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爻和郑飞鹏对视了一眼。
草,忘记现在已经是暑期旅游季了!
剧组的生活本就是没什么规律的,一切按照拍摄进度走,生活也基本是剧组酒店两点一线,一时间两人都忘了还有暑期旅游季这回事儿。
“糟了,不会约不到地儿吧。”郑导懊丧地拍了拍脑袋,“但我之前托朋友问过,玉泉院的道长说有地方给我们拍……”
陶知爻思索片刻,说出了经典华夏名言。
“去看看吧,来都来了。”
郑导点了点头,“行吧,碰碰运气。”
两人跟随人群进了景区大门,按照导航的指示找到了玉泉院所在的那条路,但出乎二人意料的是,那条尚还算宽敞的石板路被一串栅栏挡住了。
“玉泉院近期谢绝参观,还请游客绕路。”路口站着的保安见陶知爻二人往这边走来,起身示意道。
郑飞鹏上前,对那保安道:“保安大哥,我们是受玄元观主邀请,来这里和他商讨一些事情的。”
保安在听到“玄元观主”的名字时,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
“原来是观主的客人,两位请稍等片刻,我去玉泉院核实一下。”保安朝二人点了点头,转身向玉泉院走去。
两人在保安亭的大伞下躲了会儿太阳,虽然快到秋天了,但白天还是挺热的,所幸在原地等候了不久,那保安就回来了。
跟他一块儿来的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长,一身靛蓝色的粗布道袍披在身上,随着步伐迎风摆动,下巴上还蓄着山羊胡,非常符合大家对全真派道士的想象。
陶知爻本以为这就是那位玉泉院的观主“玄元观主”,但看郑导的反应,似乎与来人并不相识。
果不其然,郑导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转过头来求助地看向陶知爻。
陶知爻心领神会,上前行了一礼。
那道士见了,立刻快步小跑到两人面前,也还了一礼,“两位贵客久等,请随我来。”
保安打开了拦路的铁栅栏,陶知爻二人快速跟上,别说老道长虽然看着上了年纪,但腿脚依然很利索,健步如飞,每天生活在山林间,呼吸着新鲜空气打太极,感觉身体比现在动不动就996的年轻人还要好。
“敢问道长,怎么称呼您?”陶知爻问那老道士。
老道士笑了笑,“我道号玄清,两位以道号称呼我即可。”
“玄清道长啊,您好您好。”郑导赶紧打了个招呼,态度更加尊重了些,“对了,今天玄元观主在观内吗,我与玄元观主过往也打过交道,想和他见个面,叙叙旧。”
陶知爻来之前,大概了解了一些东西,但网络上信息有限,尤其是观内的人员事务更是内部信息,相比起来,郑导的人脉更广,打听到的信息也更多。
玉泉院历史悠久,目前以“玄”字辈为道号的,应该只剩下三个人,分别是观主玄元观主以及他的两个师弟。
果不其然,就听玄清道长开口:“哦,大师兄他今天……有些事情,不过他已经将相关事情悉数告知我了,两位是剧组来洽谈场地租赁的吧,刚好我负责玉泉院和外界的合作事务与经营,有什么需要告知我便可。”
“诶,好嘞,多谢玄清道长。”郑飞鹏十分客气地感谢道。
陶知爻在一旁观察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刚刚玄清说玄元观主今天有事的时候,带了点迟疑,不过他们毕竟是外人,可能只是玉泉院内有些事情不好明说而已,便也没多想。
从景区门口到玉泉院的路不算长,三人脚程又快,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玉泉院门口最大的一处景观便是“陈抟老祖卧像”,传闻陈抟老祖练的是“睡功”,晚年隐居于此,因而又有“睡仙”之名,玉泉院的中轴线最深处的大殿里供的也是陈抟老祖的金身,而非传统道观里供奉的三清。
沿着台阶一路向上,到了玉泉院的真正大门口,迎面而来便是三块牌匾,中间那块写着“洞天胜境”、左边是“上德无为”、右边是“道观古今”,字体各有不同,显而易见是不同朝代留下来的产物,更见证了这所道观千百年来的香火不断。
大门左右两侧分别供奉着财神与文昌、一路向前穿过遇仙桥,再往前便是供奉陈抟老祖的中心大殿,玉泉院中·央偏右的主体部分日常是开放给游客参观祭拜的,此时因为封路的原因,显得人烟有些稀疏。
玄清道长一路领着陶知爻二人进来,该说他不愧是负责玉泉院“外交事务”的,吐字清晰有力,慢条斯理地述说,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又能迅速领悟这玉泉院的情况和地点分布。
“咱们院东边那儿供的是老君、仙姑以及三圣母。还有一处叫做十二洞的地方,是供的是纯阳子,附近还有一种特殊的陶土,烧制出来的陶器成色和质地都特别好,还挺受欢迎的。”
纯阳子还有一个华夏子民更熟悉的名字,就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
三圣母就是华夏人都熟悉的影视人物了,沉香救母的故事经常会被各个导演们翻出来重新改变,翻拍,但往往翻拍出来的作品,都难以超越十几年前的经典之作,因此像郑飞鹏这样有追求的大导演一般是不会去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