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已经不在医院了。
“开玩笑的吧!”徐安秋一撩头发,“她这是……给我人间蒸发了?”
“敢问徐小姐,你这朋友是什么职业?”华蠡抱着手臂调侃似的:“楼层的护士站没人对小孩儿的离开有印象,大门口的值班警卫员也没有,停车场的保安也没有。你这朋友是特工吗?”
“哎呀,就是方珩,你也认识的,她家孩子。”
“……”华蠡的眼睛圆了圆:“小方的……孩子?”
“这里面很多原因啦,一时半会儿我也和你解释不清楚。总而言之这不是她小孩儿,但是她却是她的监护人。”
“……领养?”
徐安秋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救助站里那些瘦了吧唧就知道喵喵叫的猫来。
她甩甩头,把杂念剔除出去:“差不多吧,现在人找不到了,我得赶紧去找她,你这边帮我盯着,如果小孩儿回来了,就把人留下给我打电话啊。”
她说着就要走,却见到华蠡脱了白大褂跟了上来。
“……”徐安秋张了张嘴,没敢“自作多情”,直到女人跟着她一直下了楼出了医院,她才弱弱的问:“这一次是和我一起吧?”
女人白了她一眼,拿出一种关爱老人的语气:“是的,陪您一起。”
徐安秋:“……”
徐安秋没敢问方珩,绕过她找楚光了解情况。
然而,找了小孩儿家,找了小孩儿学校,找了小孩儿常去的地方,却都没有任何踪迹。
“妈的,小王八蛋去哪儿了!”
徐安秋倚着马路边儿上的绿化带喘气,华蠡适时的递过了一杯美式。徐安秋愣了一下接过来,多看了旁边的人一眼。
话说她喜欢这个,但是随着那个人的离开,已经再没人记得了。
陪着她奔波一天的人突然开口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方珩?你在这找算什么?小孩儿是自己走的,这不能完全算你的责任,虽然大部分是的。”
“……”徐安秋被“大部分责任”的说法呛了一口咖啡:“这个原因吧……它有点儿复杂,怎么说呢,你觉得那小孩儿情况怎么样?”
华蠡立刻回归主治医生的状态:“即使现在脑补片子上显示的损伤还不至于无可挽回的地步,但她昏迷了这么久。而且你也说了,她已经出现了一些临床上记忆紊乱、缺失症状。所以,三十一天的观察期,少一天我都不能给她的身体状况下定论。而且,她现在需要静养,如果跑出去出点儿什么意外,伤害或转成永久性损伤的概率很大。”
“乱来!”徐安秋气的骂了一句:“病都没好这么急着要做什……”
说到这,她不自觉的顿住了。
这么急要去的地方……
“走了!”她拉了一把身边的女人,然后冲着马路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我知道了!”
“去哪?”
“……方珩公司。”
“……”华蠡若有所思的看了徐安秋一眼。
徐安秋很快意会到这个眼神,很默契的苦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
华蠡的表情顿时像是被蝎子蛰了手:“方珩她……不是有未婚夫的,大学时候就……”
徐安秋耸了耸肩:“就因为这个小王八蛋,吹了。”顿了顿她又补充:“不过尹泽辰不是什么好东西,吹了好啊,吹了更好。”
“!!”
华蠡神色复杂,徐安秋竟然在其中品出了些许艳羡来。她有点好奇:“怎么?”
对方却很快收敛的情绪:“她报告单上的年龄……她未成年吧。”
“小珩什么态度我不清楚,但是她那个人嘛,就很保守,估计不会允许自己这样的。但是这小孩儿我算是看出来了,不知道是报恩还是什么,总之算是对小珩豁出命去了。你知道她这一身的伤,都是为了保护小珩弄的。但是多好笑啊,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了。”
徐安秋又一次想起了方珩脖子上的痕迹。说实话,她其实是非常八卦这件事的,她真的很想知道老干部身上的那个记号,是怎么被“种”出来的。
那个位置……总不能是自己啃的吧……
“想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华蠡看着在一旁突然傻笑起来的人,微微皱眉,用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
为了不让司机听见,徐安秋只好凑过来,压低声音咬着女人的耳朵说:
“孤女寡女的,你说我还能想些什么啊~”
“……”
华蠡的身子,先是随着对方的动作一僵;然后,又随着对方讲的无比暧昧的言语来了第二僵;最后,又因为对方那个婉转的、带着丝丝气旋的’啊’声,打出了第三僵。她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儿烧,在看徐安秋说话时候,就只能看到她脸上不停动着的那一张嘴了……
唇、唇红齿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