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千澜听完眯起眸子,握了握李秋月纤软手指,“你在这等我,我出去办点事,等会儿回来找你。”
宴会还没结束,李秋月怎么说也是平阳侯家的女儿,不好在嫡母生辰宴上离席。
她知她有正事要办,乖顺点头,“嗯,我在这等你,你快去快回,记得把姚青带上。”
她觉得,平阳侯府现在有这么多人,怎么也比外面更安全些。
还是让武功好的姚青跟着三妹妹,她能放心点。
见轩辕千澜微微皱眉,她按住她的手,眼里带着绝不更改的肯定。
两人对视片刻,她只得后退一步,不情不愿答应,“好吧,那我让金莲卫跟着你。”
金莲卫的武功也不错,反正她是不会把二姐姐一个人留下的。
李秋月甚是无奈,“那你留一个给我吧。”
“留三个给你。”
她往不远处望了一眼,那里树叶轻微抖动。
“我要这般多人做什么,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该多留一些在身边才是。”
李秋月不肯,但轩辕千澜也十分认真,“就这么说定了,分你三个,别让我担心。”
她不想一边在外面忙公务,一边担心二姐姐一个人会不会出事。
李秋月怕影响她的正事,不愿与她争来吵去,只得应了,“好好好,三个就三个吧,那你快去,办你的事,我这无需你担心。”
轩辕千澜被赶走了,跟着来报信的人,悄然离府。
刚一踏进刑部,就被温霜白派来的人请进去了。
刑部有一个挂着公正廉明牌匾的大堂,不用于刑罚,专门用来审犯人的。
轩辕千澜来到大堂,只见高台之下,跪着几名布衣。
温霜白站起身,快步下来时就与她交换了眼神。
她是温霜白带出来的,自然知道温霜白这一眼是什么意思,故收敛了神色,佯装不明所以。
“我今日休沐,温大人忽然唤我前来,可是有事要说?这……又是怎么了。”
她看向堂下的人,眼神似有些茫然。
温霜白神色凝重,拱手道,“殿下已非刑部官员,按理说微臣不该麻烦殿下,但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仅凭微臣一人无法决断,只好请殿下从旁协助。”
轩辕千澜面上不露丝毫情绪,微微点头,“是什么事叫温大人这般紧张,说与本公主听听吧。”
她被请去上座。
片刻后,大堂内响起瓷器掷地碎裂的声音。
坐在堂上的女子双眸睁圆,不敢置信的望着下面颤抖跪伏的布衣百姓。
沉下脸来,“你们所说,可都是实话?”
他们虽吓得浑身发抖,言语却极其坚定,“是,草民不敢妄言,求公主殿下为草民做主!”
轩辕千澜不由惊叹出声,“可姜大人怎会做出这种事,你们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死罪?”
她似在威胁,那平民百姓身子抖的更厉害了,却没有改口,“我等所言皆是实情,若有妄言,草民不得好死!”
她皱眉沉吟,片刻又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可有证据?”
几人对视一眼,有一白发苍苍,满脸褶皱的老头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一张泛黄破碎的纸,上头有许多裂痕,显然是被人仔细拼凑在一起的,“这,这是姜虎逼迫我儿签下的认罪书,被孙铭拿来耀武扬威炫耀,上面还有姜虎的字迹,求公主为草民做主!”
另有一婆子,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泪眼婆娑道,“我家女儿被京中富豪杨贾欺辱,后又扔进水里溺死,这是我从她身上找到的,我不忍女儿白白死去,告到顺天府,谁知顺天府府尹亲口告诉我,此案是刑部尚书姜大人亲自结的,判的我女儿自己失足落水,与杨贾无关,老身一介妇人,求助无门,反被杨贾羞辱一番,还请公主为我等做主!”
……
虽然有些准备,但一个个听过去,轩辕千澜还是忍不住心惊了惊。
故意判下这么多冤假错案,姜虎晚上真睡得着吗?
这些人给出的证据有的能直指姜虎,有的却无法证实同姜虎有关。
但与此同时,又牵扯着另一个与案件相关之人,只要那人肯招认,姜虎也跑不了。
当机立断,轩辕千澜命人去“请”他们口中的行贿之人。
皆是京城富商,家中很有些底蕴。
被请来的富商还不明所以,望着一同过来的几个眼熟商人,心里猜测是不是刑部缺银子了,想从他们身上弄上些许。
但很快,当他们看见站在一旁,绝望而又愤怒看向他们的人时,脸色同时一变,心里更是下意识紧张起来。
……
轩辕千澜忙到半夜才结束,揉着自己写折子都写酸了的胳膊跟姚青怒骂姜虎还有那群商贾禽兽不如。
姚青是个善良且喜欢劫富济贫的山匪,对于手段如此狠毒,以公谋私之人自然没什么好感,两人一路狠狠骂了姜虎一顿。
不止姜虎,还有姜家其余人。
并不是所有富豪都能见到刑部尚书的,有些人能贿赂尚书,少不了姜家其余人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