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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那就这么定啦!”
  于杳丝毫不知道某人打翻了醋坛子,还暗戳戳的把他周哥推到沈确那里。
  时间过得很快,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于杳打算穿着新做好的衣服去景宁寺,这一身衣服是常见的薄款锦袍,外面罩了一层薄纱,凉快又好看,于杳很喜欢。
  出发前,云堪恨看了眼于杳,让何鸿禧去备上披风,然后牵着于杳的手坐上了马车。
  一路上于杳坐在云堪恨旁边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说个不停,这几日也不知道云堪恨又在忙什么,于杳白日里发生了好多趣事,晚上云堪恨回来他也睡着了,根本找不到时间分享。
  所以这会儿于杳说了好多,云堪恨听得也认真,时不时的给出回应,于杳高兴的越说越起劲。
  云堪恨看他嘴巴都干了,拿起一杯温水递到于杳嘴边,“杳杳喝点水再说。”
  “唔好。”
  于杳就着云堪恨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缓了缓后,想到了什么,于杳看了眼云堪恨的脸色,又戳了戳云堪恨的胳膊。
  “哥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情?”
  云堪恨点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温水,于杳没注意到,云堪恨手中的杯子是他刚才用过的。
  “哥哥,你的名和字为什么这么的...”于杳形容不上来,他顿了顿眼巴巴的望向云堪恨。
  云堪恨嘴唇贴在于杳刚才喝水的地方,就着这个位置抿了一口水后,温声说道:“杳杳很好奇本王的名字为什么这么难听对吗?”
  于杳点点头,觉得云堪恨这个形容词像是带刺了一样,戳了他一下,没有流血,却是很尖锐的疼。
  “本王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父亲便给本王取名为堪恨,父亲厌恶本王二十年,给本王取厌之。”
  云堪恨说完看了眼于杳,在他眼里看到了那名为心疼的情绪后,心里那一滩死水起了一丝涟漪。
  “母亲她是先帝的胞姐,招云贤为驸马······”
  云堪恨的母亲是长公主,父亲云贤是当年的状元郎,,那时候长公主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才女,还有第一美人的称号,云贤第一次见长公主是在皇宫里,一见钟情,他上前搭话,长公主从出生到现在备受宠爱,也是第一次遇到云贤这种温柔体贴的男人。
  两人暗生情愫,很快便让先帝下旨赐婚了,在京城完婚后,长公主很快就怀孕了,本以为两人感情会如胶似漆,继续这么下去,没想到意外却先一步降临。
  长公主难产而死,云贤痛心疾首,思妻如狂,对长公主爱的多深,就对刚出生的儿子有多恨。
  堪恨,堪恨,最可恨。
  长公主下葬后,云贤称自己无心朝堂,带着不到一个月的云堪恨回了老家,忝州。
  所有人都认为,驸马爱惨了长公主,他瞒住了所有人,回到忝州,原型暴露,他很快便娶了另一个女人,让奶娘带着云堪恨,断吃断喝的。
  所幸云堪恨争气,活过来了,奶娘待他如同亲生儿子,吃的喝的都给了云堪恨。
  后来云堪恨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49章 愿吾爱乘船向春,岁岁如常。
  十岁那年,云贤喝醉发酒疯,当着云堪恨的面把奶娘杀死了,手段极其残忍,云堪恨躲在柜子里,亲眼看见那个照顾了他十年的亲人倒在了血泊中。
  那天大雨倾盆而下,没人知道云堪恨在哪里。
  再后来,云堪恨偷偷跑出去,好在府上没人管他,云贤似乎也忘了他还有个儿子,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云堪恨找到了逃离这里的机会。
  那就是参军入伍。
  六年的时间,云堪恨上到了战场上,一路上的艰难坎坷只有他自己知道,待那一战过后,云堪恨凯旋归来,亲手解决了云贤,那时候,云贤已经成一个酒鬼了,好赌还输了很多钱,也没人愿意借他,被人差点打死,云堪恨回去折磨了他一番,然后将人丢在河里,亲眼看着他断了气。
  也就是那时候,云堪恨名声鹊起,一直传到京城先帝的耳中,他派人查了查云堪恨的身份,这才得知,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他的亲外甥过着怎样的日子。
  当时先帝要接云堪恨回京,云堪恨拒绝了,他在雁州挺好的,不需要回京城。
  先帝心生愧疚便同意让云堪恨在雁州,并且手握雁州兵权。
  二十岁那年,先帝病重一封急诏把云堪恨唤了回来,四年之间,皇子夺嫡,死了两位,还有一位贬去封地,剩下一个只有不到十四岁的少年赵维。
  先帝遗诏,封云堪恨为摄政王,授予权力,辅佐赵维。
  至今已经六年了。
  于杳听完后,马车已经到了景宁寺。
  沈确他们三人先行离开,于杳则是泪汪汪的趴在云堪恨怀里,听了一路的故事,他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等缓了缓后,于杳抓住云堪恨的手,“哥哥,你还有我呢。”
  云堪恨的奶娘死后,他再也没有表露过自己的情绪,何鸿禧也这么说过,他陪在王爷的身边时间确实很长,却从未看透过他。
  于杳现在真的很想成为云堪恨的什么人,带着身份陪着他,能陪一辈子的那种,让他的人生不再那么的苦。
  这般想着,于杳也这么说了,他埋在云堪恨的怀里,小声说道:“哥哥,让我陪你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