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千澜:……
想不到吧,她本来想吃了,我一来她就不吃了,还得我扮可怜才肯吃。
“你把这收拾一下,然后叫他们烧点水,我想洗洗。”
“知道了,公主监督二小姐把这碗药喝了,奴婢这就去叫人烧水。”
“嗯。”
她以为说服二姐姐喝药又得费一番功夫,谁知人家这次完全不用她开口,丫鬟刚走,便一手端起黑黢黢的一碗汤药,吹了吹热气,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气势之豪迈仿佛手里的根本不是苦药。
轩辕千澜愣了愣,很快勾唇笑起来,“二姐姐这会儿怎这么乖了,刚刚还不听话呢。”
李秋月气闷,不想理她,可再不想理,也没把身子挪开不给她靠。
她怕玉儿哄她喝药,又要耗神。
她心疼玉儿,可玉儿一点也不心疼自己,净做叫她担忧的事。
轩辕千澜见她不理,无奈笑了笑,抬手揉揉二姐姐脸颊,“还生气呢?好了,接下来也没什么大事,我去哪都带着你好不好?我们两个一起,这样就不用让来让去了。”
她们都想把安全留给对方,为此宁愿自己置身危险中。
二姐姐在平阳侯府被绑过,她只是对侯府不放心罢了。
李秋月听出她话里放轻的声音,都快睡着了,也无心再与她吵架,红唇抿了抿,微不可察应了一声。
“二姐姐真难哄,方才哄的我好累啊。”
她抬脖子去蹭李秋月脸。
李秋月停顿片刻,慢慢回应她,“不难哄的,是你总对自己不好。”
她声音委屈巴巴,明明就很好哄,只要玉儿对自己好一点,她就不会生气。
轩辕千澜把人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只留一双玉足露在外头轻轻摇晃。
她笑着,“哪有对自己不好,我会一点武,可你一点也不会,身子又这般弱,才格外叫人担忧,而且我一整天身边都有很多人,反而安全,你住在侯府最偏僻的地方,人家偷摸把你偷出去府里人可能都不知道,要是我的敌人抓了你来威胁我,那我就只能举手投降了。”
她说的十分坦诚,也是实话。
李秋月靠在她胸口上,仔细想了想她口中的场面,然后就被吓得面色发白,她自然不愿对三妹妹的前途造成任何影响,可平心而论,她们相知相爱,三妹妹绝不是那种能背弃她不管她的人。
若她真被抓了……
于两人而言确实是场灭顶灾难。
李秋月说不出别的话来,那一点气早就随着主人想通,一点点消掉了。
“不说这个了,今晚情况如何?”
她转移话题,意有所指。
轩辕千澜揽着她道,“你不如先跟我说说今晚侯府的事,有人摸到院子里来吗?”
“嗯,有的,都被姚青解决掉了,她跳下来我才发现她在。”
“那还好我将姚青留下了。”
她还在庆幸,被人拿拳头捶了一下胸口才老实,跟二姐姐说起今晚宫里的事。
“所以……端王被下狱了?”
“嗯,参与这件事的官员都要被下狱。”
“那日后,是不是就没人可以和你争了?”
漂亮的桃花眸一点一点,泛出细碎亮光。
轩辕千澜歪头沉思一会儿,“可能吧。”
李秋月这才真正有些高兴,她终于不必整日为玉儿的安危担忧了。
两人洗完澡,睡了连日来第一个好觉。
不过大抵是昨夜吹过冷风,第二日李秋月的风寒便加重了,鼻子吸不过气来也便罢,嗓子还哑的很,说话跟小鸡一样。
她刚开口叫了玉儿,一听见自己的声音,忙伸手捂住嘴巴,灵动的眼睛骨碌骨碌乱转。
她昨晚也是乱来,轩辕千澜早有心理准备,凑过去蹭蹭她,开口,“你嗓子哑了,今日便别上朝了,我替你向父皇告假,你在家待着吧,记得穿衣服鞋子,别像昨儿一样光着脚乱跑。”
她刻意叮嘱,更是叫李秋月红了脸颊,拿手去推她,示意她赶紧走。
“好好好,我这就走了,回来给你带太医,你自己做下准备。”
太医开的药特别苦,能苦死人了。
“哎呀,知道了。”
李秋月用自己的破铜锣嗓子喊了一句,又连忙闭上嘴。
难听,实在是太难听了。
轩辕千澜笑着去上朝,在府门遇到平阳侯,两人顺路一道走,她问了几句昨晚的事,平阳侯事无巨细,一一告知她。
待得知府里旁人都无事,只死了一个李少青,轩辕千澜心绪也有些复杂。
刺客怎会专门摸到李少青屋里杀他?
多半是端王吩咐了。
端王当真是个小心眼的。
宫门外,一下平阳侯府的马车,轩辕千澜温和的神色瞬间变得冷淡漠然,远远站着,都没有官员敢来搭话。
平阳侯也尽力耸了耸肩,伸手道,“公主里面请。”
“嗯。”
她缓缓走进大殿,站在最前面,如今剩余的王爷,都一个接一个站在她后面。
众人在朝堂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陛下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