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只是两道身影的倏然闯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在垃圾桶处翻找食物的几只流浪猫眼里寒光森森地亮起,警惕地跳上低矮的墙壁飞快地消失在黑夜中。
  虽说这点伤口对走在刀尖上的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找不到地方处理伤口却是很麻烦的一件事,尤其是琴酒,他的枪伤前不久才刚刚愈合,现在这发子弹几乎让他伤上加伤。
  还可以吗?
  松田阵平被打中了左小臂,除了有点无力之外其实影响并不大,他用刀子割破衣服,随便地在手臂上缠绕了几圈,只要不大出血他就不是特别在意。
  他扶住面色惨白的琴酒,心里微沉,只要子弹再偏离一点,琴酒就会被打中心脏,而现在他左肩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再不处理,恐怕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琴酒挡住松田阵平的手,冷声道:走。
  他微微皱眉,这种疼痛完全在他忍受的范围之内,只是他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绝对不能留下一丝痕迹,而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留下血迹。
  谁也不知道公安那群鬣狗会不会循着气味找过来。
  琴酒绿眸微暗,该死的波本。
  这里是有名的无人区垃圾山,警察应该不会追到这里,松田阵平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他按住琴酒,沉声道:
  你必须得处理伤口,放心,我知道有个地方,在那里休息很安全。
  松田阵平挡住琴酒挥过来的拳,死死地握住他的手臂,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幽蓝的眸子里透出无比的认真与不容置疑,冷声道:不想死在这里的话,你现在只能相信我。
  该死。
  似乎最近就没有一件顺心事,琴酒压抑住心里的怒气,硬生生地克制住因为伤势而处于弱势的杀意,但路易十三说的确实是事实。
  他缓缓地闭了闭眼,将眸子里森然的冷意掩住。
  带路。
  *
  酒店的门奇怪地关闭起来,他们也长时间与酒店里的安室透失去了联系,风见裕也很快反应过来里面出了乱子,他立马通知指挥官,这才让酒店里的这场闹剧早早地在大屠杀之前中止。
  安室透安置好毛利一家,走到角落处联系到风见裕也:抓到人了吗?
  没有,很抱歉安室先生!
  已经预料到了,如果琴酒真的这么好捉,他反而会怀疑这是不是什么陷阱。
  安室透叹了口气,按了按眉心,没事,酒店的事你做的很好。
  又跟风见交代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安室透冷着脸挂掉了电话。
  没想到公安已经没用到这种地步,竟然让个伤者逃走,他们都是进来混饭吃的吗,警校学的东西都还回去了吗?!
  安室先生,柯南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他面色犹豫,抿了抿唇,还是问道:琴酒他......
  安室透声音低沉,语气平淡,根本让人听不出其中有何感情:逃走了。
  逃走了。
  柯南感觉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到了底部,然而后知后觉的愧疚与茫然又将他淹没,他感觉现在他整个人都快被两种不同又极端的情绪分成了两半。
  于理智,他盼着琴酒就此落网,从而掀出背后的组织。
  于私情,他却在这些日子里与琴酒的相处中对他产生了不该存在的信任,这时听到琴酒成功逃跑的消息却是心里长长地松下来。
  你要明白他是罪犯,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柯南怔忡地抬起头,他看到安室透靠在墙壁上,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神色莫名,却散发出让人心寒的冷漠。
  这是这个晚上他第二次被提醒琴酒的身份,这让他的心里仿佛被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大洞,冰凉的寒风飕飕地拍打着伤口,让他逐渐清醒过来。
  侦探与罪犯似乎从来就是对立的,不是吗?
  安室透抬眸,紫灰色的眸子映出点点星光,他叹道:不要心软。
  柯南沉默地低下头,湛蓝的眸子被深深的阴影染上些墨色,他默默攥紧了拳,声音艰涩:......知道了。
  *
  这就是松田阵平说的很安全的地方......
  琴酒觉得自己真的是用尽了这一辈子的好脾气才忍住了在松田阵平头上开上一枪。
  穿过昏暗的街巷,在迷乱的巷子里绕来绕去,松田阵平最终搀扶着琴酒走到一家看起来就不正经的门口的灯牌还在闪着花花绿绿的灯光的旅馆前,看起来已经使用多年的灯牌仍在顽强地苟延残喘。
  只剩下几颗或红或绿的灯泡还在闪烁,灯牌上的旅馆二字也只剩下馆还在营业。
  说真的,如果不是灯牌上的字,绝对会有不少人误认为这里是鬼屋或者是在进行什么不正当勾当的灯红酒绿的营业场所。
  两人停在门口,松田阵平突然意识到两人身上还有不少的血迹,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琴酒肩上,这样不仔细观察就不会太明显。
  他推开房门,年久失修的房门不堪重负地发出瘆人的吱呀的声响,让人头皮发麻。
  老板,还有房吗?
  房间里只有前台点着盏幽暗的灯,坐在前台的是位戴着老花眼镜的白发老太太,她放下报纸,推起鼻梁上的眼睛,不自觉地抬起眉毛眯起眼睛打量着进来的这两个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