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路过的沟口贞幸把脑袋探进来,提醒道:“别练得太晚,你们晚上最好早点休息。”
花鸟才刚刚出了一点汗,不太想走。他抱着球,有点疑惑:“沟口教练,为什么这样说?”
沟口贞幸露出了个有点怜悯的微笑,用一种奇异的语气说:
“坐车辛苦……而且,我怕你们明天承受不住。”
这个笑容好微妙……
花鸟打了个寒颤。
他转头问来的比较早、可能知道更多情报的黑尾,明天的训练形式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太清楚……”黑尾铁朗沉思几秒,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不过难得参加集训的学校那么多,为了让大家多和不同对手对战,训练强度应该也会更大一点吧。”
“什么意思?”
“你只要知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没什么喘息的时间就行……看来我们真的得好好珍惜这最后一个轻松的晚上了。”
黑尾铁朗的笑容在花鸟看来简直像恶魔一样。特别是,这人还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集训地点选在森然这个凉爽不易中暑的地方,说不定也有这方面的考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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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铁朗就是那样,老是不把话说清楚。
及川猜测他可能是觉得花鸟被吓到的样子好玩,故意这样说的。
不过幸好,花鸟也只是惴惴不安了一小会儿,就又恢复活力了。
他甚至有点兴奋,期待起明天的训练。
要知道,青城也专门进行过体力训练。
到底得是多大的训练强度,才会让沟口贞幸特意来提醒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呢?
好期待!
“我们去洗澡,早点睡觉!”
白天大家出了一身汗,这个点刚好就是洗澡的高峰期。
在岩鸢町的民宿里,因为考虑到入住民宿的可能会是一家人或一群共同旅行的好友,其中肯定会有女性,所以洗澡的地方是单间,一共有四间浴室。那时青城的大家是分时间段排队洗澡的。
但森然提供的宿舍是大通铺,洗澡的地方也是可以同时容纳很多人洗澡的大澡堂。
对这群经常外出集训的学生来说,在一个澡堂子里洗澡不是什么稀罕事,他们甚至还会以学校为根据划分范围。
但青城的大家只要想到队里新鲜出炉的小情侣,就会感觉别扭,很难拿平常心对待他们,总有种想要避嫌的冲动。
所以大家要么自觉避开这俩人洗澡的时间段,要么离他们的位置远远的。
幸好他们这边的池子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两个小池子中央还不知道为什么放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屏风,很好地解决了他们的问题。
另一边。
拿着换洗衣物像小旋风一样卷进澡堂的花鸟很快就洗好头。因为下浴池得先清洗身体,所以他又简单地冲了个澡,就下到池子里快乐划水了。
及川还在岸上洗头发,坐在喷头下的板凳上,将脑袋抓出泡沫,背对着他。
及川向来对自己的头发很用心,洗头发的时间比一般人长一点,但最吸引花鸟注意力的显然不是那个。
进了澡堂肯定就脱干净了嘛,一般人只会在脖子上搭一块白毛巾,准备等起身走动的时候围在腰间,挡住关键部位。
所以现在及川彻肌肉健美的背部和因为抬手的动作而凸出的肩胛骨就暴露在花鸟视野里。形状漂亮的肌肉沾上了点点水珠和不小心沾上的白色泡沫,在水汽氤氲的空间里,有种别样的美感。
花鸟默默咽了口口水,默默往水下沉了沉,只把鼻尖和眼睛露在水面上,像一只观察人类行为的小动物。
[暗中观察.jpg]
他眼神飘忽,意图掩饰住自己视线的真实落点。
但他最后还是不受控制地顺着形状漂亮的脊背线条往下看去……
然而,花鸟的视线才刚飘到某个地方,就顿住了。
众所周知,就算某个人晒黑了,只要肤色均匀,从总体上来看也没什么问题。西方某些国家还流行美黑呢。
但要是肤色不均,就可能出现晒成斑马线的效果,引人发笑。
上礼拜大家训练的时候通常只穿短裤,上半身和腿部都是赤-裸的,所以这些裸-露在外的部位就像被放进烤箱的面包一样,均匀变黑。
然而,从腰部到大腿根这段位置却没有受到阳光的侵扰,肤色变化不大。
大概从腰到胯骨的位置开始出现分界线,像是被分成了黑巧和白巧。
这就导致,和及川彻上半身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对此鲜明的,是他那白嫩嫩的屁股蛋。
花鸟:……
他憋不住了,什么隐秘的害羞通通随着这个新发现消散。
他发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莱斯特你屁股好白!!”
及川彻:……
他突然脊背发麻,抓泡沫的手一抖。
他一边告诉自己花鸟这叫“童言无忌”,一边强装淡定地抓起旁边的喷头冲掉落在肩膀上的泡沫,说:“别笑,大家肯定都一样……”
“还有,明明是你更白。”
此时,就在离他们不过一屏风之隔的其他人:……
就隔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屏风,怎么可能有隔音效果。
所以他们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恨不得把自己耳朵眼睛都给堵住,赶紧逃出这个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