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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飞鹏这才回过神来:“对对,都进去,我准备好了热水,给两个孩子的麦乳精也有……”
  白榆却看了看天色,摇头道:“我们就不进去了,这天色看着好像又要下雪,我们还是先回去,而且老爷子在家等着呢,我们回头再来。”
  除了担心下雪,另外一个是坐了那么多天的火车,每天窝在那巴掌大的地方,白榆感觉自己身上都有味了,所以想赶紧回去洗个澡。
  可这话听在白飞鹏耳朵里,却以为白榆是不想进去,以免会跟她大哥白嘉扬撞见,心里不由又是一阵难过。
  白榆并不知道她爸脑补了那么多,和家人告别后,就坐车回四合院去了。
  果不其然,他们一到四合院,天空就再次飘起了雪花。
  江老爷子听到轿车声音,迫不及待就跑了出来,完全没了平时严肃的样子。
  小家伙之前被管着还算听话,这会儿一下车,再也忍不住了,整个人就朝雪堆扑过去:“堆雪人!堆雪人!”
  江老爷子一出门就看到一个穿得圆滚滚红彤彤的小团子朝自己欢快地奔过来,可能是腿太短了,也可能是身上的衣服穿太多了,她居然自己被自己的腿给绊住了——
  一整个红团子就这么肉滚滚地摊在地上。
  哎哟喂。
  江老爷子那颗坚硬不催的心顿时就心疼了起来,快速跑过去:“乖乖,太爷爷抱你起来,摔疼了没有?”
  白榆活了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江老爷子说话用夹子音,她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小家伙也是个戏精,一点不认生就不说了,被江老爷子抱起来后,还举着肉嘟嘟的小手道:“疼,要吹吹。”
  江老爷子还真凑过去了,往她的小爪子吹了两下:“还疼不疼?”
  小家伙摇了摇头,随即瞪大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人,过了一会儿,仿佛认出人来:“太爷爷,苍蝇眼睛的太爷爷!”
  江老爷子身子僵住了:“?”
  苍蝇?
  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他可爱漂亮又聪明的曾孙女怎么可能会说他是苍蝇呢,肯定是说他的眼睛像苍鹰。
  没错,他的眼睛就是如苍鹰一般犀利。
  他的宝贝曾孙女真是太聪明了,小小年纪就懂得什么叫苍鹰的眼睛,肯定是遗传了他的聪明。
  白榆这是不知道老爷子脑补了那么多,要不然肯定又要忍不住笑出来。
  她以为她爸看到孩子的模样已经有些夸张了,不想最夸张的还是江老爷子。
  小家伙第一次看到雪,兴奋得不得了,而且心心念念一定要现在就堆雪人,白榆坐了那么久的车,可没那精力再陪她堆雪人,不想她还没开口,江老爷子就再次夹着嗓子应了下来。
  “太爷爷陪你堆雪人,就堆一个跟舒舒这么可爱的小雪人好不好?”
  小家伙大眼睛星辰一般闪着光,小奶音大声应道:“好!”
  于是一老一小,便手牵着手,一起堆起了雪人。
  白榆:“……”
  江霖:“……”
  看女儿有老爷子照顾,白榆也不担心会出问题,便和江霖一起进去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又上去房间洗了头和热洗澡,这才感觉整个人活过来了。
  还别说,在琼州岛待久了,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必须每天洗澡,这些天来不能天天洗澡,她居然觉得不习惯。
  洗完澡,温妈那边也把午饭给做好了。
  有麻辣香锅虾,红烧猪蹄和手撕包菜,主食则是有韭菜饺子和大包子,另外还做了两样适合小孩子吃的焖煎豆腐和水蒸蛋,十分贴心。
  火车上的饭菜也就那么回事,尤其现在是冬天,饭菜拿到手早就不热了,而且天天吃那几样东西,白榆早就吃腻了。
  这会儿看到一桌子的好菜,她顿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外头江老爷子陪着小家伙堆了好几个雪人,还用胡萝卜给雪人做鼻子,黑豆做眼睛,做得有模有样。
  爷孙感情好的模样,看得江霖都忍不住有些吃味了:“爷爷可从来没陪我堆过雪人。”
  白榆忍不住逗他:“要不等会儿我陪你去堆雪人?”
  江霖垂眸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不用,你陪我睡觉就好。”
  “……”
  白榆脸一下子就红了,还好温妈走开了,要不然被听到真是丢死人了。
  白榆正准备出去喊他们进来吃饭,江老爷子就抱着人过来了。
  小家伙好一会儿没看到妈妈了,这会儿看到白榆,立即扑过来:“妈妈,宝宝好想你!”
