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浩确实是相信的，多数从事数学研究的教授，手里基本没什么经费可言，都可以说‘过得很穷苦’。
像是郑尧军这样，手里有二十万项目的博导，都可以用‘博导界的高富帅’来形容。
更何况，郑尧军手里还有个五万的小项目，钱不多但支持带学生也足够了。
不过……
这叫能力？
郑尧军显然认为‘钞能力也是能力’，他继续道，“我还和她说，我只带了两个博士，只有你一个研究生，等你读完研，读博还能继续跟我，一个项目从研究生做到博士，到时候，博士论文肯定很优秀，也许都能评个奖。”
“……画大饼？”王浩犹豫了好半天吐出三个字。
“什么叫画大饼，我这是实话实说啊！”郑尧军道，“我手下就这一个研究生，明年也不打算再招了，到时候，专注一项研究，三年、四年、五年，博士论文能评个奖什么奇怪？”
王浩认可的点头，“那也对。”
其实仔细想想，郑尧军的条件确实很吸引人，他的能力水平绝对不差，升教授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手下只有两个博士，只带一个研究生，学生少就有时间去指点。
另外，他还是‘数学导师界’的高富帅，二十多万经费已经不少，也许今年还能再申请个优青？
到时候，经费就是百万起，给学生高补助完全没问题。
不过郑尧军得意的地方，显然不是他自身的条件，而是得意其他教授、博导，去劝胡丽丹都没成功，而他则是把胡丽丹劝的跟着自己读研。
这才是得意的地方。
其他人没有做到，他做到了，不就是很厉害么？
王浩一直在旁边跟着听，他有些后悔来找郑尧军了。
这家伙有点什么事，就喜欢吹嘘一通，跟着郑尧军读个研，耳朵大概会很辛苦吧？
胡丽丹同学，提前对你说一声——
“阿门！”
……
回到综合楼办公室，王浩和其他人打个招呼，说了一下谱仪探测实验的趣事，随后打开了电脑登陆了正负电子对撞机大型研究项目的内网。
内网有很多的数据，还有很多内部上传的论文，甚至还有个小论坛，以供科研人员们针对问题做交流。
王浩点进去看了一下，发现都是灌水帖子，甚至还有人分享一下生活，也有出差国外参加会议的，吐槽当地的环境、旅游景点没意思。
当然也有一些很专业的帖子。
他扫了一眼就看见了谱仪探测的数据。
这些数据是可以随意查看的，保密程度并不高，也只是不对普通人开放而已。
其实就和欧洲粒子对撞机是一样的，因为数据分析是很多国家机构合作完成的，也不可能做到什么保密，只要想看就是能看到的。
谱仪探测的数据，主要包含两种数据，一种是基础的数据，也就是实验检测上传的数据，还有一种是测算后的数据。
即便是测算后的数据，看起来也是非常混乱无序的，专业的研究人员就是在这些混乱无序的数据中发现的问题。
谱仪探测实验针对正－负科西超子衰变的不对称研究，最主要就是想检测到cp破坏信号，而cp破坏信号的‘最佳表现’，就是在衰变完成以后，能够检测到粒子或特异能量的存在。
这就像两个数字的对撞，一个是的7，一个是－6.9，两者相加的结果是0.1。
如果能够发现这个0.1，自然就等于发现了cp破坏。
否则，一切都消失，什么都没有，也就什么都检测不出来，数字‘－6.9’自然也会被认为是‘－7’。
王浩仔细浏览着数据，他要做的就是对数据有个基础的了解，有了了解以后再去研究就容易了很多。
同时，他也思考起‘空间湮灭力’。
‘空间湮灭力’，形容的是否准确很难说，但肯定是存在一种湮灭力，湮灭了cp破坏的信号，近而影响了数据分析问题。
那么这种湮灭力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呢？
现实能不能看到？
或者有一些物理现象是湮灭力带来的，结果被误认为是其他反应？
张志强走了过来，看到陷入思索的王浩，就端着咖啡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喝一口咖啡，看着电脑上的代码。
日常揉下头发，几根又没了。
王浩开口问向张志强道，“张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存在一种宇宙湮灭力，能够湮灭粒子，你觉得反应在现实中，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张志强扭过头听着，随后半张着嘴没有合拢，咖啡都顺着嘴角流出一滴，他赶紧擦了擦说道，“你这个问题，让我想想啊……”
“想想啊……”
“我觉得吧……”
他想了好半天，忽然灵光一闪道，“我记得有一个日国的动漫，里面有一个神灵叫破坏神，这种神灵有一种破坏之力，能够让触碰到一切东西彻底消失。”
