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丫头也不贵, 买回来调.教个几天就能回本, 简直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有些富商巨贾们还就好这一口的,花大价钱也在所不惜, 皮相好点的那就更是天价了。
尹泽辰倒没有这方面癖好,只要别有病, 看的过眼他就能接受。
价格不是问题。他是商人,什么价格什么品质的事他最清楚不过,多花点钱节约时间成本,这件事应该这么算。而方珩,这一次不行但她也不能坚持几次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性格的人。
但是来人的稚嫩还是让他暗暗心惊。他都忘了,明明是自己要求嫩点的了。
但问题是,这也太嫩了。
“妹妹叫什么啊?”
“文文。”
“今年多大啦?”
“十八了。”
小个子姑娘素着一张脸,透着点不健康的瘦和苍白。没有年纪不大的谨小慎微唯唯诺诺,反而对答如流。简而言之不像是个新手的样子。不等尹泽辰说话,小姑娘已经在桌上放下了手袋,然后自顾自的解衣服扣子。
“你有十八?”尹泽辰眯眼上下打量着小姑娘,这人看起来也就……唔……和方珩单位那儿那些小孩儿们差不多点大的样子。
“……我看也没有吧。”
“十八了,刚满十八。”小姑娘还挺坚持。
“等会,文文,你过来,”尹泽辰制止了她脱衣服的动作,冲着她招招手,等到文文疑惑的走过来时,才半揽住她的腰:“行了,别蒙我了,他们让你这么说的是吧,到底多大啊。我看也就十三四岁吧。哥哥猜的准不准?”
尹泽辰离得很近,男人的气息吹在她侧脸上。文文怔了一下,耳根烧了起来。
他是不同的。
这位客人和之前的所有人都不同。
外貌不同,语气不同,看人时候的眼神也不同。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答他:“没、也没那么小,我十、十六了。”
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们最忌讳的就是说年龄,万一钓鱼.执.法呢,就要给东家惹上麻烦了。
“哦,十六了啊。”
尹泽辰心想,那倒是和小珩那儿那个叫余烬的小丫头一样大。但是这个小丫头可比方珩屋里那个冷冰冰的哑巴可爱多了。他没错过小姑娘脸上的绯红和眼里的光,这种眼神太熟悉了。
挫败感一点点被成就感取代。
对嘛,这个眼神才对嘛!
公司里这样的眼神很多,但他从不碰,他清楚什么人可以玩玩,什么人哪怕沾上一点也要惹的一身骚。但显然,这个叫文文的小姑娘不属于后者。
“文文,别脱衣服,我就想找人说说话。我心里不好受,我喜欢了好多年的人,心里有别人了。”男人微微垂头,抵在了文文的身上,一双鹿眼湿漉漉的,仿佛有水光。
文文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以前上班遇到的都是又老又胖又油腻的中年男人,身上带着洗澡都消不下去的味儿,胡子鼻毛扎的皮肤难受,说话粗声粗气行为也粗鲁。但今天这个不同。他只在电视里见过这种男主角一般的人,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温和根本让人挪不开眼。
而且他不是为了做那事,他只想说说话;他有很爱很爱的人,但那人背叛了他。
文文无措的轻轻揉了揉男人的头,“那是她不好……你……别不开心了。”
“陪我喝几杯吧……”男人软下声线。
“……好。”
*
方珩接到了一个电话。
彼时她刚洗完澡,都已经打算睡下了,却在接了电话之后毫不迟疑的迅速穿衣出门。
路过某间房间的时候,她和端着托盘,里面盛着一瓶高档葡萄酒和两只酒杯的侍者擦肩而过。
罗曼尼。
她记得那是泽辰最喜欢的。
有什么一闪而逝。
但方珩没有抓住。
下楼拦了辆的士一气呵成,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夜晚总是比白天更多一分神秘,也多一分危险。
如果不是对方让她直接去总局,方珩几乎都要觉得这是什么诈骗电话了。明明早些时候还说不行的,这才几个小时过去,就又有了完全不同的说法。换了谁也难免会心生疑窦。不过考虑到诈骗电话不可能连总局都能复制一个,方珩还是赴了约。
夜晚的总局依旧灯火通明,却安静,值班队无一人交谈,仿佛一座光辉的死城。
方珩赶到的时候没见到她的同学,接待的她的是个女人,没穿警服,却似乎到哪里都通行无阻。方珩忍不住多看了这人几眼,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酒红色头发。
旁人尚且清楚,方珩更不会不懂,这不合规矩的。
女人脸上挂着模子打出一般的笑,红唇在白炽灯下烈的发冷,她一见到方珩就笃定地说:“方小姐,这边请。”
短暂的长直走廊此刻却显得无比漫长,方珩听着身前传来的“咔哒、咔哒”的高跟鞋曳地的声音,竟有种杀伐之感。她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忐忑。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却有种临审的错觉。
但毫无疑问的,这是个顶好看的女人。
酒红色长卷发衬的她皮肤雪一般冷白,眉眼深邃如斧凿刀刻,眉心却带着两道深重的印痕,随着步伐微微扬起的衣角和碎发,仿佛都能自成一界似的。如果女人能够真心的欣赏另一位同性,那与异性的称赞是含金量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