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一下化出人身:“这样还凉吗?”
习青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肃清眼疾手快,立马将人揽入怀中:“小心。”
“你,你,你什么时候能化形的?”
“方才。”
习青有些慌乱,脸上还有些微红,眼角更是有因困顿而泛着的丝丝泪花,这般看起来倒像是被人欺负了一番,叫人挪不开眼。
“男女,不,男男授受不亲,你快点松手。”
肃清直接松开了揽着他的手,只听咚的一声,外加一声痛苦的叮咛。
“叫你松你就松啊,摔死本公子了,肃清你个呆头驴!”
肃清拖着下巴悠闲自得地躺在床上,看着床下的男人:“公子,可是你叫我松手的,我是蛇,不是驴。”
习青被他气得一脸通红,他爬起来跳到床上将肃清压在身下:“本公子咬死你信不信?”
肃清抬手揽住习青的腰:“咬吧。”
“你把手松开,别摸本公子。”
“没摸。”
习青对着他的肩头就是一口。
肃清一脸宠溺看着身上的少年:“公子。”
习青突然感觉有东西顶住了他的大腿,他思索了片立马从肃清身上跳了下来:“你,你,你你你,你该找小母蛇了。”
“可我觉得小母蛇不如公子可人。”
“你疯了。”
“是,我疯了。”
肃清说完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趁着月色尚且冷清,立马走出了寝殿。
而习青则一夜未眠,眼前是不是便浮现出肃清那张脸。
翌日一早,习青顶着鸡窝头跑到王若楠的居所:“师姐师姐。”
“阿青,何事?”
习青从王若楠怀里将孩子抱过来:“叫舅舅,师姐,这孩子起名字了吗?”
“起了,名字为念城。”
“念城?”
“嗯。”
习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师姐眼中泛出的母爱让人多有不忍,这么小的孩子,刚出生没有多久便没有了父亲,日后他一定会担当起舅舅的角色,让这孩子在爱意里长大。
“阿青,你今日一大早便过来是不是有别的事?”
习青挠了挠鼻子:“额,有。”
“何事如此吞吞吐吐?”
“师姐,我近来看到一人便觉得心情烦闷,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总是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便觉得欢愉,看不到又觉得万般失落,可平日里又总是会想起他的种种缺点。”
王若楠笑了笑:“嗯,阿青可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习青猛地呼了一口气。
“阿青,你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师姐可以给你把把关,这娶亲一事非同小可。”
“不不不,不不,师姐我没有心仪的姑娘。”习青心里乱得很,他挠了挠头,皱着眉头,“就没有别的可能吗?”
“阿青是想说,除了心仪是否还有别的情况会让你出现现在的心情。”
习青点了点头。
“大抵是没有了。”王若楠安抚着怀中的婴儿,抱着她轻轻摇了摇。
习青撅着嘴,思虑着这么久来发生的种种,难不成……不可能,同为男子怎么可能,肯定是最近心情烦闷导致的。
习青挠了挠头:“师姐,我先走了。”
“一起用了早膳再走吧。”
…………
锁妖塔里万妖暴乱,妖气弥漫。
北逸虚弱地躺在冰冷的石砖上奄奄一息。
妖魔之气环绕在他身侧,似乎想要将他吞噬,趁他濒死之际占领他的身体。
北逸嘴角挂着血丝,浑身无力,身边的墨尘剑一直响动,他空洞的目光看着头顶的墙壁。
脑海中浮现过往的点点滴滴,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周边的妖魔之气立马退散。
北逸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如若死在这里便再也见不到寒梓瑜了,他不能死在这里,要活着出去,要寒梓瑜的原谅他……
北逸捡起墨尘剑,撑着剑一步步朝着上一层走去,唯有走到最高层斩灭上古魔物,他才能走出锁妖塔,才能见到寒梓瑜。
步履蹒跚,慢慢爬到第十三层,越往上寒气越是逼人,塔内风雪四起、寒风凛冽,握着剑的手被冻得渐渐没了知觉。
北逸哈了一口气,水雾腾空。
一眼望去,冰柱延绵。
他颤颤巍巍地扶着冰墙行走。
鹅毛大雪纷飞,北逸冷得瑟瑟发抖。
眼前渐渐浮现出幻象。
他似乎看到了师尊,看到了在天水镇捉妖,看到了这一世经历得点点滴滴,突然一阵狂风将漫天大雪席卷而上,他被暴雪包围。
一个虚影慢慢向他靠近。
“小子。”
北逸闻声回眸一看,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身后,那是他又不是他,那人穿着前世魔尊的服饰,头戴黑色发冠,手握邪剑墨尘,每走动一步四周的冰便碎裂一下。
北逸皱眉:“你是?”
魔尊大笑:“我是你啊。”
“不,你不是。”
“你与本尊本为一体,本尊则是你,你则是本尊。”
北逸扶着冰墙后退一步:“不,你不是我,我是北逸,我的师尊是寒梓瑜。”
“想和本尊摆脱关系?你想得美,凭什么你能在这方世界过得如鱼得水,能和姓寒的傻子卿卿我我,本尊却如同一个外人,承受着前世所有苦楚,凭什么?”魔尊步步紧逼,他强大的气场直接将飘飞的雪花定格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