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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霖又会怎么看待她?
  可当江霖为她打来可口的饭,事无巨细把所有事情帮她给准备好,哪怕他什么都没说都没问,可这一刻,她觉得踏实了。
  这个男人,他的人品是可以让人放心的。
  就算他们最终没成,以他的为人他也断然不会做出嘲笑或者轻视她的事情。
  客厅有些闷热,白榆只待了一会儿便进卧室去。
  卧室的窗口正对着南方,晚风徐徐吹来,窗外虫鸣声此起彼伏,再细细聆听,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海浪拍打护堤的声音。
  好不惬意。
  白榆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用江霖带来的毛巾擦头发,这次她只带了洗澡和洗头的毛巾过来,干毛巾忘记带了,若不是江霖买了过来,以她的发量只怕要到三更半夜才会干。
  人一松弛下来,睡意也很快袭上来,看头发也干得差不多,她索性拖了鞋上床。
  她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等待着睡眠的临幸。
  结果。
  刚刚浓郁的睡意在沾上床的瞬间,如同见了太阳的露水,一下子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她是真的想睡觉的。
  在火车上虽然有卧铺,但走道人来人往,火车轰鸣声时不时传来,而且人在外头,就算有焦雨奇在,她也不敢睡得太熟。
  后来上了轮船,连卧铺都没有,硬是生生坐了三十个小时,整个人腰酸背痛。
  可现在。
  一!点!都!不!困!了!
  白榆觉得应该是这床的原因,还有这被单,以及枕头……虽然都是清洗干净的,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整个房间充斥着属于男人的气息,如丝线般缠绕在她四周。
  睡一个男人的床,盖他的被子……
  这可是极为亲昵的行为。
  想到这,她的脸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心里如同放进了一只小鹿,到处乱撞。
  **
  而此时在隔壁三个人也没有半点睡意。
  谢旭东“啪”的声打开手电筒,对着江霖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隔壁那个女同志是你什么人?难道真是你对象?”
  江霖把手电筒挥开,声音轻淡道:“以后该知道的时候,你就会知道。”
  谢旭东:“……”这不等于废话吗?
  刚才他从潜艇部队一回来,就听到众人议论纷纷,说有个皮肤白皙、身材姣好的姑娘从京城来找江霖,众人都在猜测那姑娘就是前阵子传闻中的江霖的对象。
  江霖有没有对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过联想到前几天江霖阴天洗被单、又花了二十几元买特产的事情,他觉得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无奈江霖把对方护得很紧,他就想过去看一眼都不给。
  你说气人不气人。
  葛大川看看江霖,又看看谢旭东,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江副团不是结婚了吗?不是连女儿都有了吗?怎么还有对象来找他?”
  这不是乱搞男女关系吗?
  谢旭东瞅了他一眼:“谁告诉你他有媳妇女儿的,他跟我们一样,都是光棍!”
  葛大川更震惊了:“可上次他在火车上,他自己亲口说他带过来的鸡肉酥饼是小孩儿给他做的,后来买特产时,也说是给小孩儿的,还说是女孩子,我以为他说的是他女儿。”
  谢旭东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感觉牙都要被酸倒了:“就你蠢,谁会给女儿买那么多特产?一看就知道是买来讨好对象的!”
  葛大川摸了摸鼻子:“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有谈过对象!”
  他就是有对象,也不舍得花二十三元买特产给对象。
  二十三元,那差不多等于他半个月的工资了,江副团可真大方。
  他要是女孩子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当江副团的对象。
  “……”
  谢旭东听到这话,也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他也从来没有谈过对象。
  原本这屋子里有三个光棍,可现在江霖却悄悄有了对象。
  想想真让人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是白榆的声音。
  江霖眼神一凛,下一刻整个人如同豹子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
  “江霖,是你那个对象在尖叫吗?”
  谢旭东被吓了一跳,慢半拍喊道。
  可不等他说完,江霖顾不上穿上长裤,就这样穿着裤衩冲了出去。
  江霖冲出门口,越过矮墙,瞬间来到隔壁门口,着急地拍着木门:“白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样了!”
  但里头只传来白榆的尖叫声。
  白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蟑螂,有半只手掌那么大!
  更可怕的是它还会飞!
  更更可怕的是它还不怕人,好像报复性故意地朝她的脸飞过来。
  她吓得连连尖叫,双手毫无章法地挥舞着。
  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了江霖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她想也不想打开门就往外跑去。
  客厅没有开灯,她没走几步就不知道绊到了什么,整个人往前扑过去。
  也就在这时,大门口的门从外面被江霖一脚踹开。
  江霖走进来时,白榆正好往地上扑去,她吓得再次尖叫,手下意识想抓住点什么,然后她抓住了江霖的裤衩。
  用力一扯。
  江霖的裤衩就这么被她给扯了下来。
  给扯了下来。
  下来。
  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住了。
  过了一会儿,头上传来江霖克制的声音:“松手。”
  白榆下意识松开手,也下意识抬起头看去——
  哇,天赋异禀!
  哇,好有本钱!
  哇,怎么好像还起反应了???
  第23章 扁肉燕
  天啊, 真是太尴尬了!
  简直想当场去世!
  白榆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想挖个坑埋了自己。
  江霖进卧室拿了条长裤穿上,顺便解决了那只罪魁祸首——蟑螂, 等走出来, 白榆还杵在原地, 脸红得煮熟的红虾。
  白榆听到脚步声, 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应该说点什么:“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只蟑螂, 你没看到, 那蟑螂真的好大, 就有半个手掌那么大!”
  她平时真的没有那么狂野。
  都怪那只蟑螂, 要不是那只蟑螂突然出现, 她怎么会做出那样丧心病狂丧失理智丧尽天良的事情。
  人好, 蟑螂坏。
  江霖看了她一眼,把包在面纸上的蟑螂尸体给她看:“你说的是这只蟑螂?”
  白榆看去, 怔住了。
  蟑螂的确是那只蟑螂,就是那蟑螂压根没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大概小半个掌心那么大。
  他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在说谎?
  会不会因此觉得她更像个色胚流氓?
  救命啊, 她真没有说谎。
  当时她看到一只蟑螂张开翅膀朝她的脸扑过来, 黑暗中, 她真觉得那只蟑螂大得很离谱。
  在京城时, 她看到的蟑螂都是很小一只,尾指指甲盖那么大,关键是它们都不会飞!
  对上江霖意味深长的眼眸, 白榆只觉全身的血液再次涌到脸上来,连说话都结巴了:“可、可能是我看错了, 我眼神不太好,屋里又没开灯, 所以江霖哥你就放心吧,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真的!”
  屋里是没开灯,可外面有月光。
  而且她的眼睛视力没有任何问题,可以这么说吧,当时她抬头看过去,那真的是——
  尽收眼底、一览无遗、纤毫毕现。
  反正就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全都看见了,而且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只能说,没想到江霖穿着衣服看上去那么瘦,脱掉衣服居然那么可观那么有本钱,那么的……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