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快走到厕所的时候,斜里突然飞出一截树杈,正敲在为首的一人的额角。不长的一小截枝杈,竟然砸的她的头不自禁向后一仰。
那人顿时骂了句娘,瞪着眼睛狠狠的望向树枝飞来的方向。
余烬抬起头,手里还拿着相似的另一截树杈,还挑衅似的往上抛了一下。
“卧槽?”
“哎哎这不是那谁,肖姐说见一次弄她一次的那谁。”
“操,臭哑巴找抽。”
“嘘嘘!小声点,拖到里面弄她!”
“我今天非让他妈的把自己的屎吃了!”
挨了打的那人身上煞气最盛,一只手捂着头,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几人顿时转移了目标,余烬暗暗松下一口气来。
她们向着余烬的方向围拢过来,还有人不时的打量着警卫员所在的方向。
余烬像是突然慌了,她掉头就跑,绕过了厕所直钻进后面的小花园里。
说是小花园,其实就是多了几颗榆树柳树,地面上覆着草皮,有个长廊通向一个六角小亭子。之所以会有这么一块地原因也简单,毕竟宴北一副所作为对外宣传的窗口,也得有点排面不是。这里算是“为建设犯人精神文明,创造丰富多彩的生活”的场所。不过,相当讽刺的是,这地儿一般不让小孩儿们过来。
如果不是昨晚的一场风雨把树枝吹打的落了一地,现在急需有人清理,平常是不让犯人往这边来的。三无之地,谁也不想这群麻烦精惹出点什么祸事。
但现在:
“哼,傻逼竟然往这跑,抓住她弄不死这货的。”
“这没监控,”另一人折了条柳枝,“一会用这玩意儿抽不死她的。”
可余烬平常看起来挺迟钝的,这会儿倒是灵活,她们好几个人堵她一个半天都没能成功,不过终于还是将包围圈缩小到了亭子附近。
“操,哑巴倒是跑的快。”一个人喘着气。
“妈的,我要弄死她!”最先被打了脑袋的人更是急火攻心。
正在这时,厕所里突然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叫,那声音又尖又细碎,声音的主人仿佛正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恐惧。余烬的身子顿住,扭头过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方珩那个妹妹的声音。
“我让你跑!”
就在余烬分神的功夫,追逐的几人中,有一人偷偷从她身后经过,余烬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本能的向下缩身,原来那人竟然是之前折了柳枝的人,竟然想要在她身后勒住她的脖子。
那人也没想到余烬竟然躲开了那柳枝,但这下蹲的动作终究是让余烬的身形顿了一瞬,她单手撑住地面想要借力起身,却被见到己方姐妹得手不顾一切冲过来的那个被余烬打中头的人,狠狠的扑翻在地。那人骑在余烬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将她的头撞向地面。
这一刻,地球的重力成了最好的帮凶,拥有余烬两倍有余体重的人压在她身上,那仿佛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余烬觉得她的内脏都快要被这大姐的翘臀给挤出来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余下的几人也都纷纷围了上来,压手的压手,摁腿的摁腿,还有一个想要捂住余烬的嘴以防她出声音。但这位却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哑巴,于是她讷讷的缩手,又拿过旁边人手中没派上用途的柳枝,在余烬脖子上狠狠的绞了一圈。
“勒死她勒死她!”另一人兴奋的叫道。
于是柳条猛的收紧,余烬立刻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所有的血都在一瞬间往头上涌。
毫无形象坐在余烬身上的人此时也累的气喘吁吁,她看到几人已经成功将这混蛋制住,也打算站起身来。
哪知道她才刚刚站起,还处于半蹲的姿势,私密处却被人用膝盖狠狠的一撞。
“嗷——”
一阵令人绝望的剧痛感卷席大脑,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谁说只有男人的下面怕踢怕踹了?每个人的那里都是“触之即死”的命门。
这是几个女孩儿的失策了。压住余烬的手每一边各有一人,但压住她脚腕的却只有一个。这让余烬一个蹬踏就踹翻了对方,然后屈膝猛的向上一撞。
就在对方捂住裆部怪叫的时候,余烬的双腿已经全部解放,她狠狠的横踹在这人的肚子上,将她蹬翻在地。然后腰部猛的用力,竟将她的下半身都从地面倒立着拔了起来。
解放了的双腿变成杀器,线条感分明的肌肉丝丝紧绷,硬如玄铁,那是比绞在她颈上的柳条,更为坚韧的,死神的镰刀。
她一个反身的颈绞,双腿扭缠在了蹲在她头顶上方勒住她脖子的人的颈,腰部向下一坠,双腿用力向前一带,根本不用使出全力,对方已经被她扯的向前倾身,竟是一个前滚翻摔倒在侧,砸翻了压住她手的另一个人。
两个人同时痛呼出声。
蠢货,屈双膝的跪姿最是不稳,起码也应是单膝跪地三角撑才对。
一只手解控,余烬起身已经不成问题。六个人转瞬间就躺倒了四个,余下的两个彻底呆住,怔愣间都忘记了害怕。
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任人拿捏的小哑巴,逆转局势只用了短短的十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