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白归晚笑意不达眼底,“还没到时候。”
白逸心如今是真的怕了。在一次又一次挫败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永远只是白归晚手下败将的事实。
想通了这一点,他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么愚蠢。
就算是待在林不逊那个疯子身边,都要比面对白归晚好!
白逸心哑声道:“你给我一个痛快,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白归晚不为所动,倒是旁边的路星彩听了之后蹦跳到他面前,问:“神谷镇那群偷谷子的狐狸是你在背后指使的吧?”
白逸心瞅了眼灰兔,没看到对方的底细,还是承认了,“是我。”
路星彩继续问:“你偷谷子的目的是什么?”
白逸心这次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桌边的白归晚身上。
他仍是贼心不死,“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
路星彩一听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抬腿就是一踹,白逸心眼前一黑,嗡鸣的耳朵里听到这只死兔子骂骂咧咧的话。
“谁让你在这里讨价还价了?”
白逸心想骂不敢骂,憋到青紫的脸涨红成了猪肝色。
路星彩虚张声势得十分熟练:“别逼我舅舅动你啊!”
听到这句话,白逸心只能继续忍气吞声。
“你们难道就没发现皇宫里那些人古怪之处?”
“有人通过你们发现的那处阵法缺口,将上青川的灵谷带了下来。”
灰兔竖起耳朵,抓住重点,“谁?”
白逸心咬牙吐出一个名字:“宋以凌。”
听他语气古怪,路星彩瞅了一眼,“你们俩之间有仇?”
白逸心不理会他的问题,继续道,“一开始,灵谷只提供给皇室中的几人,但随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来越多,上青川中的灵谷已经不足以满足所有知晓这个秘密的人的需求,宋以凌便想了一个办法。”
说到这里,他瞥了眼路星彩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宋以凌用神谷镇的谷子,通过特殊的方法冒充了上青川的灵谷提供给下青川的一部分人。”
路星彩咋舌:“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神谷镇处在阵法缺口的位置。”白逸心说到这里扫了眼一旁脸上失去血色的夏若海棠,“你们全家惨死,也是为了保守这个秘密。”
终于知道了城主府被连夜屠杀的原因,夏若海棠却从没想到竟然会如此荒谬。
她失神道:“城主府上下几百人一夜惨死,就是为了掩盖皇室不老的秘密?”
房间中一时静默,路星彩问:“宋秋鸿知道宋以凌在干这件事吗?”
“当然不知道!”白逸心的语气忽然十分激动,“这件事宋以凌一直在私下里偷偷进行,上青川中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过一手,万鸿道君绝不可能知道此事!”
路星彩眼珠子转了转,觉得白逸心的态度奇怪。
“那宋以凌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人。”一说到这个名字,白逸心的脸上就会露出掩盖不住的恨意。
白归晚在桌边听得有些犯困,他刚才在皇宫里耗费的灵力太多,在灵力稀薄的下青川恢复起来又太慢,总是容易觉得疲累。
他揉了下眉心,手指忽然被人碰了碰。
白归晚低下头,看到青漾将手指一根根插.进自己的指缝里。
青漾温声道:“我给你一些灵力好不好。”
白归晚懒倦的捏了捏他的手指,“不好。”
见青漾还要开口,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冷硬:“你老实一点。”
在回到上青川之前,白归晚不打算再用青漾的灵力,但耐不住青漾一直蠢蠢欲动。
路星彩听到白归晚的语气,有些诧异地朝两人看过来。
可惜热闹没看到,反倒被白归晚训了一顿:“把头转回去。”
路星彩:“……”
他撇了撇嘴,心道他舅舅真是偏心。
青漾想要抽回手指,白归晚不仅没让,还没好气地问:“还不老实?”
路星彩脑袋转回去了,其实还在竖着耳朵在偷听,等了几秒没听到青漾的回应,他忍不住又把头往后扭了过去,然后他就愣住了——
刚刚还语气不好的白归晚,竟然主动朝青漾低下了头,任由青漾的指尖在他眉眼之间流连抚摸。
看到这个画面,路星彩莫名打了个哆嗦。
他不敢再继续偷看,连忙回头去盘问白逸心:“你刚才说宋以凌是为了谁?”
白逸心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丝毫没注意到房间另一边悄无声息发生的小动作。
他一字一顿道:“德欢。”
路星彩没有多想,脱口而出:“宋以凌喜欢她啊?”
白逸心抬头瞥了他一眼,呵了一声:“德欢是宋以凌的生母。”
路星彩和夏若海棠同时愣了一会儿,路星彩怀疑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啊?”
白逸心脸色微变,“这个和此事没有关系。”
路星彩被他说的愣了下,就听青漾道:“你当初叛逃铸剑阁与此事有关?”
他这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很笃定。
白逸心没想到这件事会在这个时候被提起,涨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白归晚原本对此事没什么兴趣,听到青漾开口之后才稍微打起一点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