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千澜不肯走,可怜巴巴站在一边,扁着嘴,“我不,我就要睡床,我不睡软榻,凭什么你能睡床我就要睡软榻?”
方才也只是李秋月的气话,玉儿睡软榻苦的也是她,她才不想玉儿睡软榻呢。
还好玉儿也不想睡软榻。
少女不理她,但无声在床上挪了挪,原本被她全方位压着的被子便露出一个角来。
轩辕千澜眼疾手快,立马就着那个角滑进去了,然后翻身抱住二姐姐。
谁知对方放她进来,却并不是要和好的意思,身子仍往另一边挪了挪,不许她抱,“哼,给你睡床,但我不理你,你也不要理我。”
轩辕千澜:……
“这么生气?”
“就是生气。”
人娇娇软软的轻哼一声,埋首进被子里。
轩辕千澜厚着脸皮贴在她薄薄的后背上,不太认可她这么容易生气,“为什么生气,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我都说不要了,你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对我一点也不好。”
小姑娘想到这有些委屈,抱紧了被子,心疼自己遇上这么个只知享乐的妻子。
“你只有嘴上说不要!”
轩辕千澜也不服,明明另一张嘴吃的辣么紧,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不要的?一听就不可信!
她不顺着她,叫人更生气,李秋月缩成一团不理人。
片刻,被后面偷偷摸摸钻过来的手臂强势抱进怀里。
轩辕千澜不许她退开,“二姐姐,你不能不讲道理,你这样,以后我都不碰你了。”
嘴上说着不碰,手却抱的很紧。
李秋月又是小小的哼了一声,反驳,“是你不讲道理,我已经很讲道理了。”
轩辕千澜想,每个不讲理的人都不会认为自己不讲理的。
“我是你妻子,我有碰你的权利。”
“那我也有说不的权利!”
“可我不知道是真的不要还是骗骗我的。”
她只觉得世上没有比二姐姐更难懂的女人了。
此言一出,李秋月那张脸已经羞红羞红了。
她头埋的更深,轩辕千澜又凑过去揽住女子纤腰,揉了揉她软绵绵的腰肢。
二姐姐死死咬着唇,却不敢再和玉儿吵架了。
她总是口无遮拦,什么都往外说。
叫人羞的很。
“我困了,不理你了。”
怀里人小小声道,然后不再说话,假装已经睡去。
轩辕千澜更觉得她可爱,低头轻笑一声,揽着她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李秋月醒来时,只觉得昨夜酸软发麻之处已经恢复如初,似乎还有些冰凉凉的。
很有经验的她心下明白,大抵是玉儿给她上药了。
哼,玉儿总是这样,又坏又好的。
她心里贪恋轩辕千澜的好,但也暗搓搓埋怨她坏。
“月儿,快起来,用完早膳还赶着上朝呢。”
有人听见动静,在外间催促,是玉儿的声音。
李秋月开口,这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一些,“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她换上青色官袍走出去,与轩辕千澜一同坐下用早膳,两人谁也没提及昨晚的事。
李秋月是羞的,轩辕千澜则是见她不生气了,恨不得她就不要再想起昨晚的事。
能跟老婆亲热,谁又愿意和老婆吵架呢?
两人各有心思,乘坐马车的时候轩辕千澜展现了从未有过的殷勤,将人小心翼翼的扶上去后,替她端茶倒水不说,还主动帮她捏捏肩膀,“上朝要站许久呢,怕你觉着累,提前替你捏捏。”
这是她的理由。
她弯眸笑着,讨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怕她还着生气。
李秋月时常想,她何其有幸,能过上现在这种日子,有人宠有人护,有人时时刻刻在意着。
她将被人仔细按揉的手收回来,然后一点一点蹭过去,抱住轩辕千澜。
“没事,我不怕累。”
她骤然心情好起来,勾着心上人在马车上好一番亲吻。
待两人再下马车,有心人仔细看了便能发现,李大人不知为何,嘴唇又红又肿。
今日朝堂上气氛格外安静,众人回去恍惚了一晚上,才接受四大世家瞬息之间倒了俩的事实,而且,那俩还都是由朝阳公主呈上罪证的。
朝阳公主与两家的仇怨,无非是多年前黎初公主被人毒死一事,眼下京中人人自危,不说曾为保自家利益,参与过毒杀黎初公主的官员,光是知道这件事的大臣就怕的不行。
他们虽然未曾参与,可早就知道了,也没有阻止。
一个前朝公主是死是活与他们无关,他们也不想为她而得罪朝夕相处的同僚,怕被人使绊子。
眼下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怎么能见死不救,这般狠心呢!
初为官时,不是说好了要做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吗?
……
饶是薛家和姜家没了,轩辕千澜也没打算收手,下朝时淡淡环视了这些官员一遍,看的他们心绪愈发紧张,即使皇上的太监总管喊了退朝,也僵在原地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