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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辆重新起步上路,企鹅人也没了喝酒的心思,把酒瓶和高脚杯重重地放回了酒柜里。
  “该死的……”
  不管是那个把他们耍了一通的寄信人,还是那只黑漆漆的蝙蝠怪物,都……
  “老板。”
  没过一会儿,司机又开口了。
  企鹅人烦躁地问:“又有什么事?”
  “我们到了。”
  车绕过花园里的鸟形喷泉,缓缓停稳在庄园门前。或许是积雪太厚的缘故,这里安静得有点吓人。
  司机低着头下了车,绕到后座,帮他打开了车门。
  冷风灌进车内,企鹅人冻得雪茄差点掉了下来。
  “当心点,你个蠢货!”
  他烦躁地推开司机,握紧雨伞下了车。
  “老板我们是来晚了吗?”司机踩着雪三两步跟到他身后,压低声音问。
  这里是他的地盘,怎么可能会有来晚这一说。
  企鹅人头也不回地发出一声冷嗤。没有回答对方这个愚蠢的问题。
  要不是这个人是拉克推荐来的,听说身手还不错,他才不会带一个毛手毛脚的人来这种关键的场合。
  走进大门,光是门厅处就有好几个保镖守着,再往里面则是……
  “老板,就是这里了吗?”司机突然问。
  企鹅人被他突然的发问弄得一愣。
  这家伙怎么回事?
  不等他开口,企鹅人只觉后脑一痛,然后眼前就黑了下来。
  “——?!”
  ……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餐厅的椅子上,旁边是其余的黑邦代表人。
  一共二十个。
  剩下三个没来的,看来是乱到没精力处理这档子事了。
  算上企鹅人的二十一人都围着一张长桌。长桌上,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放在一个盖着餐盖的餐盘。
  这个味道,闻着似乎是……
  肉?
  “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人知道吗?!”
  二十个人骂骂咧咧地,夹杂着一些带着口音的俚语,一时间餐厅里都是争执声。
  企鹅人暗暗唾弃,这些人都不是那天参加集会的,所以压根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有多诡异。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黑发绿眼的少年走了进来。他穿着身不伦不类的司机制服,每走一步,就在价格不菲的地毯上留下一个斑驳的血脚印。
  有个脸上带了条疤的男人低声骂:“婊子养的……!”
  砰。
  他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多了个血洞。
  餐厅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少年收起枪,转头看向其他人。
  “还有谁要发言吗?”
  他们看着少年手里那把消失的红色手|枪,冷汗从额角滑了下来。
  “没人说话了吗?那就轮到我了。”少年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我需要一场交易。”
  “我的目的很简单,希望大家在新市长上任之前安静一点——现在也就只有几天了,所以我想这并不难做到。”
  少年盯着杯子里浮动的水面,他的声音很低,但没有人忽视他的话。
  见无人说话,他抬头扫视了一圈,突然笑了一声。
  像是在嘲讽,又像是为了缓和氛围。
  “别担心,我不是来为难大家的。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意有所指地说。
  接下来,企鹅人就见证了一场魔鬼的交易。
  因为他太了解了。
  太了解黑邦,也太了解在场的所有人。
  在眼下这个所有黑邦都不太稳定的局势,他提出的每一个条件,每一点威胁都恰到好处。
  既让他们心生畏惧,又让他们不愿放过他口中的每一个单词——他们都被少年描绘出的过于真实的利益所蛊惑。
  他狠狠地拿捏住了他们的怯懦和贪婪。
  就连企鹅人也忍不住有点心动了,哪怕有蝙蝠侠的威胁在先。
  这是一场胆小鬼的游戏。谁克制住了胆怯和欲|望,谁才有机会获胜。
  这个少年显然精通着游戏规则,才能游刃有余地坐在这里,与豺狼谋皮。
  看着眼前近乎荒诞的情景,企鹅人心底生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他就是寄出信件的人,也是蝙蝠侠提到的那个男孩。
  克雷茨……
  这场对话进行到后半,埃德文十分友善地给他们松了绑,而在解开绳索后,居然也没有人立刻掏枪。
  原本恨不得把他肢解凌迟的众人,现在都满脸笑容。
  当然,他们心中都各有心思,指不定等走出这扇门后就翻脸不认人了,然而——
  “到晚餐的时间了,我们边吃边聊吧。”埃德文这么说道。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众人揭开餐盖。
  企鹅人早就好奇下面是什么了,他并没有安排人做饭,所以下面的食物只会是克雷茨一个人准备的,可他们没有昏迷太久,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里就准备二十份荤菜?
  可气味是骗不了人的。
  有人忍不住先揭开了盖子。
  “what the fuc——”
  随着餐盖哐的一声砸在桌上,所有人脸上的笑,不论真心与否都僵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