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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归晚将青漾放回泉水时一直紧盯着青漾的脸色,青漾仿佛感受不到这股冷意,从头到尾神色都平静如常。
  白归晚退后一步,坐在了泉池边的一块大石上,抬手随便抹掉脸上迅速凝结而成的冰碴,叮嘱:“你得隔上片刻便与我说句话。”
  潭水漫过青漾脖颈上的黑纹,只露出一双被水打湿的眼睛。
  他原本的瞳色在进入潭水后似乎变得更加清浅,隐隐显出一抹青碧颜色。
  “好。”
  白归晚在庭院中一动不动守了七日七夜。
  最后一天,白归晚忽地睁眼,感觉道无数道灵气正在朝潭水的方向疯狂涌来。
  他立刻抬头看向水池中,朝着那道玉白的身影看去。
  随着灵气涌进青漾的身体中,他心脏处蔓延至全身的黑纹已经消失不见,在月光下一片光洁。
  白归晚吐出一口气,将青漾放在池边的衣服递过去,自己则是背过身。
  青漾很快穿好衣服,白归晚听到身后走近的脚步声,一回头就被青漾抱住。
  青漾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脸上难掩疲倦,低声唤道:“白正。”
  “怎么了?”白归晚抬起胳膊扶住青漾的肩膀,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防止他脱力摔倒在地上。
  “休息一会儿就好。”青漾伸出手臂抱紧白归晚,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领口,慢吞吞汲取对方身上温热冷香的气息。
  “我真的太累了。”他难得在白归晚面前露出脆弱,让白归晚的心脏蓦地动了动。
  两人分开时,白归晚侧过身子,暴露在青漾视线中的耳尖泛着粉色。
  白归晚想起这几日心中的情绪,冷下脸怒道:“你又骗我!”
  他扫了眼青漾已经光洁的脖颈,眼神不悦:“我让你解了术法,你还敢糊弄我!”
  青漾在此事上确实理亏,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白归晚命令道:“把那些黑纹给我看看。”
  青漾却不想他再看到那些东西,“这样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白归晚不知想到了哪里,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一脸气急地抬手去扯青漾的衣带,“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
  等他手指勾住了衣带,扯开之前,白归晚动作缓了缓,抬头看了眼青漾。
  没想到对方的脸上不仅不见怒意,黑润的眼眸里还浸满了纵容的笑意。
  白归晚皱眉问他:“你怎么不拦我?”
  青漾道:“我如今是你的阶下囚,若你真想对我做些什么,我也没法阻拦。”
  他语气极轻,听在白归晚耳朵里,凭空生出一个小钩子,勾得他有些难耐心痒。
  既然青漾有了这种觉悟,白归晚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青漾眼睫微垂,任由白归晚的手指一层一层了他的衣裳。
  还剩下最后一件里衣,白归晚的指尖停下,像是又开始犹豫。
  青漾已经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抬手想要自己脱下。
  “你不要动!”白归晚拨开他的手。
  青漾忽然开口:“不如算了吧,我还是觉得不合适。”
  他这话一出口,白归晚立刻又冷硬了脸色,不再迟疑,直接扯下了青漾身上的最后一层里衣。
  这次没有术法的掩饰,里衣被扯开,青漾的胸前密密麻麻凸起了数不清的黑色纹路。
  白归晚一条一条看过去,问青漾:“疼吗?”
  青漾嘴唇微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白归晚冷哼道:“我要听真话。”
  青漾迟疑了两秒,小声吸了口气。
  他选择对白归晚坦白:“好疼啊。”
  他不需要有人为自己分担这份痛苦,只是这条路他一个人独自走了太久,偶尔还是会孤独。
  就让我自私一回吧。他在心里想。
  “这是怎么弄的?”
  “干坏事太多的报应吧。”
  白归晚抬起指尖蓦然顿在了空中,漆黑的眸子盯紧青漾的眼睛,咬紧牙关问:“那这里面……哪一条是你背叛我的报应?”
  手指被青漾握住,指腹触上温热的肌肤的刹那,白归晚难以自控地蜷了蜷。
  “这里。”青漾道。
  他将白归晚的指尖放在他心口的位置。
  那里有一条狰狞的伤疤,也是青漾的术法唯一无法掩盖的致命伤。
  白归晚感觉自己指尖的皮肤像是被陡然烫了一下。
  “刚才你碰到的,是我全身最疼的地方。”青漾一点点拉起落在肩头的衣服,再次遮住了满身的黑纹。
  刚刚收回的五指不断收紧,碰过青漾伤痕的那根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伤痕鼓凸的触感。
  身上相同的位置,好像也在持续、绵密的疼痛。
  -
  木灵前往妖族领地后迟迟未归,显然是在妖族那里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
  青漾借助傀儡术和木灵确认了妖族那边的情况,脸色微沉:“木灵说鬼界连接上青川的通道断了。”
  上青川唯一能连接鬼界的通道,就在妖族领地的边缘位置。
  “另外还有一事。”青漾看向白归晚,“木灵说妖族在栬山附近又新发现了几具无主之躯,都是经常和路星彩常在一起玩的面孔。”
  白归晚原本冷静的面孔,听到名字之后陡然一沉。他拿出传音符,给路星彩发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