“这种破坏力好像是紫色的，你可以参照着想一想……”
“……”
王浩耐心听着点头，随后站起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我还是问问其他人好了。”
第一百四十章 完成s级研究，《微观物理：空间湮灭力》
物理学的研究探讨，当然还是要找专业人士。
王浩很快想到了一个人，他去了物理系的超导物理实验室，找到了负责人何毅教授。
西海大学的超导物理实验室是市重点实验室。
市重点实验室可以说就是普通实验室，就是大学支持建立的实验室，设备和人员达到一定规模，就评了个市重点。
实验室的何毅、肖新宇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凭借很一般的设备环境，也申请了超导研究方面的项目，只不过经费只有不到两百万，相对于超导研究来说，就实在有些可怜了。
不止昂贵的超导材料买不起，正常实验想支持下来都不容易，他们只能做一些超导领域边边角角的研究。
即便如此，研究也展开的轰轰烈烈，好多物理方向的博士都想参与进去。
超导实验就是个很火爆的方向，参与几个实验出一篇成果也很容易。
颜静就是其中之一，他就是跟着何毅做研究的。
王浩找到何毅的时候，颜静正在和何毅讨论问题，他在门口敲了一下门，问道，“不打扰吧？”
何毅抬头看到是王浩，马上迎过来笑道，“请进，快请进，稀客啊！”
“快坐！”
王浩和颜静就很熟了，就只是挥手打了个招呼。
王浩坐下来以后，就直接说了起来，“何教授，我正在考虑一个微观物理问题，想找专业人士问问。”
“你说。”
何毅乐呵呵的听着，和王浩一起去了一趟首都，他对王浩可真是叹服了，设计个程序就能让实验分析速度大增，分析报告还被实验评审录用。
他们可是在研究中大出了风头。
在回来以后，何毅和其他人津津乐道说起这件事，都感觉非常的荣耀，他对王浩的能力只能用叹服来形容。
不过牵扯到物理的知识，他还是有信心的。
王浩说道，“我就在想，如果微观上存在一种力，可以直接湮灭非常微小的粒子，那么这种力，反映在宏观上会是什么样子？我说的湮灭是让粒子直接不存在，或者，可以理解为挤压到其他维度，怎么理解都可以。”
何毅听着有点发蒙。
旁边的颜静则微张着嘴，她完全想不到王浩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微观，一种力，湮灭粒子？
这种力存在吗？
如果不存在，考虑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何毅想的和颜静差不多，但他肯定不能直接质疑，而是思考着解释起来，“从物理学的角度上来讲，微观的力不一定存在宏观的表现。”
“就比如说，弱力，我们在现实中是无法感受到弱力存在的，也没有任何表现形式可言。”
“但是，电磁力，无论在微观还是宏观都是存在的，比如电流就可以理解为微观电子的运动。”
王浩带着思考听着，说道，“所以说思考还是要从四大力方向入手……”
“如果排除了电磁力强力和弱力，那么……”
“只有引力！”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确定。
何毅也思考着说道，“你刚才说是一种湮灭粒子的力，如果不是一种未发现的力，确实可以联系到引力上。”
他说着笑了，“不过说实话，这个想法有些太虚幻了，且不说这个力存在不存在，引力太过于微弱，在微观上，几乎没有表现。”
王浩跟着道，“但也许只是因为，相对于微观的其他力来说，引力的作用太小？或者可以这么去想，单独一个粒子，一个夸克，那么引力对它的作用是什么呢？没有其他粒子，似乎就不会产生引力？”
“可是，根据爱因斯坦的理论，引力是由物质存在引起的空间波动所形成的，而不是直接的吸力。”
“换句话说，可以理解为，物质存在本身，就会和空间产生作用。”
“那么单纯的一个粒子呢，一个不能够再被分解的粒子，一个组成粒子的质量单位，微小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它依旧能区别于那些纯能量、波动性的微观组成，因为它是带质量的。”
“这种粒子会受到引力的作用吗？也许它就会因为引力，因为和空间的作用而湮灭呢？”
王浩说了一连串的东西，随后恍然大悟的点头，“我明白了！”
他满心喜悦的和何毅握手，随后道，“谢谢你，何教授，你说的对我帮助很大。”
然后转身走了出门。
何毅和颜静一起呆呆的看着，直到脚步声已经离开了楼道。
何毅迷茫的问向颜静道，“我刚才有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