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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耶!”我立刻欢呼起来,精心比对之后,挑选了一台盘子上金币最多的机器,“那就麻烦中原先生,让这些,全部都掉下来吧!”
  “这样吗?”中原先生轻拍了一下机器。
  如果“污浊了的忧伤之中”有自己的意识,说不定这是它最憋屈的使用场合。
  但对我来说,听着乒乒乓乓的硬币络绎不绝地落下来的声音,像流水或瀑布一样不知停歇地持续下落着,这样的视听体验真是绝无仅有!
  出票机还在拼命地吞吐着彩票,很快,就在我们的脚边堆积成了一座山,越往后速度越慢,直到最后发出了没票的警报声。
  而中原先生看着台面上残留的孤零零的几个硬币,朝我露出了一个略显轻狂的笑来:“刚才,梦要求的是,全、部,掉下来吧?”
  他的话音未落,最后的几个硬币也以看不见的力道而弹射起来,最终,乖乖地落在了出口处。
  好帅哦,那个场面。
  中原中也抬了抬他的帽子,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
  而这个长条狗,就是用那些彩票兑换的奖励了。
  当然了,我也没有忘记进行相关的善后措施,在向店员简单说明了情况后,我也留下了一定的金额赔偿,然后拉着中原先生在其他人聚集起来的目光中逃之夭夭。
  “确实有点幼稚了。”我一边跑一边说,无论是手上的玩偶,还是刚才做的那么引人瞩目的事情,“会不会太出格了?”
  “偶尔一下也还好吧。”反过来抓住我的手的中原先生,轻易地变成了他带着我跑,“玩得开心会比较重要。”
  ……和中原先生在一起,我都觉得我没有以前稳重了。
  真奇怪,这就是所谓的“谈恋爱会使人智商变低”的表现吗?
  虽然确实也是因为中原先生一直在纵容我啦,但我觉得其实他本身也没有多循规蹈矩,更称不上严肃。
  他好像和18岁时候的一样,还是那么的锋芒毕露。
  以至于,我都因此变得年轻了。
  后来,这个玩偶就成了我有时候晚上睡觉的抱枕。
  前段时间天气比较冷所以抱着很舒服,但现在有点热了……还是作为靠枕好了。
  机会难得,我决定稍微整理一下房间。
  也幸好中原先生不进我的房间,不然,这也乱得太丢人了。
  以前的话我妈每次看到都会用“猪窝”、“狗窝”这样的词语来埋汰我,并且质问我怎么又掉了这么多的头发而不知道打扫,我每次都会用“好的,猪妈妈/狗妈妈”和“这些都是我用脑过度的证明!”来应对。
  她如果要帮忙收拾我还一点都不乐意,每次东西都会缺胳膊少腿不说,还容易找不到了。
  我好像好久已经没有想起她了。
  曾经的埋怨和争吵都让人多少觉得怀念——我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只是,她的唠叨,也说明了她的关心吧?
  但是,我不记得的不止是她的长相,就连她的名字,我也只记得了一个姓氏。
  明明才过去三年……这会不会是我也回不去的证明呢?
  如果这样的话,遗忘会比较轻松。
  我肯定做不得像中原先生那样一往直前,所以,想要轻装上阵的话势必就得逐渐丢掉一些东西。
  我看向窗外,过于温暖的太阳落在我的身上。
  天气这么好,干脆顺便把换季的衣服整理起来好了。
  厚重的冬季大衣换成薄上一些的春秋外套,为此,口袋里的东西还得全部掏出来。
  家门钥匙;
  港口黑手党发放的手枪和弹夹,如果掉了或者损坏的话还要走麻烦的手续报告;
  中原先生送我的匕首。
  最后那个,是代替了那副黑曜石耳环的回礼。
  有门路的话购买武器并不算太贵,这份刚好合我手长的匕首过于锋利,哪怕不怎么用力,也可以轻易地在物体上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这是非常有实用价值的礼物,收到的时候,我还被中原先生狠狠地警告了。
  “可别想用这个划伤自己。梦的身上如果要有印记,那也只能是我留下的。”
  必须得说,长得帅还是有好处的。
  要是换个人说这种有些羞耻的台词,会有一种油腻的别扭感,但因为是中原先生,就变得有点好笑又有点令人心动了。
  “中原先生,现在说这种话都可以神色如常了。”我唉声叹气着,世风日下啊,这还是中原中也嘛,“以前的话,明明是一边脸红一边还要硬着头皮说呢。”
  现在想想,当初轻易就会面红耳赤的中原先生,还是蛮让我感到怀念的。
  “蛤,你也不想想是谁害的。”他一点也不给我留面子,“但凡是谁经常听到,也会习以为常吧。”
  “中原先生一副怪罪我把你染黑的口气呢。”我有些委屈,“要保持本心啊,可不能随便沾染上我的味道哦?”
  “……又在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中原中也咬牙切齿,“等一下,又在转移话题吗?我刚才的要求,还没有答应我吧。”
  可明明这么锋利的匕首,划破伤口的速度会更快,也就是说,感到的痛苦会少一些吧?
  我想着绝不可以分享给中原先生知道的设想,心想我亲爱的男朋友真是越来越不好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