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刑罚我来替师尊受,是我杀了人,当时我深受重伤,那十二人在我师尊运功为我疗伤之际,试图要将我师徒二人斩杀,我不过是为保命不得已为之。”
石矶长老道:“既是如此,剩下的刑罚你来代寒光来受。”
晚齐云咬着牙,原本的计划被打断,她看着台上英气风发的少年。心想:看你能撑过几十,你和你师尊总得死一个。
雷盈盈:“哈哈,都去死吧,给本小姐的胳膊陪葬去吧。”
雷声轰隆作响,雷劈在北逸身上。
剥魂的刑罚便是将魂魄生生从躯体中剥离开,待魂魄回归体内后便再次剥出,此等痛苦非寻常仙师能够承受,更别说刚步入仙师级别的北逸。剥魂便是反反复复直到将人折磨致死。
北逸痛苦地捂着头,曾经的点点滴滴再度浮现眼前。
他痛苦地释放灵力:“啊!啊!”
台下的众人震惊:“仙师?”
“北师兄竟然是仙师?”
习青也愣住:“他怎么成了仙师?”
慕远也愣了一下:“如此应当能受得住剥魂的刑罚吧。”
王若楠的泪止不住地流,她双手合十,向苍天祈求,保佑二人平安。
北逸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蜷缩着身子:“啊,啊!!”
痛苦的喊叫声响彻惩戒台。
惩戒台上那些灵器闭着眼不敢吱声,很久之前这些灵器吊着北逸吊了几天,如今再次见到这位少年,多了一丝崇拜。
魂魄离体而去。
北逸痛苦地看着苍茫的天,天边的一只孤雁飞去。
脑海中浮现与寒梓瑜共浴,与他半年多来发生的种种事,还没带他去巴丽游玩呢。
“啊!”
台下的众人松了口气,第一次剥魂熬过去了。
等待的是第二次剥魂。
雷声滚滚,天色昏暗,惩戒台上狂风席卷。
北逸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我师尊无错,是我杀了人!与他无关。”
轰隆一声,一道雷降下。
北逸扶着柱子承受剥魂之痛,他忍得难受极了,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他似乎看见了寒梓在对着自己笑,似乎看到前世的自己与寒梓瑜欢好。
魂魄再次离体,离体片刻后又归体。
北逸吐了一口血,咚得一声倒地。
王若楠飞快地往惩戒台跑去:“阿逸,阿逸!”
北逸笑着道:“师姐我没事,不要看,闭眼!会吓着你。”
王若楠泪流满面:“求求各位长老,放过阿逸吧,他……他如今尚且刚满十六,心智尚不成全,如果要罚连通我也罚了,我是他师姐,我也有责任。”
北逸扶着柱子站了起来:“我堂堂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
慕远将台上的王若楠拉了下来:“师弟不会有事。”
轰隆一声。
北逸被雷劈倒在地,魂魄离体,那种痛苦让人想死,浑身从里到外都受着巨大痛苦。
“啊!啊!!!”
台下的众人闭着眼不敢再看。
就这般反反复复来到了第九次剥魂。
北逸笑着擦了擦嘴上的血:“还有一次是吧?”
石矶不忍看眼前的少年:“嗯,还有一次。”
“来吧。”北逸困难地扶着柱子,满手青筋爆出,一脸的苍白。
最后一道雷降下,他脸上映出闪电的形状,手指紧紧抓住柱子。
“啊!!”
魂魄离体之后,他似乎看见了前世的寒梓瑜,看见他在后院端着一本书,看见他在摆弄着灵器……
“师弟!!”
“阿逸!”
“北逸!”习青也跟着跑了上去。
石矶长老对着雷英峰的人和晚月覃的人道:“该受得刑罚也已经受了,那老夫就要和雷英峰、晚月覃算一算了,你们两派的弟子竟然想出手害我望崖巅之人,此事望崖巅绝不会善罢甘休!!”
“风尘长老,替老夫送客!”石矶道,“今日之事老夫记下了。”
北逸昏迷了半月,昏迷的日日夜夜里,他的魂魄一直处于半离体的状态。
“徐医生,可有办法?”慕远问道。
徐一风摇了摇头:“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看他自己造化了。”
习青道:“北逸,快醒来吧,我以后不骂你了,师尊的伤好些了,只是人还昏迷着,都过去了,快醒来吧。”
又过了半月,床榻上昏迷的人依旧没有苏醒的痕迹。
王若楠为他擦了擦脸:“阿逸,师尊今日醒了,身上的伤也好了,只是要去后山禁闭两年,我们两年都见不到师尊了。”
“醒来吧北逸。”习青道。
北逸的魂魄一直困在他心里的一隅,在那里,他仿佛回到了前世,能看着寒梓瑜笑看着他哭,所以迟迟不愿醒来。
可当他看到寒梓瑜对着自己笑时,内心突然漏了一拍:“他不会对本尊笑,不会的。”
北逸看着自己的魔尊殿:“寒梓瑜,你怎么会对本尊这么温柔,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白水宫的一切都被倾覆,一切皆是幻象,他不再是魔尊。
“师弟,你醒了?”
眼前是王若楠的面容,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