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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听两人说回头要上门来看念念,她还当是他们的客套话,没想到两人还真上门来了。
  白榆连忙把人请进来:“伍师傅、赵阿姨,你们快进来。”
  伍师傅:“很抱歉来打扰你们,实不相瞒,我和爱人看到念念后都想起了我们的女儿,所以想来看看她。”
  “不打扰,念念这会儿正在睡觉,她要是知道你们来看望她,她肯定会很高兴。”
  白榆这才恍然之前两人为什么表情有些奇怪,原来是想到他们的女儿。
  除了水果,夫妻两人还带了一些手工做的点心,芝麻花生糖和紫薯饼,做工精致,而且还特意做成一小块一小块,很适合给小孩子吃,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看来夫妻两人是真喜欢念念,或者说夫妻两人是真疼爱他们的女儿,所以才会移情在念念身上。
  赵寄秋身子不好,走了这么一段路过来,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还是在念念床前坐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夫妻两人都是有分寸的人,虽然白榆现在已经离开报社,但也担心他们的身份会给白榆带来麻烦,所以只呆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就在两人走到院子时,土豆饼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嘴里叼着一个东西。
  白榆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土豆饼时不时就会从外头带些东西回来,有时候是一片树叶,有时候可能是一颗石头,比较离谱的一次便是抓了一只老鼠回来,不过被她训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可能在土豆饼卡看来,这是它能找到的最好的礼物,白榆平时收到也会摸摸它的狗头夸夸它,只是这会儿客人在,她并没有过去。
  但赵寄秋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土豆饼嘴里叼着的东西,继而浑身颤抖了起来:“那个……”
  白榆被她这模样给吓了一跳:“赵阿姨你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她以为是土豆饼捡到了赵寄秋两夫妻的东西,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但被土豆饼给咬破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激动,她都做好了要赔付的准备,谁知下一刻却见伍师傅也颤抖了起来——
  “白同志,那个东西……能不能帮忙从狗嘴里拿下来?”
  白榆看夫妻两人都这么激动,这让她再也没办法忽视土豆饼嘴里叼着的东西。
  “土豆饼,过来。”
  土豆饼听到主人召唤,立即摇着尾巴撒丫子飞奔过来,还把叼回来的东西放到白榆脚下,一副讨好的模样,那谄媚的样子仿佛在说,“主人,我又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快夸狗子!”
  白榆捡起地上的东西,定睛一看,也有些惊讶了。
  居然是一块玉佩。
  玉佩上头连着一个手工制作的中国结,只是那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颜色褪色了,而且脏兮兮的,上面的线也磨损得非常厉害,好几处都断裂开来。
  白榆拿着玉佩看向伍师傅和赵寄秋两夫妻:“伍师傅,你们忍得这玉佩?”
  伍师傅颤抖着手把玉佩接过去,下一刻,两行老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是……是晓棠的玉佩……是她一直戴在身边的玉佩……”
  晓棠?
  白榆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晓棠应该就是夫妻两人那个失踪的女儿。
  只是他们女儿都失踪快十年了,她的玉佩怎么会突然被土豆饼给找出来?
  赵寄秋同样泪眼婆娑,整个人颤抖得跟秋天的落叶般:“白同志,白同志,你快问问你家的狗,这玉佩到底是怎么来的。”
  虽然那个可恶的男人口口声声说他们的女儿死了,但母女连心,她总觉得她的女儿没有死,她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她没办法回来找他们。
  这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一个重要原因。
  女儿失踪了快十年,她以前随身佩戴在身上的玉佩突然出现,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激动?
  不过他们这个模样却让土豆饼以为自己又做错事了,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地趴在地上,用狗爪子捂着眼睛,一副担心挨骂的模样。
  白榆赶紧蹲下去摸了摸它的狗头,安抚它道:“土豆饼做得真棒,每次都带那么多好东西回来,我很喜欢呢。”
  别看土狗长得不是很漂亮,却是真的很聪明。
  尤其是土豆饼,仿佛成精了一般,这会儿听到白榆,一改刚才蔫了的样子,尾巴再次摇成旋螺桨,对着狗洞的地方叫了两声。
  “好狗。”白榆又摸了摸它的狗头,“你能带我过去吗?”
  “汪~”
  听到土豆饼肯定的回答,白榆这才站起来:“我家的狗能带我们过去捡到玉佩的地方,只是赵阿姨的身体……”
  她不清楚土豆饼跑了多远捡到玉佩的,但显然赵寄秋现在的身子和精神状态都不适合跟着过去。
  就在这时,奶奶回来了。
  白老太一进门看到院子多了两个陌生人,不由顿了下:“小榆儿,家里这是来客人了?”