  小小年纪,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说话嘴巴跟抹了蜜糖一般。
  白榆虽然知道这小东西这么说是想自己不要骂她在外头玩太久,但还是忍不住被她的“糖衣炮|弹”给攻下来了:“下次可不能在外头玩太久了,要是累着太爷爷,妈妈可就要打你屁股了。”
  小家伙一听这话,立即用小手捂住屁股。
  众人看她这模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榆用温水给小家伙擦了脸和手脚,好在小孩子身上温度高,而且身上穿的也多,所以没有被冻着。
  一坐下,江霖看到江老爷子让王叔给他倒了一杯白酒,立即不赞成道:“爷爷,这大白天的,酒就别喝了。”
  江老爷子却不依:“难得高兴,喝一两杯没事的,你别啰嗦。”
  话音刚落,就见小家伙板起小脸蛋道:“太爷爷,妈妈说喝酒不好。”
  江老爷子愣了下,立即扯起一个笑脸道:“对对,小舒舒说得对,喝酒不好,太爷爷不喝了,太爷爷不喝了。”
  说着就把酒递给王叔,让他拿走。
  江霖:“……”
  往日的宠儿,如今在江老爷子面前,一点说话的分量都没有。
  白榆瞅见他吃味的模样,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江老爷子平时多威严的一个人,居然为了讨好小孙女,不仅夹着嗓子说话就算了,而且不让做什么他也应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吃了饭,小家伙终于困了,被白榆抱着回房间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后,小家伙第一时间便去找她的新玩伴太爷爷。
  “太爷爷~太爷爷~”
  这会儿江老爷子正在书房里,听到小家伙喊自己,手一抖,杯子的水便泼到了裤子上,他正要拿手帕来擦,小家伙就闯了进来。
  小家伙眼睛特别尖,一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太爷爷湿了一块的裤子,眼珠子一转,转头就跑了出去,还一边跑一边叫道:“妈妈,太爷爷尿裤子了……”
  江老爷子:“……”
  **
  与此同时。
  林向雪看到丈夫披着一头一身雪从外头进来,赶紧拿毛巾给他擦:“怎么快过年了,你们单位还让你们回去加班?回头我可要让我爸问问你们领导。”
  曾景林脸上闪过一抹惊慌,连忙道:“你可千万别这么做,要不然以后我在单位还怎么做人?”
  林向雪看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以为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啊。”
  曾景林怔了下,这才跟着尴尬笑了起来,顿了顿道:“对了,我今天在火车站好像看到了你的好朋友,就是那位白榆女同志。”
  第90章 山楂糕
  “什么?你见到了白瑜?她到京城了?”
  林向雪兴奋地叫起来, 还像只小松鼠原地蹦跶了两圈。
  自从上次离开琼州岛,她跟白瑜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她真的好想念白瑜,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 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白瑜叙旧。
  曾景林看她这么可爱的样子, 嘴角下意识往上勾了起来, 顿了顿才道:“难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工作时间跑到火车站去吗?”
  林向雪这才回过神来:“对哦, 那你为什么跑到火车站去, 你去接人吗?”
  曾景林看着她的眼睛, 点头:“对, 我上大学时有个过命的兄弟, 当初要不是他跳下冰湖把我救起来, 我早就没命了。”
  林向雪是知道这事情的,听到丈夫的话, 立即上前握住他的手:“我还没见过那位黄同志,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难道你今天去接的便是黄同志吗, 如果是的话, 那我们可要好好招待他。”
  曾景林却露出了悲伤的神色:“黄兄他……上个星期病逝了, 他病了那么久, 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真该死!”
  林向雪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么个走向:“这也不能怪你,如果他不让人告诉你, 你根本没办法知道他的情况。”
  曾景林叹了口气:“你说得对,这半年来, 我时常给他写信,他也有回信, 但从来没跟我提起他身体的事情,生命真是脆弱,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黄兄他有个未婚妻,两人原本年底要结婚的,如今除了这事,黄兄也是个重情义的人,便写信让我帮忙给他未婚妻找个对象,好让他走得安心点。”
  林向雪闻言感叹:“没想到黄同志还是个痴情人,临走之前还惦记着给未婚妻安排好一切,只是他未婚妻愿意吗?我的意思是他的未婚妻不是我们京城人,她愿意离开安徽来京城吗?”
  来京城找对象,那意味着要远嫁,也意味着要离开父母和亲人,非到迫不得已,很多人都不愿意这么。
  曾景林:“扬薇……童同志便是黄兄的未婚妻,她父母早逝,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但两年前她爷爷奶奶也过世了,所以在安徽那边也什么亲人了。”
  “所以你今天便是去接她?”
  林向雪突然明白黄同志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让未婚妻来京城找对象了。
  父母早逝,爷爷奶奶又没了,如今未婚夫又英年早逝人,别看这时候废四旧,废的其实只是形式,但废不了根深蒂固的观念,那位邢雯女同志肯定会被认为是命硬克夫,换句话说,她在安徽肯定找不到好对象。
  曾景林再次点头:“对。”
  林向雪:“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好跟你一起去接人,还有邢同志如今住在哪里?你怎么没把人带到家里来?”
  曾景林舔了舔嘴唇:“我忙工作忙忘了,她人现在住在招待所里头,我有让她来家里住,但她说黄兄刚过世,她算是在守孝,而现在快过年了,而且我们家又要办喜事,她担心对我们影响不好。”
  林向雪点头:“这个我倒是没想到,下周二弟就要娶媳妇了,就算我们家不介意,但女方家未必也不介意,只是……一直住在招待所也不是个事儿。”
  曾景林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就别操心了,回头我跟爸妈商量一下,看看这事情怎么处理。”
  林向雪拍开他的手,嘟着嘴:“都说了让你别捏我的鼻子,都被你给捏丑了。”
  曾景林看着她,宠溺笑道:“好好,都是我的错。”
  两人打闹了一番才分开。
  **
  江老爷子叱咤风云了一辈子,走到哪里都是既有威严,没想到最终折在了小家伙手里。
  别看小家伙人小个子矮,但嗓门却不小,这一叫,屋里头的人都听到了。