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我的脑海中还脑补着自己策马奔腾在底比斯城外的大道上帅气的背影,此时这样的念头自然早就已经偃旗息鼓。
众目睽睽之下,我只觉得自己的脸要烧了起来。但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丢脸,我还在夹紧了马腹,努力让自己不必太过掉队。
“静怡……”图特摩斯到底还是察觉了我的狼狈,他勒紧缰绳控制着身下的坐骑放慢了脚步靠近了我的身边与我并肩骑行着:“你是不是不太习惯这样行动?”他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询问。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这马和我往常骑的有些不太一样,所以感觉坐的有些不太稳,就更不敢加速了。”
图特摩斯并没有因此笑话我,而是担忧地继续与我咬着耳朵:“不然你要不还是改坐轿撵吧?要是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听了他的话,不由回身看去,在队伍的最后,轿撵仍不远不近地缀在那儿,不会骑马的萨玛拉正与抬轿的轿夫们走在一起。
而身为王国中最尊贵的两个人,我们此时正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也因此决定了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
显然因为我的不甚熟练,虽然比起乘坐依靠人力抬着走动的轿撵要快上一些,但到底是拖慢了队伍行进了路程。
“我可以的!走吧!”我一咬牙,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下定了决心等会去一定要好好的重新学习骑术。
“你真的要骑马和我们一起去吗?”图特摩斯还是不放心的询问了我一遍,见我依然态度坚决地点了点头,他似乎略做了片刻的思索。
“静怡,松开你的缰绳。”图特摩斯忽然开口对着我说道。
虽然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出于对他的信任,我还是没有犹豫地便照着他的话,松开了一直被我紧握在手中的缰绳。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我感到自己的身子一轻,似乎腾空而起。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而下一秒,我才发觉自己已经坐在了图特摩斯的怀中。
我此时正侧坐在他的马背上,突然增加的重量让他的坐骑不安在原地挪了几步。
好在图特摩斯很快就安抚住了他身下的骏马,他抓紧了缰绳,为了控制马匹他的上身前驱,我就仿佛被他牢牢地禁锢在了怀中一般。
“这样就好了,你即不必担心耽搁队伍的行进速度,我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图特摩斯愉快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梅里特拉你准备好了吗?抱紧我别掉下去了!”图特摩斯忽然略略提高了声音,昂头挺胸地调整手握缰绳地位置,而他的坐骑也仿佛是听懂了主人的号令一般,仰起头嘶鸣了起来。
我垂下头,伸出双手环住了图特摩斯的劲腰。紧接着便听到一记催动马匹前进的响鞭,因为马匹快速运动而产生的颠簸感开始自身下传来。
我抬起头四处张望,只感觉场景飞逝而过,那匹温驯的母马仿佛有灵性一般,虽然无人驱动,却始终紧紧地跟在我们的身侧。
而我的身后是数十匹骏马一齐跑动时,当马蹄踏在地面上造成的大地颤动与闷响,以及扬起的尘烟。
这一切,无不有着一种动人心魄地美感。
我忘记了尴尬,享受着那些被带入图特摩斯怀中的,带着沙漠干燥气息的凉风。因为贴得近,我能听见图特摩斯胸膛处若隐若现地心跳声,因为剧烈地运动而变得急促。
好在不必太久,队伍的速度渐渐放慢了下来,一个规模颇大的堡垒正位于尼罗河东岸的一处由人工挖出的河湾中。
因为整座堡垒建于河湾中,即拥有了很好的水文条件,又能够阻隔外界那些探究的视线。
我的心中一下子便跃出了图特摩斯早在少年时期便酝酿着的计划:“啊!海军!你真的在筹建海军对吗?”我惊喜地低呼道。
“是的静怡!那个我们梦想中的海军,如今终于有了雏形!”图特摩斯的脸上也难掩激动之色。
渐渐靠近了守备森严地军事基地入口,驻守在门口警戒的哨兵们看到了王旗早早便已经大开了大门。
图特摩斯放慢了速度,也让我看见了士兵们脸上,因为发现队伍中竟然还有女人而露出地诧异之色。
一行人才刚刚进入基地,一名打扮看似军中高级将领的男人便迎了上来。图特摩斯终于勒住了缰绳,抱着我在马上接受了众人的行礼。
“梅里特拉,下来吧。”因为图特摩斯的急切而在草草中结束的见礼让我尚未回过神,图特摩斯已经姿势利落的下了马,此时伸出了双臂,将我抱下了马背。
我终于再次站在了地面上,环顾着四周,周围这即新鲜又熟悉地一切都让我看得几乎忘乎所以。
“阿蒙荷太普,快,快带我们去码头边!”图特摩斯兴奋地声音响了起来,催促着将军带路,似乎有什么让他无比期待的事物正在那儿等着他。
会是什么呢?我想,会是在图特摩斯少年时期的规划中,那种运载能力更强,航行速度更快的军用帆船吗?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也升起了期待。图特摩斯一起牵起了我的手,朝着军港的方向快步走去。而一路上,我看到了一支十八王朝初期精锐军队的训练图景。
练兵场上,士兵们依照编制正在按照不同的阵营演练着进攻、防守的种种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