  白榆:“奶奶,这位是伍师傅,之前在报社很照顾我的前辈,这位是伍师傅的爱人赵阿姨,他们是过来看念念的,只是我们现在要出去一趟,奶奶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赵阿姨?”
  白老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这两夫妻的年纪跟自己大儿子差不多,男的满头白发,女的病恹恹的,还都一脸眼泪,显然是发生了大事。
  她想也不想就应下了:“奶奶可以答应你,只是你也要答应奶奶,万事以自己安全为第一,知道吗?”
  白榆点头:“奶奶放心,我不会胡来的。”
  她有奶奶,有丈夫,有女儿,她再也不是以前那样孑然一身的她,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胡来。
  伍师傅也知道自己给白榆带来了麻烦,但十年来,第一次出现有关女儿的线索,他没办法无视。
  他看向妻子道:“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和白同志去去就回来。”
  赵寄秋其实也想跟过去,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允许,只好含着泪点头:“好。”
  说着又扭头看向白榆:“麻烦你了,白同志。”
  白榆摆摆手:“不麻烦。”
  说完,她便和伍师傅跟着土豆饼出了院子。
  **
  与此同时。
  远在京城的江启邦和江凯两父子这会儿还跪在四合院的院子里,两父子从昨天跪到现在,已经跪了整整一天,两人一口饭没吃,一滴水没喝,这会儿烈日下,两人都眼冒金星,几乎要晕倒下去。
  江凯:“爸,爷爷这也太过分了吧?再这么跪下去,我俩的膝盖都要废了。”
  “……”
  江启邦看了他一眼,没坑声。
  不是他不想吭声,而是他这会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但凡他有一丝力气,他肯定要先弄死这个蠢货!
  要不是他,他哪会这么丢脸?现在整个京城认识他的人只怕都在看他的笑话。
  说什么清华北大抢着要他,说什么试卷被人掉包,说什么鬼话!
  250分,他就是个二百五的二货!
  他也是脑袋发晕了才会相信这蠢货的话,跑去教育局讨公道,现在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就在两父子要晕倒时,江老爷子终于让王叔通知他们进来。
  江凯还以为跪了一天,爷爷就是再生气,这会儿也应该消气了,谁知刚走进去,就听老爷子道——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大西北去,这辈子没有我的允许,半步也不准离开大西北。”
  江凯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吐血,眼底燃烧着怒火道:“那敢问爷爷,第二个选择呢?”
  江老爷子对上他倔傲不逊的眼眸,冷着脸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们江家的子孙!”
  这话落地,客厅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江启邦本来脑子昏昏沉沉,喉咙又干又渴,这会儿听到这话,顿时被吓精神了:“爸……”
  “你给我闭嘴,回头我再好好跟你这个蠢货算账!”
  江老爷子没听完,就厉声喝住了他的话。
  江启邦:“……”
  早知道就不出声,他怎么就没吸取教训,一次次被自己那个蠢儿子给坑了?
  江凯双手握成拳,额头青筋暴露:“爷爷,我从小就有个问题想问您,我三哥是您的孙子,难道我就不是吗?在你心里,您可曾有一刻是真心为我这个孙子着想的?”
  江老爷子看着他,眼底满是失望:“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
  江凯:“这不是我的答案,这是爷爷你逼我选择的路,如果我真回大西北了,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永远都不会有出息,永远都不可能超过我三哥,我不甘心!”
  他是这世界的创造者,他是这世界的主宰!
  他怎么可能窝囊呆在大西北那个地方一辈子,明年就是改革开放了,就算没有江家的扶持,他依旧可以凭借着时代的春风成为首富!
  在书里头,他把江武写成了首富,为的就是给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资金,如今他不能从政了,那这个首富就得换成他的名字!
  站在时代的风口上,就是一只猪都能飞起来,更何况他这个气运之子?
  江老爷子指着门口:“那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说你是江家的子孙!也别借用江家的名声去干不好的事情,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江凯感觉双腿一凉,但还是昂起下巴道:“我江凯就是穷死饿死,也不会再回江家一步,不过,我希望爷爷你最好不要后悔!”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江家。
  等他成了首富,他要回来狠狠打江家众人的脸。
  想到明年就是江霖的死期,他心里充满了快感。
  “……”
  江启邦看着决然而去的江凯,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打断他两条腿。
  **
  白榆不知道江凯被赶出了江家。
  这会儿她和伍师傅跟着土豆饼绕来绕去,跑了大概大半个钟头,才停在了一个垃圾堆旁边。
  “……”
  伍师傅看着垃圾堆,心直直往下掉。
  如果玉佩是在垃圾堆捡到的,那意味着线索很可能再次中断。
  就在这时,就见垃圾堆旁边的破败房子里突然走出一个提着尿壶的男人。
  白榆定睛一看,愣住了——
  是那个早上撞到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