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余烬催促,心想你说话从来就没有好听过:
“那我挂了。”
“哎, 等会等会, 你明天早点去学校啊, 我给你个惊喜。”
“行, 拜拜。”
余烬挂了电话之后才意识到于菁最后和她说了什么,惊喜?呵呵, 就她同桌那样,不是惊吓他真的就谢天谢地了。
然而回过神的时候, 就看到方珩正看着她,那表情淡淡的,视线微直。
看到小孩儿的目光转回来,方珩很轻的笑了下,带着些自嘲的意味。
她不是故意要听小孩儿讲电话的,但是余烬没避讳,而二人此时又离得太近,方珩连电话那边的笑声的都听的一清二楚。
无比年轻的、鲜活的少女声音。最好的时光搭配最动人的感情。
其实方珩最初的担心是多余的,余烬是个很讨喜的孩子,这大概源于性格中一些特质。
她为此自卑而骄傲着。
余烬被方珩的目光看的皱眉,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那个女人也经常这样看她。这是饱含情感的,但却不是她想要的,孩子与爱人终究是不同的。
她抿了下唇,想要把之前的话说完:
“方珩……”
但余烬刚一出声,女人却抬起手,食指贴在她的唇上,甚至还轻轻蹭了下。
“嘘……”
方珩眯起了眸子,声音里透着些微熏的调子:
“嘘,别说话。”
“不行啊,”她带着点感慨似的叹了一句,甚至夸张的做了个摇头晃脑的动作:
“余烬……嗯你得……专心一点。”
余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女人却扶着她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几乎把整个上半身倚在她身上,身体的重量一大半都倾了过来。
余烬怕她摔倒,只能揽紧她的腰,半抱半扶着她,心底疑惑只增不减。
“专心一点……会……会比较好……”
女人的声音在斜上方传来,轻的仿佛一声叹息,但是这一次,她话音里却再没有笑意了。余烬甚至不知道,方珩的这句话是不是在对自己说。
又是这样的状况,她不明白对方突然的情绪。
你在生气么?你在生气些什么……
你在难过么?你又在难过些什么……
她又做了错的事么?
“早点睡吧……”
被环抱的人徒劳的立了立身子,伸手掐了下小孩儿的腰:
“乖,去睡。”
才九点多一点,其实还根本不到余烬平常睡觉的点,可是余烬却无从拒绝对方的要求。
也不想拒绝她。
醉了的人不讲道理,方珩坚持要送余烬回房间,并且一定要看着小孩儿躺在床上才肯罢休。
“你该睡觉了,烬烬……”
“……”
余烬心神一荡,手指在被子里倏的绻紧,她难以置信的盯着扶着床头俯视她的女人。
尽管很多人都这样叫过她,但这确实方珩第一次这么叫她。这个称呼在这个人的嘴里,显得那么的亲昵。方珩的声音蕴着醉意,没了平日的干净干练,拖着些黏腻,余烬几乎想要弹起来,勾搂住她的脖子,压弯了她的腰身。
但她还没动,方珩却慢慢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晚安。”
“!”
余烬的手像是藤蔓,从泥土中猛的探出,飞快的绞缠住女人的纤瘦的颈,收紧再收紧,把她整个身子整个坠的弯下来。
“……”
方珩反应慢了半拍。
“松手……”
“不。”
小孩儿发出一个抗拒的短音。
“松手!”
“我不。”
方珩弯着腰,撑住床使了好几次力气,腿都有些发软了都没能直起身来。她有点泄气的趴在小孩儿身上喘气,藤蔓微微松开了些,随着她胸口起伏一张一弛着,但就是不放开。
“别闹……”方珩无奈的拍拍小孩儿的被子:“你比以前粘人多了。”
藤枝报复似的收紧,方珩觉得自己腰背一阵阵的酸麻,无奈,她只得一只膝盖顶上来,试图分担一下重心。却听见小孩儿得逞似的笑,这笑声带起的气流,弄的她耳朵都发痒了。
“……”
方珩没忍住也跟着弯了弯唇,若是平时,她也许早就已经服软。但此时此刻酒意上涌,她却实在不想讨饶。于是,她手伸进被子里,去掐小孩儿腰上的软肉。
顿时,被子里一片翻江倒海,像是潜了条隐龙。
一些短促无意义的音节充斥其间,伴随着阵阵笑声和急促的轻喘。
余烬最终没能绷住,还是松开了手。方珩趁机立起了腰,一脸无奈的支着手撑在身后。一起身她才发现,刚刚的扑腾把大半条被子都踢下床去了。
而小孩儿呢?
小孩儿……
余烬大字形躺在床上,嘴角挂着一缕头发,她胸口起伏,急促的喘着气。她的衣服已经拥了上去,露出一节光洁的肚皮,内裤边缘处隐约露出一枚小巧的、龙眼似的疤痕。
方珩的目光在那处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