己本来的名字也不叫‘弥子’,但现在我们都这么称呼她的话就算了。”小仓顿了顿发出三个拗口的音节,说这就是本名的念法,确实对你们来说都不太友好。
所以姑且还是叫她弥子吧。
弥子已经坐了起来,用被子裹着自己的后背小心望向你们,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我让侍女给你准备了药品。”你缓声道,昨日后半晚的夜风清凉舒爽,但总归是个闷热的夜晚,也不知弥子是怎么受的风寒,“晚点也会有人来照顾你,先休息几天等身体痊愈吧。”
小仓将你的话转述给了弥子,她看过来,朝你轻轻点了点头。
“她不会说我们的语言。”小仓解释道。
完全不会吗?你觉得有些奇怪,沟通障碍要是严重到这地步具一郎为什么还把她送来你们这未免也太草率了些……而且他要怎么指示她做事呢?
“能问吗?现在。”你犹豫道,不确定立刻切入正题会不会影响弥子暂时平静的心情。
幸好弥子回答得很快。也很简短。
“他想害……所以让她分开……”小仓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努力理解弥子的意思,“应该是说禅院具一郎想谋害禅院家主,所以让她分离……挑拨你们的关系?”
弥子感受到了她的吃力,举起左右手食指并在一起又分开地示意给你们看。
……大概就是小仓说的意思吧?
你想到禅院直哉说过具正人游荡海外多年,或许就是他直接向弥子下达的指示。弥子虽然无法开口交谈,但想指挥她暗中做些手脚还是做得到的。具一郎敢将弥子拉出来利用,显然还不知道你们已经查翻了博多码头。
“那,你可以反过来帮我们牵制具一郎吗?”
终于问到正题,你稍稍加快了语速,希望弥子拒绝前可以先听你说说条件:“我可以借口不希望你接近家主大人,安排几个可信的家仆将你‘关’在这里并监视周围——这样具一郎或者他的手下就很难再见到你,想继续控制也只能派人暗中传信。时间上我们能有余裕商量对策,即使之后被他发现反水也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你不需要出来面对其他陌生人,事情结束后我们可以马上送你回家。”
……
弥子最后还是同意了,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小仓明花恳切的安抚与解释。她没有透露自己家在哪里,只希望你们届时能联络当地的警方送她回去。
真希真依先行离开。让她们白跑一趟你有些抱歉,真希却道没什么:具一郎对她尚有防备,说不定过几日联络弥子的活就会落到她头上。
“真是那样也省点事。”她嗤笑了一声,“他想干什么我直接来找你就是。”
挥手告别后前后脚来了禅院直哉,也幸好他抱着双臂走得慢吞慢吞才没打上照面。
你跑了两步迎上去,刚靠近就见他朝你扔来一朵花。
接是接住了,但你也不敢凑近了闻,捏在手指尖怀疑地打量起来:像是从院子里经过时顺手摘下的盛开花卉。
“……为什么给我这个?”
禅院直哉翻了白眼:“当然是因为有毒才送给你。”他走到你面前又一把握住花茎抢了回去,抬手插在你头上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