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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见整日嚷着不想再躺在床上的秦青鱼,居然?主动躺了回去,紫芙心里更加担忧,便请了西厥公主过来,希望她能帮秦青鱼宽宽心。
  西厥公主没什么心眼,秦青鱼倒是与她挺说得来,见西厥公主过来,强打精神坐了起来啊,笑道:“怎么想起这会?儿找我?来了?”
  西厥公主还真是不会?拐弯,直言道:“我?听紫芙说你心情不好,便来瞧瞧。”
  秦青鱼道:“瞧什么?瞧笑话?”
  西厥公主没听出是调侃,吓得赶紧道:“当然?不是,紫芙让我?来帮你宽宽心的。”
  秦青鱼道:“你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让我?堵心了,哪有你这么不委婉的?”
  西厥公主有点无措,他们西厥向来有一说一,哪儿那么多弯弯绕绕?自然?,也许有弯弯绕绕,只是她没看出来。
  西厥公主道:“不管你因着什么心情不好,你都?看看我?,我?贵为公主,却?被送来给女?人做姬妾,如今连姬妾都?不是,成了名?义上的姬妾实际上的质子,不尴不尬地住在这凤栖宫。”
  西厥公主话锋一转,又道:“你再看看你,你虽然?出身?低微,可?却?得公主盛宠,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值得不开心的?”
  西厥公主劝得不错,歪打正着正中了秦青鱼的心窝,只要昭阳公主爱她,其他都?不重要不是吗?
  秦青鱼叹了口气,苦笑道:“道理都?是懂的,但有句话叫心不由己。人说贪婪的,我?原只想着能让公主信我?,我?便别无所?求。如今却?是越求越多。我?想让公主只爱我?,想让公主身?边只有我?,想霸占公主的一切,不想任何人同我?分享公主,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秦青鱼闭了闭眼,向后靠在床头,笑道:“我?可?真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本来可?以很快活的,却?因为这贪心徒增烦扰,你说我?是不是傻?”
  西厥公主道:“这不是傻,是情深义重,就是因着你太在乎公主才会?如此。我?若是公主,听了你这样的肺腑之言,必然?十分感动。”
  秦青鱼道:“我?不需要她感动,也不需要她为改变决定,我?爱她,所?以我?希望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西厥公主感叹道:“真羡慕你同公主鹣鲽情深,是这个词吧?鹣鲽情深。”
  秦青鱼总于露出一点真心的笑:“对?啊,鹣鲽情深,哪怕有再多无奈,只要我?们鹣鲽情深,旁的都?不重要。”
  西厥公主歪头看着她:“我?把?你宽慰好了吗?”
  秦青鱼微笑着颔首道:“嗯,好了。”
  西厥公主道:“是真的好了吧?不是糊弄我?吧?”
  秦青鱼道:“自然?是真的好了。”
  就算不好,不甘,委屈,难过,那也不会?说出来,只会?藏在心底,连公主都?不让她知道。
  我?的公主,我?不愿成为你的阻碍,我?只愿你顺心顺意?万事无恙。
  西厥公主又同秦青鱼说了会?儿话,聊得多了,氛围到了,西厥公主又觉得自己同秦青鱼十分亲近,有些话不必考虑那么多,就当寻常话说出来便是,于是便想将午后遇上那古怪老妇的事说出来,可?还没等开口,就听殿外传来封公公的喜报声。
  “小主,圣旨到,您不必起床,奴才进来给您宣旨。”
  说是圣旨,众人都?心知肚明,如今玉玺在昭阳公主手?里,这圣旨就是公主自己写的。
  封公公带着笑模样进来,一边解开圣旨,一边说着好听话:“公主对?您可?是真上了心呐,您前?脚送了点心过去,这后脚赏赐可?不就来了?”
  秦青鱼心知肚明,必然?是公主知道自己去的不是时候,怕她难过,这才赶紧送了赏赐安抚她。
  其实不必如此的,她又不是不懂事。
  秦青鱼要起身?接旨,封公公赶紧拦住了:“您可?是公主金口玉言不必行跪拜礼的,就这么坐着接就行。”
  这样的荣宠,阖宫上下,秦青鱼真的是独一份儿。
  封公公手?执金黄的绢帛唱声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氏月娥,秀外慧中,恭谨持重,虽家世略平,却?贵在赤诚。昭阳公主,敦肃孝贤,勤敏德高,与苏氏月娥天造地设,实乃良配,特赐婚,择日完婚,钦……钦此?!”
  读到最后,封公公都?惊呆了。
  封公公其实也想过这赏赐可?能是进位分,虽然?自古没有公主的娈|宠进位分一说,可?今时不同往日,昭阳公主大权在握,说是公主,实际就是皇帝,皇帝的玉玺都?随便用,封赏个得心的枕边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封公公万万没想到,昭阳公主居然?如此惊世骇俗,竟直接自己给自己赐了婚?!
  这可?是皇帝的玉玺盖的大印,说起来那也是皇帝下得圣旨,旁人就算有意?见也不敢指摘昭阳公主,圣旨一下,再怎么荒诞也成了名?正言顺。
  不管怎样,昭阳公主对?这苏小主的宠爱,真的是厚可?比天了!
  封公公惊呆了,其他人也都?惊呆了,包括秦青鱼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秦青鱼懵然?道:“圣旨说……说什么?赐婚?我?同公主?”
  封公公缓了缓震惊,道:“是,圣旨赐婚小主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